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尼灰暗的眼睛,我斟字斟句地說道:“如塵師太,我不認爲你堅持的仁慈錯了,相反的,我還很敬服你的爲人處世,無一處不透着佛性,但是,我敬服你并不代表我會按照你的方式去做,我有我處事的方式!”
“你的處事方式是要将毒魔王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我慎重地點點頭道:“我和他,是你死我活的鬥争,我不殺了他,他就會殺死我,那爲什麽我不選擇他死而要選擇我死呢?”
老尼如塵像是明白了什麽,仰面看着蒼穹說道:“我明白了,豈能盡如人意,但救無愧于心,人,本來不來不應該與本性做鬥争!”說罷,溘然長逝。
我将老尼的屍體抱起,輕輕地放在了天台寺的憚堂裏,又在老尼的坐下墊了一個蒲團,臨出門時,點着了一把幹柴,扔了進去,火光歡快地跳着舞,在桌椅上跳着還不夠,還要爬上屍門,門窗,以及房頂。
我背着毒魔王的屍體走了很遠,一直到大山深處,周圍數十公裏都沒有人煙,這才停下來,找了一塊向陽的地方,先将屍體暴曬了三天三夜。
如果這是普通人的屍體,此時早已經腐爛發臭,呈現巨人狀了,但是毒魔王的屍體,在太陽下暴曬三日沒有任何的反應,如果時間充足,我還想暴曬上十天半個月的,但是我急着回去見呂婷他們,還是将屍體毀了吧!
這深山老林的,如果會牽連氣運什麽的,我想受災的也隻會是兔子野雞什麽的,我看了看太陽,日當正午,剛剛好!我先将毒魔王的雙腿毀掉了,接着是身軀,他的身體裏湧出了大量的黑氣,将我毒得面目發黑,坐倒在地半天沒法動彈,沒辦法,我隻得用靈氣驅毒。花費了很長的時候才将身上的餘毒清理幹淨了。
接下來是毒魔王的頭顱,這一次我有了準備,先用三昧真火将毒魔王之首圍起來,将凡非針當做飛镖用,站得遠些,投出去,非凡針刺穿了毒魔王的頭顱。
也虧得有這一把三昧真火,因爲我将毒魔王的頭顱刺穿之後,頓時從他的頭顱之中湧出許多黑氣凝成的怪異蟲子,這些蟲子四處亂竄,但是又怎麽能夠跑得出三昧真火形成的圈子呢?
很快,那些邪氣凝成的蟲子被燒了個幹幹淨淨,化做濃濃的黑煙沖上了天空,就像是燒了兩擔狼糞一樣,三昧真火熄滅之後,我還是不放心,将地面上的土挖開了一層,果然發現幾隻鑽進了泥地裏的蟲子。
那些邪氣凝成的蟲子自知逃不掉,紛紛撲向我,迎接他們的,是九靈燈,九靈燈與三昧真火不可同日而語,這些蟲子還沒有靠近,就被九靈燈的巨大威力灼散了。
我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确定沒有什麽遺漏,這才下山來,一路上,在山溝裏,過道上,大樹下,都發現了動物的屍體,一隻隻都像是中了劇毒,口中白沫流了一地,肢體無意識是蹬動着。
下了山,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買手機,花了兩千大洋買了一台手機,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呂婷打電話,沒一會兒,電話響了,一個拽拽的聲音說道:“誰啊,有事快說啊,姐們是道門天師啊,超級忙,每多說一句話都仿佛能聽到錢從指尖流走的聲音,哦,誰啊?”
我頗爲無語,說道:“婷婷,你怎麽回事啊,我是明澤啊?”
“哈,又是你說混蛋啊,說說吧,你爲什麽要三番五次纏着我?你是什麽居心?姐是道門天師,姐才不怕你啊!”
我聽得糊裏糊塗的,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我耐心地解釋道:“我是張明澤……”
“知道了啦!你都說了好幾遍了,快說,找我有什麽事?”
我接着說道:“婷婷,我是你男朋友,這麽久不見,你就不想我?”
“什麽?”電話那頭的人明顯怒道:“喂,那什麽張明澤,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還有,不要占我的便宜,我再說一次,我是道門天師,你要是惹了我,天上地下沒人救得了你!你信不信?”
這時候,我聽得有些不對味了,對呂婷說道:“婷婷,高雅在你身邊嗎?給電話給她吧?”
呂婷說道:“高雅啊,她在睡覺,她懷孕了,身體沉,容易犯困!”
這句話還算正常,我正想說在家等着,我很快就回來,就聽呂婷壓低聲音問道:“你是不是高雅肚子裏孩子的父親?”
我聽到這裏一楞,趕緊反駁道:“婷婷,你說什麽呢,再胡說我可要生氣了啊!”
這時候我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念頭,是不是高雅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呂婷一生氣,就氣胡塗了,現在仍舊一口氣沒回過來?
想了想我又覺得不大可能,呂婷不是那麽偏聽偏信的人啊,即使高雅真的這麽說了,婷婷也會先向我求證吧!難道高雅向呂婷使蠱了?苗疆的蠱蟲那麽多,給呂婷來了忘情蠱什麽的……
不應該啊,我初識的高雅也許會這麽做,但是經曆了這麽多的人和事,那丫頭應該不會那麽極端吧!
不管怎麽樣,猜測都沒有用,還是先回去再說吧!
呂婷說道:“好啦,好啦,我不說啦,高雅可是個大美女,我這樣說,是你占便宜了好不好,你倒還不樂意了!”
這時候就聽到有人問道:“婷婷姐,跟誰說話呢?”
“一個叫張明澤的人!對了,他剛剛說找你呢,小雅,你的電話!”從話筒傳來的動靜聽來應該是易主了,我很快就聽到了高雅的聲音:“明澤哥?”
我問道:“小雅,你現在怎麽樣?”
高雅說道:“我一切還好,倒是呂婷姐,她的情況很不妙……”
我連忙問道:“婷婷怎麽了?”
高雅說道:“電話裏頭,三言兩語也講不清,你還是快回來吧!”
“那好,我馬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