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人是王晨,她沒有避諱我和呂婷,說道:“張隊,丁靜和連任那邊有消息了!”
王晨和張皓的關系有點奇怪的,上班時間,王晨得聽張皓的,回到家裏,張皓得聽王晨的,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應對這種錯位關系的,總之,兩人相處得似乎不錯。
張皓爲王晨倒了一杯咖啡,說道:“來,先休息一下吧!”
王晨看了看我們,有些拘謹地坐了下來,說道:“丁靜買了回南風市的機票,應該今天晚上就到了,而連任,他的資金帳号有變動,他似乎急于回籠資金!”
“他想逃!”我和呂婷異口同聲地說道。
張皓說道:“應該是在做準備吧,他應該是在觀望你們的情況,如果将你們幹倒了,他自然就不用逃了,他的流動資金不到固定資産的十分之一,非到萬不得已,肯定不願意走這條路的!”
張皓的話讓我們一楞:“你是說,是連老闆害的我們?”
張皓說道:“還記得你們和蒙新在真容巷裏的情形嗎?蒙新說,那裏所有的攝像頭都他搞定了,而且,他要砍人總不能還帶着拍錄機吧?這裏又不是《買兇拍人》的錄制現場!”
張皓難得地幽默一把讓我和呂婷都露出了微笑。
張皓說道:“也許,連老闆隻是想錄下蒙新的犯罪錄像,将蒙新收下當狗,但是在混亂之中,蒙大娘出事了,也就意外地錄下了你們和蒙大娘之間的影像,正好栽髒給你和呂婷!”
呂婷罵道:“這個蒙新,笨得像豬一樣,被人賣了還幫數錢呢!”
我說道:“蒙新未必是笨,他要讓連任無條件信任他,就得讓連任抓住自己的把柄,隻有這樣,連任才會有安全感!”
張皓點頭道:“是啊,地下世界,就是如此!”
我想了想說道:“不過這一切都是猜測,就是不知道蒙大娘的魂魄還在不在,不然的話,可以召來問問!”
呂婷說道:“試試不就是知道了?”
也是哦,反正也不算是什麽大的法術,我将想法和張皓一說,他自然是贊同了,搬過一張桌子,擺下香案,我腳踏罡步,嘴裏喃喃地念着拘魂咒:蕩蕩遊魂,何處留存三魂早降,七魄來臨,河邊野處廟宇村莊,宮廷牢獄,墳墓山林,虛驚怪異,失落真魂,今請山神,五道遊路将軍,當方土地,家宅竈君,吾進差役,着意收尋,收魂附體,幫起精神……”
這裏離着真容巷沒有超過十裏,加上已經黃昏,在警察局裏做法也無不可,不過,爲防止局裏的正氣太重,壓制得鬼魂不敢前來,所以,我在窗戶上開了一道口子,畫了一道引魂符……
拘魂符一連念了三遍,有了動靜,隻見引魂符中,隐隐地有黑氣飄出來,黑氣不段飄出,終于凝成了蒙大娘的樣子。張皓和王晨見我和呂婷的目光看向一處,問道:“來了?”
我在他們的眼前一抹,他們也都能看到了。
蒙大娘捂着胸口,半蹲在地上,一臉茫然的樣子,看到挂在牆上的警徽,吓得後退了好幾步。我一疊聲安慰,蒙大娘這才好了些,看着我和呂婷道:“我那個不肖的兒子沒有傷着你們吧,咳咳咳……”說着錘足頓胸道:“我蒙家,也不知道造了什麽孽……”
我說道:“蒙大娘,你的事我們都很難過,現在我們被你兒子告到了警局裏,說我們是害你的兇手,我們希望你能夠幫我們澄清一下,告訴警官,當時倒底發生了什麽?”
蒙大娘頓時有些懵了,随即罵道:“那個不肖子,他怎麽能夠那樣做?他怎麽能夠……”
蒙大娘罵過蒙新之後又變得畏畏縮縮了:“阿奇死了,我不能再讓阿新去坐牢啊……嗚嗚嗚……”我和呂婷趕緊上前撫慰,蒙大娘哭了良久,這才擡起頭來對張皓說道:“張明澤和呂婷是無辜的,我能夠做證,我的事跟他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是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用鋼棍頂成重傷的……”
做什麽證啊!魂魄說的話,能夠擺得上台面嗎?其實也就是說給張皓聽聽,讓他更加了解事件的經過,不過,蒙大娘的話引起了我們的高度警覺。
張皓皺着眉頭問道:“大娘,你剛剛說,你是被人頂死的?那人是故意的嗎?”
蒙大娘說道:“我看到了他的眼神,他就是故意的!”
蒙大娘跟我們說了事情的詳細經過,蒙大娘向我們走來的時候,被一群小地痞給攔住了,之後不知道爲什麽混戰起來,蒙大娘倒在地上,被踩了好幾腳,等到爬起來的時候,人群徹底亂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着驚恐的神情,四處奔跑了,但是其中一名戴耳麥的男子,一直都十分的冷靜。
他似乎接聽到了什麽消息,然後,按下按鈕,回了一句什麽。這時候,一群擁上來,将他擁着往回走,他的腳步絲毫不亂,他在人群中張望着,似乎在尋找着什麽,終于,他看到了蒙大娘,向着她走了過來。
蒙大娘在人群中叫喊着自己的兒子,跟本沒有注意到靠近的男子,那男子在靠近蒙大娘的時候,鋼棍向着她的胸口頂去,蒙大娘當時看到了他的眼神,他的神情之中閃過一絲狠色。
蒙大娘胸前的肋骨被頂折了,刺進了心髒,連哼一聲都沒有,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而這一幕,除了兩名當事人,誰也沒有發現其中的貓膩。
耳麥男子将鋼棍收回了袖裏,随着擁擠的人群跑遠了,蒙新也跑遠了我們走了過去……
蒙大娘的記憶到此爲止了……
蒙大娘的死,應該是兇手臨時起意,幕後離手肯定就在不遠處監視着這一切,見到這麽好的機會,自然不肯放過,就讓殺手趁亂殺死蒙大娘,了結這一個麻煩。
張皓說道:“蒙大娘,麻煩你過來一下,我們來做一個兇手拼圖吧,咱們絕不讓殺人兇手逃脫法外!”
蒙大娘走了過去,不過,她不敢與張皓靠得太近,張皓做警察久了,一身正氣讓普通的鬼邪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