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孕婦的聲音有點顫抖:“這個孩子,不要?……”
那醫生說道:“當然了,決定權在你們那裏,你們兩口子我認識,十字路口的小吃攤是你們的吧?我這人實在,就是跟你講句實在話,提個建議而已!”
那孕婦趕忙應道:“知道,知道,隻是……孩子他爹,你怎麽看啊?”
我向蘇冰使眼色,蘇冰脫離了那小販的身體,那小販晃了晃腦袋,扶住桌子站穩了,揉着眼睛問道:“怎麽了,怎麽了?”
孕婦哭道:“孩子他爹,你快來看看吧!”
小販一看那嬰兒的膚色,頓時惱火了,大罵道:“賤人,千防萬防,沒想到你還是去跟野男人睡了,要偷也該偷中國人吧,你竟然還偷黑鬼,難道你沒有聽說黑種人在白人世界裏都是天生的下等人嗎?”
孕婦哭道:“你别罵道,先看看看情況!”
那小販抱過孩子一看,問醫生是怎麽回事兒,醫生将剛才的話說了一遍,那小販痛心地道:“這下虧大了,懷了一年多,又貼工錢又貼生活費原本想着能夠生個大胖小子,給我們費家接着後,沒想到……咳”
這小販嗓門粗,說話聲差點将屋瓦都掀了。
孕婦這時候又指着男人罵起來,說一定是他不急氣,又喝酒又抽煙,然後精子中毒了,才會生出這麽個娃來!
小販指責孕婦一天到晚抱着手機玩,結果給胎兒輔射成了這個樣子。
我拉住一旁的醫生低聲道:“這個胎兒我兩千買了!”
醫生壓低了聲音問道:“你買來幹嘛?”
我亮了亮挂在腰間的陰陽盤說道:“反正這孩子也活不了,不如賣給我煉小鬼!”
醫生的眼神一亮說道:“我試試啊!”
終于,那兩口子相互抱怨完了,醫生指了指那孩子道:“這孩子你們準備怎麽處理啊?”
這一提醒,兩口子才記起孩子來,孩子抱在小販的手裏,小手無力地扭動了幾下,看樣子随時都會死去一樣。那小販看着孩子半死不生的樣子就生氣:“還能怎麽樣,等死了後埋了呗!”
孕婦沒有反駁,她的臉上神色顯得很痛苦。從小販的手裏接過了孩子,嘴裏喃喃地說道:“我可憐的孩子啊……媽媽對不起你啊,媽媽沒本事,你爸他也是個混蛋,無能……”
眼看兩夫妻又要吵起來,醫生幹咳一聲道:“你也别責怪孩子他爸了,這事兒很明顯,孩子已經沒救了,我估計再撐兩個鍾都懸,要不這樣吧,咳咳……連孩子帶胎盤,我一起收了,一共一千塊,你們看怎麽樣?”
孕婦驚訝地問道:“你這裏還收孩子?”
醫生笑了笑說道:“咳咳咳……南風市不是有所大學嘛,那裏有醫學院,所以需要屍體做研究,我也是看你們夫妻忙活了一整年,最後什麽都沒有得到,想幫幫你們而已,不過還是那句話,這事兒得看你們,你們願意就留下,不願意就抱走!”
夫妻兩又争吵起來,孕婦說孩子賣了不知道被拿來做什麽呢?像被青蛙一樣解剖……
丈夫說人死了不過是屍體一具,炒了煮了還是埋了都一樣,到時候還得找地方安葬了,不如就在這裏處理掉了,一千塊也好給你買點營養品補補……
争吵了一會兒,夫妻兩達成了一緻意見,将死孩子賣掉,我們和醫生私下裏做了交易,提着毛巾被包裹着的毒魔王來到了一旁的樹林裏。
毒魔王緩緩地掙開了眼睛,拼盡全力才說出一句話來:“放過我……”
我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猶疑,蘇冰在一旁說道:“不能留他!他是毒種,是禍根,今天放了他,将來必定會引來大禍!”
我歎了一口氣說道:“我這人做事一向講究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但是,對于你,我隻能說一聲抱歉了,我太了解你了,所以,我絕不會留下你!讓你有機會對付我!”
說完,不等毒魔王再說話,我手裏的非凡針就刺了下去。
而蘇冰的三生絲,也在等待着毒魔王魂魄離體的那一刻。
我們已經殺了毒魔王的第五世,接下來更加的簡單了,因爲連續的重生,毒魔王的力量已經衰變到了極緻,接連三次借體重生出來的孩子都是死胎。
等到第九世,他的法力實在太弱了,連借人腹重生都不能,借了一頭牛的肚子,而我們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就将母牛買了下來,牽到了我們事先準備好的地方。
我和蘇冰對視之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輕松之意,已經是最後一次了,我們将永遠地毀滅掉毒魔王。
牛被牽到了山坡的中央,牛腹鼓脹如鼓,我們安靜地等待着,等待着最後時刻的來臨,那牛卧在我們爲他墊也的草地上,像是感應到了什麽,眼角流出了淚來。
過了一會兒,那牛不安地扭動起來,我以爲是要生了,沒想到,那牛一下掙了起來,眼中一片紅光,頭一低,兩隻尖角就犁向了我。
我心裏了然,毒魔王嘛!以他的性格,又怎麽會安心就這樣死去?他當然要發起最後的攻擊,哪怕隻是擦破我的皮膚。
我們本應該一早就将牛殺了,然後剖開牛體,将他找出來的,但是看着牛淚又有些于心不忍。
這時候我隻能避開,就算我手裏的非凡針能将兩隻牛角震得粉碎,但是牛奔跑的勢能我沒有辦法化解,結果就是有可能會被它推幾個跟頭。
我往一旁讓來,在瘋牛沖過我身邊的時候,非凡針刺出,牛的前腿出現了裂紋,随即整個前腿就像是用沙子累積起來的,崩塌了。
牛失前蹄,往前沖出了十多米,在山坡上倒下了。往前滾去,壓倒了一切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