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起我之前遇到的那些屍體,通靈女巫更是全身發抖,眼角也有了淚水,她說那就是他們遇到惡魔的地方,惡魔就像風一樣刮過來,然後,族人的性命就像是草一樣被收割了,死了幾乎一半。
他們逃出了很遠,翻過了三座山頭,這兩天才返回家,要說逃亡這些日子唯一的成就,就是這一尊雕像了。
我問起石壁上的野獸圖騰,通靈女巫的臉色就變了,看她的樣子,似乎再說下去她就會逃走,我隻好打住了。
我有些迷惑,不知道因爲什麽?難道那皯巨獸圖騰也是惡魔?沒可能啊,難道這一支野人族隻爲惡魔塑像印影,他們跟本沒有神?
我胡思亂想着,通靈女巫走了,也沒有人敢靠近我了,那些成年野人看向我的時候目光之中充滿了敵意,有小孩子想要靠近我也被大人拖了回去。
沒一會兒,我聞到了肉香味,原來,他們在用一口陶鍋在煮肉,等了半晌,也沒人給我送上一點來,心裏覺得無趣,就離開了野人居住的地方,接着往前走。
一路上我都在想惡魔和圖騰的事情,當然沒有結果。突然間我腦海裏靈光一閃,有了一個想法,我們先假設那個俊美的男子是惡魔,那他爲什麽會變成惡魔呢?平白無故就殺死那麽多的野人,即使是本領高強還嫌手累呢!野人得罪了他?那殺一兩隻小懲大戒也就罷了,何至于此?
我又想起了我問通靈巫師那些石壁圖騰時她的表情,驚懼,害怕,想要馬上逃掉,與他見到惡磨雕像的表情多麽的相似啊!那是否可以這樣猜測,那尊塑像也問過他們同樣的問題,所以我再問起的時候,他們才會那樣害怕?
塑像的主人問起了那些圖騰的來曆,而野人族不肯說,于是那人才會大發雷霆之怒,殺了許多野人族,想讓他們屈服,不知道這些野人最後屈服了沒有……
我轉念又想起圖騰上的巨獸,不自覺地将之與靈對比起來,它們都沒有靈那麽大的體魄,但是從形體上來看,似乎是同一個時代的生物!難道說:野人族的那些圖騰,就是洪荒巨獸的樣子,而它們的埋屍地,就是獸靈地?
這麽一來,那名塑像的主人,就是來尋找獸靈地的,那麽他就是——白宏義?
将整條件串起來,似乎能夠講得通了,野人存在的歲月和人一樣久遠,隻是因爲某種原因,他們沒有像人一樣不停地進化,而是停滞在了某個階段。
他們的祖先,曾和那些洪荒巨獸生活在同一時代,他們畏懼巨獸的力量,卻又臣服在他的爪牙之下,慢慢地,那些巨獸就成了他們部落的圖騰。
一直到祖先死去,那個洪荒巨獸死去,但是圖騰保留了下來,并且一直被野人們信奉着……
而白宏義見到這些圖騰,很自然地就想到了獸靈地,于是要野人們告訴他獸靈地在哪兒,但是這些野人或許不知道,或許信守祖先留下來的承諾,不肯告訴白宏義,于是,白宏義大開殺戒……
那麽他現在找到了獸靈地了嗎?
不行,我也得趕過去,萬一獸靈地裏的靈氣被白宏義吸光了,哥們豈不白跑一趟,想到這裏,我就加緊腳步往前走,到了這裏,地圖已經沒什麽用了,獸靈地就在這一片區域,至于在哪裏,隻能靠自己找了。
我匆匆走了一段路,發現有人跟蹤,我一閃身竄進了樹林裏,後面跟蹤的人丢失了目标,加緊了腳步追上來,我從樹後竄出,一拳擊在一人的太陽穴上,将他擊倒在地,另一人哇哇大叫,我一個飛撲将他撲倒在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不得不說,野人就是野人,一般人被我擊中太陽穴,肯定會陷入昏迷之中,但是這家夥隻是晃了晃腦袋,又從地上爬了起來,搬起一塊大石頭就向着我砸了過來。
我趕緊往一旁滾開,那塊石頭砸在了他的同伴身上,直接将同伴的頭砸碎了,野人見沒有擊中我,轉身就跑,我腦子一轉,就追了上去。
随手施出一個迷控魂陣法,将他困于其中,伸出五指,慢慢地伸向他的面門,哥們的控魂術雖然不怎麽樣,但是對付一個比人還笨一些野人還是沒問題的。
在他的額角拍了幾張失魂符,又結了兩個手印,伸出食指往上一撥,野人的眼皮頓時翻白,往下一撥,眼睛又恢複了原樣,我招了招手,野人就跟在了我的後面。
走了一段路之後,确認離野人部落已經很遠,我這才做法詢問,但是無論我怎麽想辦法,就是什麽也問不出來,如果來的是通靈女巫就好了,咱們勉強還能夠交流,眼前這名壯年男子,可能是将全身的能量都用來發育他的四肢去了,腦仁比松果還小,根本沒法構通。
我絞盡了腦汁,仍舊一無所得,最後想了一個辦法,就是用他們雕的那隻惡魔下吓唬他,我幻化出那惡魔的影像,野人的身體立即有了反應,吓得渾身發抖起來,我借機追問惡魔去了哪裏?
野人說的什麽我也聽不懂,于是就在地上畫出了他們族的圖騰群相,指着圖騰問:“是不是這裏?”
野人連連點頭,我又示意他帶我過去,野人頭搖得跟博浪鼓似的,牙齒都在發抖了,估計要是硬攆他上前去,非吓死了不可,還是算了吧,我想讓他告訴我怎麽走。
問了半天放棄了,我去,等問出了結果,我想我早就找到了獸靈地了。
我抹去了野人的這段記憶,然後放他回去了,接着往前走去。
原始森林裏,樹林存在的越久,林子裏就越空,因爲長大的樹木擠點了一般灌木的生存空間,除了積葉有點厚,其實并不難走,我往前走了一段路,前面是一片嶙峋的石山,随着山風吹過,我又聞到了那股惡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