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婷叉着腰喝問道:“怎麽,不服啊,不服來戰啊,分分鍾打得你哭爹叫娘!”
我陰冷的目光掃過付純道說道:“付掌門,還記得在洞裏我和你說過的話嗎?”
付純道的身體明顯地顫了顫,低下頭去不敢與我對視。
我嘿嘿笑道:“沒想到我會活着吧!老樹也會發新芽,枯木也有逢春時,老天爺和我說了,我的壽命還沒做,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還有很多的惡人沒有殺!哼哼”
我用腳踢了踢成紹的屍體,頓時感覺有些異樣。我一把扯掉了成紹的頭套,出現在眼前的是是一張幹屍的臉,他臉上的皮肉早已幹枯,,隻有嘴唇和眼睛還保持着鮮活時的潤澤。
這是一具幹屍。
我心裏迷惑,說道:“付純道,咱們的恩恩怨怨先做到一邊,你看看這個人,是你的師叔成紹道長嗎?”
付純道擡起頭來,看着那張幹屍臉又吃一驚,楞了好一會兒才走上前仔細辯認,過了一會兒說道:“沒錯,這就是我的師叔成紹道長!”
“他怎麽會變成這樣?”
付純道臉苦得像是苦瓜,那表情像是在說:“這該問你啊,好像是你将他搞成這樣的吧!”
看他那樣子,我知道未必能夠問出些什麽來,我一把撕開他的上衣,胸口露出一條一條的肋骨來,身體也早已幹枯了。
這時候,我想起了那道飛出去的白光,似乎是從成紹的腰間飛出去的,我一腳将成紹踢了一個翻身,就感覺在成紹的背後,衣服的遮掩之下,有一片空空蕩蕩的。
我一把将他後背的衣服扯掉,頓時發現了異常之處,在他的後腰上,有一個洞口,那洞有一隻裝菜的盤子那麽大,裝飾得十分精美,而脊椎骨,将那洞一分爲二,就像是床上的欄杆防止人掉下去。
這一下,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毫無疑問,成紹道長早已死去了,無論是誰,身體出現這麽大的創傷都活不了,正是因爲他已經死去,所以身體才會幹枯。
很久以前,成紹道長的身體就鵲巢鸠占了,占有用他身體的東西,就藏在這隻洞裏,掌着着一切。
我蹲下身來,在洞裏翻找着,如果你不看着整具屍體,跟本不能相信,這個洞的洞壁是人的皮肉組成的,洞壁之上,嵌滿了珍珠寶玉,十分華麗,脊椎之上,也塗了金水,讓它看起來就像是一根金柱子。
在洞底上,散落着一些動物的毛發,我撿了起根,仔細地看了看,确定這是狐狸身上的毛發,還帶着一股子難聞的騷味兒。
“這……這……”付純道指着那隻精美的人****說不出話來“原來我的師叔,早已經被人害了……”
“不是人。”我更正道:“是一隻狐狸,剛剛逃走了!”難怪在費音死的房間裏會發現狐狸的毛發,師父李保華被迷魂緻死都沒能夠清醒,原來如此……還有呂婷身體裏的三屍蟲,看着就不像是人類的三屍蟲,原來是狐狸成精之後修成的三屍蟲,不過這隻狐狸也算是逆天了,竟然能夠弄死這麽強大的修士,而且将他的屍體收爲己用,别人絲毫也看不出破綻來,一直到被我偷襲,這才意外地敗露了。
搞了半天我們最大的敵人竟然是一隻狐狸啊……呃……
呂婷問道:“那現在怎麽辦啊?咱們要去追那隻狐狸嗎?”
我看了看月光下的密林,這時候,隻怕那隻白狐早已跑得不知去向了……
我看向付純道問道:“付掌門,你知道那隻白狐的來曆嗎?”
付純道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聽說過,我師父的師爺是一名奇女子,那名女子就養了一隻白狐,居說她死之後,白狐也随它葬進了先賢冢!”
樹有根,水有源,如果這事是真的,那就解釋得通了,白狐跟着付純道師父的師爺那麽久,身上沾了道家的道氣,通了靈,又在先賢冢裏呆了那麽久,也許有什麽奇遇,讓它的法力高過了成紹,于是殺死成紹,将他的身體據爲已有,還在他的身體裏築了一個精美的巢穴。
但是,屍體畢竟是屍體,與活人有所不同,天長日久,成紹屍體上的皮膚就慢慢地幹枯了,所以,它才會戴上頭套,白狐聽到了鬼浮屠,心旌搖動,鬼浮屠能讓道人證道,說不定也能讓它褪去動物的皮毛化做人形,于是,它就用自己的專長——迷魂之術,将師父迷惑了,奪去了鬼浮屠,它轉念想到自己隻是通靈的動物,如果得道了,一定會遭到天罰,又想到鬼浮屠的特性,于是再次迷惑師父,讓他去将我們找來做人繭,這樣它就可以逃脫天罰了,結果師父沒出茅山,就被宋帝王害了……
之後的事情,與我們前面預想得差不多,狐狸最爲專長的本領就是迷魂,魚機和費音被他攝去魂魄也不奇怪,隻是……不知道他們的魂魄在哪裏,不會早已經被狐狸給吃了吧?
我問道:“付掌門,你的屍叔的屍體,你準備怎麽處理?”
還能怎麽處理,燒了吧!難道将這具幹屍擡到法壇之上,對着滿場的茅山弟子說這就是他們的師叔祖,早已鵲巢鸠占,成爲幹屍了?
年代久遠的幹屍燒起來特别地臭,我估計等到屍體燒完,臭味能罩着茅山幾天。火把點起的時候,那幹屍被燒着卷曲起來,像是馬上要從火堆裏站起來一樣。
我和呂婷,無心去欣賞幹屍被燒的場景,往回走去,在路上,我們将小七小秋放了出來,爲她們念了一段往生咒,将他們送進了地府。又将身體裏的三屍蟲取出來,用九盞靈燈燒化了。
此時月已西斜,銀輝撒在屋宇相接的道院,十分地靜谧,我們呂婷踩着月光,回到了房間,心裏隻有一個念頭,終于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