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一直都知道,我不是魚機啊,我楞了楞說道“小師妹,先别說話了,好好歇上一會兒!”
小師妹搖搖頭道:“張大哥,謝謝你聽我說這些!”
“嗯,我想魚機大師兄也明白你的心意。”我不知道要怎麽說了。
小師妹嘴角露出了笑容說道:“我們北宗是幸運的,先是有了大師兄,大師兄出事之後又有了張大哥,我雖然對你還不夠了解,但是我知道,你會比大師兄做得更好!”
小師妹接着說道:“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你說吧!”
“答應我,不要放棄我們北宗!”
我聽到這裏心裏一震,這女孩子心思缜密,想必已經看出一些什麽來了,我憂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小師妹慢慢地松開我的手說道:“張大哥,我要走了,我看到大師兄了,他在向我招手呢!”
我看向他指的方向,那是這房間唯一的窗戶,窗戶上面,挂着一張魚機的照片。
我心裏暗歎一聲道:“小師妹,但願魚機足夠幸運,能夠與你重逢吧!”
小師妹指向照片的手,陡然間垂了下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我輕輕地爲她試去嘴角的血迹,将門打了開來,看着守在門口的衆多北宗弟子說道:“小師妹已經走了!”
大家都湧了進去,吊唁了一番,将屍體火化了,呂婷提議将讓小師妹和魚機同墓,但是這件事肯定行不動,以魚機大師兄的身份還不夠資格進入到先賢冢,他能葬進行賢冢就是付純道放寬了資格,小師妹才拜入茅山門下不足三年,肯定沒有機會進先賢冢,那樣的話,先賢也太不值錢了!
呂婷眼珠子轉了轉說道“明澤,咱們将來得去先賢冢查看情況啊,我看不如這樣吧,先将小師妹的骨灰存起來,然後找個機會帶進去,偷偷葬下!”
看來也隻有如此了。
做完了這一切,就應該追查費音和魚機的死因了,當然也包括師父的。我去找了一回刑罰長老,告訴了他我的決定和付純道的意思,刑罰長老對我上次的舉動很滿意,沒有說什麽,給了我一塊黑木牌子,這塊黑木牌子是刑罰之室的信物,茅山弟子見到信物要全身配合。
回到家裏,我們就開始策劃接下來怎麽辦,當然,這策劃有兩個部分,一個是和北宗弟子的,一個是我和呂婷内部的。在北宗弟子的集會上,我将我們目光掌握的所有線索都展示了出來,說是所有,其實隻有一樣,那就是小小撮的狐狸毛,我也将攝魂的猜想告訴他們,但是沒有人相信。
對于他們來說,師父和魚機師兄都是很高明的人,跟本沒有可能被人那麽無聲無息的将魂魄攝去,那得多麽高的道術才行啊!
看着他們的臉色,我連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話都懶得說了,隻是讓丁天靈分派任務。丁天靈分派完了任何,看着我問道:“大師兄,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能無聲無息地攝去師父和大師兄的魂魄嗎?”
我想了想說道:“你看到付純與手裏的武器了嗎?”
“看到了!好像是一隻手臂狀的東西!”
我說道:“那就是一隻手臂!”
“啊,難道付長老也是雙生子?”
我搖頭道:“付純與的武器,與白纖畫有着本質上的區别,那隻手叫毒魔王之臂,是從一個叫毒魔王的人的屍體上截下來的!”
“啊!”
我接着說道:“就是這隻手臂,幾度将我迫入了險境!”看着丁天靈瞪大的眼睛,我說道:“最重要的是,那隻手臂的主人我見過!”
丁天靈驚問道:“那毒魔王,有多厲害?”
我沒有往下說,陷入了回憶之中,那次在閻羅寶殿的大戰,毒魔王見短時間沒有機會拿下閻羅王,就匆匆走了,我們之間沒有分出勝負來,不過,在斬靈刀下,我不敢說自己能赢。
我說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呂婷自告奮勇,要去接近那名紅衣女子,我有些擔心,那名紅衣女子看起來沒有術法,我擔凡的是她身後面的人,能做一門之掌的,都不是凡人。
不過,除了這個辦法,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我叮囑了幾句,讓她小心點,一有危險,什麽都不用管,往回跑就是了。
呂婷連連點頭道:“放心吧,你還記得半山洞的事情嗎?我跑起來可快得很呢!”
我在香堂後面的居住區轉悠着,沒敢走遠,這樣呂婷萬一有什麽意外,我也能及時援手。
我在站隔壁房間的窗戶前,回想死費音死的那個晚上我所做的夢,那個身影給我的印像特别的深刻,但是他的面目卻很模糊,就像是裹在一團陰影裏看不清楚。
但是我知道,這個人很厲害,遠在付純道和衆長老之上……
付純道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嗎?我覺得他肯定知道,就像一隻山裏有老虎,或許老虎很少出來,但是,山就那麽大,遲早有碰面的時候。
他知道,但是又不肯說,那會是誰……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付純道說我師父上茅山來是因爲修鬼浮屠的時候遇到了難題,找了付純道的師叔幫手,按照付純道所說的,付純道的師叔仗義出手,修好了鬼浮屠,我師父出事之後,付純道又曾請這位師叔算卦……
那也就是說,在茅山之上,道術比付純道和衆長老高出很多的人,至少有一個,那就是付純道的師父,而且,從付純道的嘴裏聽來,這位師叔與師父有過許多的交集。
我應該想辦法去見見這位師叔祖了!我心裏想到。
我不知道自己站在那裏發了多久的呆,連呂婷出現在身後也沒有發現。
呂婷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明澤,在想什麽呢?”
“回來啦!”我回過神來,問道:“一切都還順利吧!”
呂婷點點頭,左右看了看說道:“咱們回屋說吧!”
進到房間,呂婷剛要說話,我擺了擺手,在門窗之上貼了幾張符紙,又祭出一個結界,我和呂婷都身處結界之中,我這才說道:“現在可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