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茅山弟子被那麽多的鬼臉吓跑了,骨灰就随意抛下了,印啓失去一魂一魄之後,找不到自己的家……
我和呂婷将三罐骨灰抱了上來,尋地方埋了,很快,印凡就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那一罐,深深地吸了一鼻子,确認那骨灰是自己的味道,就鑽了進去。
站在先賢冢的最高處,說實話,我想就此離去,封陣是那麽好修補的?這裏可是一坐山的大封印陣,不知道要耗費我多少靈氣,自從練成了九靈燈之後,靈氣就常常入不敷出,結合鬼浮屠的丹田氣海,似乎也有一些造靈氣的能力,但是,那是涓涓細流和大海的區别,不可同時而語啊。
我打開靈目,四下裏一望,果然看到了三道殘破的封陣,缺口倒是不大,但是封印不是圍牆,一旦有了缺口,封陣也就失效了,如果很久不修補的話,它就會消失。
算了,看在向萱的面上,這一次就勉爲其難吧。
想到這裏,我剛要收起靈目,就見到一襲白影在樹林裏竄過,我一開始沒有在意,但是随即想起來了,白狐似乎是從先賢冢裏出去的,它失去了成紹道長的屍體之後,很可能又回到了先賢冢。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我感覺我現在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修補封陣的事兒還是先放在一邊吧,還是先将白狐搞掂要緊,萬一我和呂婷在修補封陣的時候被這畜生陰那麽一下,就大事不妙了。
我向呂婷打了一聲招呼,就向着白影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
穿過一片樹林,不見白狐的影子,我展開靈目查看,就見到有幾行淺淺的爪印,穿過一片灌木叢,向着遠處跑去了,我和呂婷緊追不舍。山路崎岖,很不好走,把我和呂婷累得夠嗆。
又走了一陣,我和呂婷都直吐舌頭,我扶着呂婷道:“婷婷,你沒事吧!”
呂婷勉強點點頭。
我說道:“咱們歇會吧,反正也不急于一時!”
我和呂婷坐了下來,心想這時候如果能有一口水喝就好了。
就在這時候,我感覺自己被誰觀察着,猛然轉過頭去,就看到有一雙眼睛在看着我,那神情有點怪,帶着三分的媚意又帶着其它種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就像是一口深潭,讓人忍不住了陷落進去。
慢慢地,我感覺那眼睛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我好像往進了眼睛裏,眼前一片漆黑,有濕濕的粘液糊滿全身。
我感覺自己的意識一陣一陣的迷糊,眼前的場景也變得模糊不清起來,我意識到自己可能是中招了,但是不管怎麽樣,就是醒不過來,時間一長,意識更加的模糊了,腦子裏空空洞洞的,像是大腦已經被人掏走,腦袋運轉不了了。
我睜着茫然地雙眼,看向四周,我看到了呂婷,她被一個有着一張豹臉的人掐着脖子提了起來,那人的另一隻手拿着一把銳利的刀,往前一劃,呂婷的頭顱就被斬斷了。
呂婷的頭顱被那人揪在手裏,一時之間還沒有死透,向我大喊道:“明澤,救我,快救我!”
我感覺自己的眼中都快要噴出火來了,心中怒意撲天滅地,身上的三昧真火熊熊燃燒起來,,在三昧真火燃起的時候,我的心裏有了短暫的清明,眼前的場景,也頓時變得模糊起來。
但是這時候急怒攻心,哪裏還顧得了那麽多,我打了一個響指,手裏的九靈燈也燃燒了起來,在九靈燈燃起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又是一陣模糊。
我心裏頓時疑惑起來,三昧真火是至陽之物,九靈燈能改變空間,它們出現的時候必定是牽引着大自然的氣機變化,但是讓眼前的情景變得模糊,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我不由地放慢了腳步,再看向呂婷的頭顱,感覺到十分怪異,,但是慢慢地,那頭顱又恢複成了原樣,仍舊向我喊道:“明澤,救我,救我!”
我的意識再次慢慢地模糊起來,我知道我得努力抓住了點什麽,于是又點燃了一盞九靈燈。大腦恢複了幾分神智,我趁機往前望去,就見呂婷的手裏提着一塊石頭,眼中淚水長流地叫道:“明澤,明澤!”接着仇恨的目光望向我,手裏舉着殺千刀就向我刺了過來。
我趕緊往一旁避開,然後,我又看到了那雙眼睛,一雙能讓人陷進去的眼睛,我感覺腦子裏全是迷霧,意識再次模糊起來,我慢慢地轉過身,而呂婷的面容,也變回了豹面人,我擡起手,向着那名豹臉人沖了過去,我要殺死它,搶回呂婷的頭顱!
就在這時候,我無意問看到了豹臉人腰間的一樣東西,那是一塊心形石狀的靈玉,是我專門托劉明制做的禮物。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塊靈玉,一段一段關于這靈玉的往事都湧上了心頭,眼前的豹臉人也許能搶了呂婷手裏的殺千刀,但是,它總不能在那麽短的時間連呂婷手裏的靈玉也搶過去吧!唯一的可能就是那豹臉人就是呂婷。
在我的眼裏她被改變了容貌和服裝,但是殺千刀與靈玉都是法器,改變不了,如果呂婷就是豹臉人,她手裏提着的就不會是呂婷的頭顱了!
當我的腦子能轉動的時候,一個一個的疑問撲面而來,攪得我的頭腦一片混亂,這時候,我想起了一件緻爲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我們的敵人是一隻善惑人心的畜生,茅山的師叔祖爲它所害,我師父被他所惑,至死都沒有清醒過來。
我将全身的靈都聚于雙目,頓時看明白了,呂婷一手提着一塊人頭狀的石頭,另一頭舉着殺千刀,流着眼睛就向我紮了過來。
我趕緊躲向了一邊,随即聽到樹葉撥動之聲,一襲白影出現在了我的正前方,閃動着一雙充滿靈氣的眼睛,看向我,我的神智又是一陣迷糊。
我趕緊閉上了眼。
立即,眼皮上傳來酥酥癢癢的感覺,讓人忍不住了想要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