但是沒有用。
我走到她的面前惋惜地說道:“知道你的手段多,但是我沒空陪你一個一個玩了,到此爲止吧!”說着伸出一指,用靈氣在她的額頭上寫下一個封字,手一收,九靈燈都收了回來。
張如仍舊像一截木頭一樣往後就倒,被我适時扶住了。
我将張如放倒在地,向後喊道:“明月,快過來幫忙!”
我讓明月看着我的身體,我仍舊離魂,進入到了張如的身體裏,這一次,兇影已經見識了我的厲害,無論如何也不敢再靠近了,縮在了角落裏,我的行動也方便了很多。
張如不停地說着很難聽的話語,試圖擾亂我的心緒,但是這招對我來說并不好使。
張如的身體就像是一個池塘,而我就是遊走在其中的一條魚,我仔細地尋找着。
四肢,手足,軀幹,終于,我慢慢地靠近了張如的頭顱,也在此時,張如身體發生了異樣,她劇烈地顫抖着,不惜損傷自己的身體來反抗我,在張如的額頭上,我寫下的那個“封”字發出了熾白色的光亮,那光亮變得越來越亮,到達最亮的時候,卻又慢慢地變得黯淡了下去。
看來,我寫下的靈氣封符已經快要壓制不住張如了。
那麽……我在張如的頸側大動脈處一捏,短暫的供血不足讓張如昏迷了過去,(對于普通人來說是昏迷,但是對于張如來說,我想隻是短暫的失神吧!)短暫的失神之後,張如再次醒了過來,繼續對付着“封”符,不過我已經利用這個機會,鑽進了張頭的頭顱之中了。
封符變黯的同時,也釋放出了自己的攻擊,與張如一時膠着。
而我在她的大腦裏翻找起來,終于,在大腦溝裏,我看到了一個類似于繭一樣的東西,繭中湧動着一些絲線,那些絲線與大腦的神經相連接。
那繭中之物已經發現了我在看着它,繭中發出微弱的光亮,就像是呼吸燈一樣,撕拉一聲,繭破開了,從其中鑽出一隻長着人臉的小蟲子,那蟲子想要鑽進張如的大腦之中。
我伸手虛抓,那蟲子被無形之力牽引着,落到了我的手裏。我輕輕地将繭上的絲線扯掉,每扯掉一根絲線,張如就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神經是最爲脆弱的,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對于神經來說,牽一發可能将整個人都毀了,那種來自心靈深處的痛苦可想而知,但是這時候沒有辦法,我必須要将鬼繭清理出去,不然的話,這就好像是鬼繭留在張如身體裏的一個窩,今天我消滅了眼前的鬼蛹,誰又能保證往後不會有第二隻鬼蛹住進來呢?
趁着我在清理鬼繭的時候,鬼蛹對我發動了猛烈的攻擊,它嘴唇一嘬,尖尖的嘴就像是一根刺,從我的手掌心裏刺了進去,沿着手腕往上。在脫離了我的手掌心之後,試圖從手臂上鑽出來。
但是這時候我怎麽能讓他跑掉呢,我用全身的靈氣在體表結了一道靈氣陣,将它牢牢地壓制在我的身體裏。
鬼蛹沖撞了一陣,發現沖不破我布下的阻擋,又沿着手臂往上,拱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我很快就明白了它的意圖,它見我的身體都處于防禦狀态,而他又沒有辦法傷到我,于是就想從我身體裏最爲脆弱的地方鑽出來。
我身體裏最爲脆弱的地方當然是眼睛了,要是讓它從眼睛裏鑽出來,我的眼睛也就不保了。
想到這裏,我加快了速度,終于在鬼蛹沿着我頸側的皮膚往臉部拱去的時候,将鬼繭取也下來,我收回手在臉上一點,那鬼繭就像是遇到了銅牆鐵壁一樣,沖不過去了。
鬼繭重生最大的缺點就在這裏,它雖然在成熟之後能夠奪舍重生,但是在成熟之前的鬼蛹狀态是十分脆弱的,隻能通過它所控制的人來保護自己。
所以,我抓住他才會那麽容易,師傅也能揪住鬼繭七羽來煉成鬼浮屠。
但是在奪舍而生之後,又會變得異常的強大,這仿佛是兩個極端,但是也不難理解。畜生比人通靈要難得多,就是黃皮子,狐狸之類的靈獸,沒有幾百年的道行都休想修成人形,何況是更低等存在的鬼蛹。
它們在控制人體之後,往往會将大部分的力量轉到人體裏,讓人變得強大起來,更好的保護自己,而等到哪一天奪舍重生,毫不費力就能收回自己的所有力量。
鬼蛹換一個角度再鑽,我伸手在頸側一劃,劃了一道口子,伸手進去,将鬼蛹揪了出來。
我劃傷的是魂魄,鬼氣湧動間,身體很快就恢複如初了,還魂時也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迹。
我從張如的身體裏鑽出來,張如早已經昏迷了過去了,還魂之後,明月問道:“怎麽樣,怎麽樣?”
我展開手掌,一隻米色的一頭長得人臉,一頭尖得像刺一樣的蟲蛹在我的手掌心裏拱動着,它見到明月,身體一拱,就向着明月彈了過去。
明月的反應速度不慢,趕緊往後退了幾步,那蟲蛹落在了地上。還試圖逃跑,這空地的空間那麽大,要往哪裏跑?在它鑽進草叢之前,我将它摘了出來,從口袋裏掏出另一瓶酒,将蓋子擰了開來,那鬼蛹在我的手心裏扭動幾下,就向着酒瓶爬了過去。
在這時候,它仿佛忘了要奪舍重生的大計,一頭鑽進了酒瓶裏,跑飲一通,慢慢地沉到了瓶底。
我将瓶子蓋上,又用符封住了。
抓鬼蛹看起來很簡單吧!沒錯,凡事你找對了方法,就是那麽簡單,比方你拿着一個手機,按着開機鍵馬上就能開機,但是如果你按着音量鍵,将手機按壞也開不了機,鬼蛹嗜酒,在它還沒有壓舍重生之前,動物的習性就會支配它的行動,美味當前,它就會忘記其它,自發在鑽進酒甕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