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天靈連忙問道:“大師兄有什麽吩咐?”
我問道:“你能找到毒藥嗎?我要能緻人性命的藥,越毒越好!”
“大師兄在這個幹嘛啊?”
我說道:“天靈你别問了,就告訴我能不能弄到吧!我自有用處!”
丁天靈摸着額頭想了想說道:“能……”
半個小時之後,丁天靈遞給我一隻白色的小瓷瓶,小瓷瓶裏有一些紅色的粉末,丁天靈說道:“這藥叫做毒魂,因爲它的藥性太過剛猛,甚至能夠毒傷人的靈魂!”
回到房間,呂婷捧着小瓷瓶翻來覆去地看:“明澤,你确定……要試……”
我點點頭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婦……咳咳!我決心已定了”
我取過白瓶小瓶,放在鼻端聞了聞,沒有什麽特别的味道,正是因爲沒聞出味道,就分辯不清是苦是甜……爲了安全起見,我調了一碗紅糖水。
事實證明我是很英明的,藥很苦,非常苦。一沾上舌頭就感覺整個世界都是一塊大黃蓮一樣,我趕緊取過紅糖水,一口灌了下去。
呂婷一臉擔憂地看着我,我連忙安慰她說沒事兒,一句話沒有說出口,就發現口不能言了,嘴裏頓時湧出血來,将呂婷吓得不輕,一把抱住我問道:“明澤,怎麽了,怎麽了?”
我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慢慢地滑倒在了她的懷裏,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抽搐,在慢慢地離我遠去,感覺到呂婷的淚水滴在我的臉上,我對外界的感知越來越糊塗了,很快地,意識就像飄浮到了一片虛空之中,上下都沒有着落。
我感覺我的魂體已經和身體脫離了,但是痛苦絲毫沒有結束,這毒魂果然厲害,我感覺自己的魂體在慢慢地變淡,我插,這次是不是玩得有點大了?
就在我的魂體浮浮沉沉不知道要飄向何處的時候,我看到前方淡淡的金光一閃,然後,有一道淡淡的金光向我蔓延而來,很快地,就到了我的近前,它纏住我,将我往前脫了過去。
我知道這是鬼浮屠在發生作用了,我幹脆一動不動,任由它拖着往前走,很快,我就被拖到了鬼浮屠前。眼前的鬼浮屠就像是一個散發着金光的宮殿,随着丹田的鼓動一呼一吸,除了被鬼浮屠保護着的丹田仍舊生機充盈之外,我的身體生機正在快速地流逝中。
鬼浮屠感應到了這一切,數十道金色的脈絡往前延伸而去,體内的靈力源源不斷地輸送向身體四周,阻住了這種勢頭,随着靈氣不斷輸出,我的身體被慢慢地修複着。
在這個過程中,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鬼浮屠,希望能夠從其中看出一些破綻,但是,我什麽都沒有看出來,鬼浮屠一切運轉如常。
我感覺到我的身體已經被外放的靈氣修複了一大半,而纏着我的金光,似乎正準備将我往外送,靠,看來這個計劃失敗了!我不甘心!
我心思電轉着,看來,我的這個辦法還不足以将“那家夥”引出來,那就來點更狠的,我心裏想着,暗暗時捏緊了雙拳,開始散魂。
我的身體,就像是一片落葉,從高處慢慢飄下,一縷縷的黑氣從我的身體裏飄了出來,我的魂體變得更加的黯淡了,感覺意識在慢慢地脫離我而去,估計再過幾分鍾,就得魂散重生了。
就在這時候,我感覺到了一縷非常熟悉的氣息,我定了定心神,仔細地回想那一縷氣息,突然之間,我感覺全身一冷,那是師父的氣息。
那氣息越來越濃,然後,有一縷黑絲從丹田中鑽了出來,它纏住了我的一隻手臂,我頓時感覺魂體一涼,一種奇異的能量開始修補我的魂體。
我閉讓眼睛,任由它作爲,那一段黑絲修補了一會兒,直至我的魂體不再飄散,慢慢地收了回去,然後,我就被鬼浮屠延伸出來的金色的有形無質的脈絡推了回去,我感覺我的魂體慢慢地歸位,意識也一分分地回歸體内。
我看到自己的肝髒黑黑的,胃裏有一團黑水,而頭顱裏,有一些神經仍在不停地振顫着,而當我恢複意識之後,這些異常反應到我身上的就是:無比的痛苦。
疼痛侵占了我所有的思緒,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慢慢地适應了這種痛苦。
我感覺臉上濕濕的,伸手一抹,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呂婷的淚水浸濕了我的臉龐,我咳了幾聲,虛弱地道:“婷婷,别哭啦,你看,我不是活過來了嗎?”
伸手想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手伸到一半,就被她捉住了:“明澤,你先别動,好好休息一下再說!”
說着移動我的身體将我放回椅子裏,呃,這椅背怎麽這麽硬啊,我剛才明明感覺很柔軟的,看到呂婷衣服的褶皺,我明白過來,我剛才是枕着她的胸口呢。
呂婷取過紙巾爲我清理身上的血迹,我一看那血迹,都成了烏黑的顔色,看起來十分地惡心。
做完了這一切,呂婷坐在我的身邊,眼中又忍不住地落下淚來:“明澤,我剛才好害怕…我害怕你會丢下我…”
我将她摟進自己的懷裏,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不用害怕,不用害怕,我這不沒事嘛……”
溫存了一會兒,我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說起。我終于知道我爲什麽一直發現不了藏在我們身體裏的危險了,因爲它身上帶着我師父的氣息而被我自動忽略掉了。
現在就,就有兩個問題擺在我們的面前:以我和呂婷爲繭,爲師父的意思?還是師父被人當做了槍使?
如果是第一種的話,我實在有些無法接受,我最最敬愛的師父,數十年的師徒情份,隻不過是一場虛妄,他對我,隻是要用我來做他的繭?
如果是第二種的話,師父也算是道術中的前輩高手,,不可能一點防範之心都沒有,就這樣輕易地被人當槍使吧?而他在地府裏也沒有提點一句半句。
我感覺心往下沉,沉進了永遠也到不了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