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魔王啓動了石巷裏的機關,不知道他将遭遇到什麽樣的場景,不過,我更希望他能挂在石巷陣裏,但是我的心裏清楚得很,那根本不可能。
我轉過身,專心緻志了往前走去,嘴裏念着青冥步口訣,推算下一步的方位,身後,傳來毒魔王的狂吼,戾氣一波一波的沖擊而來,巨石的撞擊聲如雷貫耳。
我緊守身神,以免被後面的動靜影響到。
偶然擡頭一看那些石柱,頓時感覺被某種神密的力量牽引了,帶進了另一空間裏,我趕緊收回心神。這時候,前石的青石闆也不見了,山峰斷崖,氣勢凜然,空間裏充滿了亂流,沖擊得我站立不穩。
靠,我不會是觸動了機關了吧!
我擡起的腳步又慢慢地收了回來,随即又覺得不可能,我隻是看了一眼,難道這樣也會觸動機關?
我的心裏清楚得很,八陣圖被觸動了機關,即使有青冥步,也很難走出去,八陣圖不同于一般的陣法,它暗合天地至理,一旦啓動起來,也如閃電驚雷,天崩地裂一樣可怕。
我覺得更大的可能是我的眼神被迷惑了,因此我閉上一眼睛,繼續按照青冥步的步法往前走,但是心裏的心驚膽戰,絲毫沒減輕,仿佛下一步就會掉下懸崖,永墜地獄一樣。
我知道這是氣機牽引讓我有了這樣的錯覺,我盡力穩定心神,不被心中的感覺牽着走,良久之後,我終于感覺身體一輕,我終于走出了八陣圖。
這時候,毒魔王也破開了石巷陣,沖進了八陣圖,毫無意外,八陣圖又被啓動了!他的臉上有着狂燥的情緒,不知道他有沒有算出我此行的目地,但是,我進到陰陽盤裏應該是讓他感覺到不安了。
陣法啓動,整個空間就像是揉面團一樣扭曲了起來,毒魔王被抛飛了出去,落下時,下面已經萬丈深淵,毒魔王手裏的刀插進斷崖,嘴裏不停地吐出黑氣,想用自己身體裏的死氣,去影響空間的氣機牽引。
但是這影響微乎其微,八陣圖還是按照自己的啓動方式運行着,在斷崖頂上,咆哮着兇猛的異獸,還在斷崖的切面上,一些黑黝黝的巨大蟲子,往上爬上來,很快地追到了他的腳下。
他一翻身上來,數道紫色的雷電向着他擊打了過來,他想用縮地成寸之術逃開,但是很可惜,在氣機牽引之下,縮地成寸之術沒能使出來,隻得從身體裏湧出濃濃黑氣,抵抗紫雷的攻擊。
如果時間充裕,我真樂意就坐在一旁觀看八陣圖折騰毒魔王,可是哥們的時間很緊張,還有一個陣要過去,當我倒走青冥步,穿過第三道陣法時,來到陰陽盤面前時,惜凡,秋亭,茅盈都站了起來。将陰陽盤擋在了身後
惜凡愕然問道:“是你?”
我點點頭,勉強露出笑容道:“三位前輩好!”
茅盈拿眼一瞪我喝道:“你來做什麽?”
我摸了摸鼻子說道:“對不起來,三位老前輩,我想借陰陽盤用用?”
秋亭冷笑一聲道:“這是天材地寶,你當是三兩銀錢,三斤米面,說借說借呢!”
惜凡看向我的身後,身後的八陣圖裏傳來明明滅滅的光亮,問道:“後面的是誰?”
我說道:“毒魔王!”
茅盈的表情還好,這家夥守護陰陽盤近千年了,自然不知道毒魔王是何人,秋亭和惜凡的臉色都變了,目光一齊往後望去,問道:“這是怎麽回事?毒魔王是如何從永生地獄裏出來的?”
一兩句話哪裏說得清楚,我說道:“以後有機會我才和你們講更加詳細的經過,總之,毒魔王已經從永生地獄裏逃出來了,而且,他找回了自己的肉身,力量從從前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人間佛道式微!”我看向惜凡道:“惜凡祖師,這情況你一定深有體會吧!如果我對付不了他,茅山就有滅門之禍!”
惜凡問道:“那你來這裏是……?”
這時候,毒魔王已經破開了八陣圖,沖進了第三道陣法之中,陰陽盤這裏,已經能夠感受到他狂暴的戾氣了,茅盈,秋亭惜凡彼此對視,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之色。
他們在陰陽盤雖然将力量消耗得差不多了,但是他們也曾到達過力量的颠鋒時刻,也曾傲視天下,但是毒魔王散發出的氣息,仍舊讓他們感到戰栗。
茅盈歎了一口氣道:“秋亭,你在全盛的時候,能夠破開八陣圖嗎?”
秋亭搖了搖頭。
我簡單地将毒魔王一路滅神滅道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說道:“三位老前輩,我必須要用陰陽盤,将時間往回撥一撥,撥到天台寺毒魔王尋回自己的頭顱前。不然的話,天下道佛,無人能幸免于難!”
茅盈說道:“這件事情絕對不行,陰陽盤撥動,天下氣機都會跟着改變,這其中的幹系,你擔當得起嗎?”
我直視着茅盈說道:“我隻知道,将陰陽盤往回撥,能夠救下很多人!”
惜凡面露猶疑之色,茅盈與秋亭都是斷然拒絕:“陰陽盤若是讓你撥動了,那我們守了這麽長時間還有什麽意義,這是天機,不能動?”
我仔細地看了看兩個白毛球般的老頭,心裏清楚得很,想要說服他們不大可能了,我慢慢地張開雙手,手心亮起了九靈燈,九靈燈強大的氣息讓三人都很後退去,我凜然說道:“三位老前輩,我闖進陰陽盤裏,不是與你們商量的,不管你們答應不答應,我都會這麽做!”
“你敢!”茅盈底氣不足地叫道!
我冷笑:“我有什麽不敢的,我又不是你茅山弟子,即使對你們不敬,也談不上欺師滅祖!”
茅盈與秋亭去取放在一旁的桃木劍,一提起來,桃木劍斷成了兩截,掉落在地摔得粉碎。這倒不是我的手筆,是桃木劍放在那裏太久不用,早已經被地氣侵蝕,變成朽木了,這時候一提,就成了現在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