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音道長點點頭說道:“知道了,小英,你也出去吧!”
馮英遲疑了一下,還是出去了。
我以爲費音想和自己的大弟子安靜地相處一會兒,正在告辭出去,費音道長叫住了我們:“明澤,呂婷,你們留下!”
我停住了腳步問道:“費音道長,有什麽吩咐嗎?”
費音道長見我不再叫他師父,頓時明白了幾分,歎息道:“也是,我們北宗的水淺,哪裏容得下蛟龍咳咳咳!……”
我趕緊說道:“費音道長,你誤會了,你是我師父的朋友,我同樣十分尊敬你……”
費音道長擺手制止了我,說道:“你和魚機之間,有着某種協議吧!能告訴我嗎?”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将我和魚機之間的交易說了出來,我爲他勝出南宗,他幫我忙有關于師父的一切。
費音道長聽後良久不語,最後歎息了一聲說道:“仍然師父的事情有太多的疑點,魚機的死,也是迷霧重重,他的傷我看過,根本不緻死的!他是被人害了……”
費音道長輕輕地合上了眼,過了一會兒,将枕頭下的扇子取了出來,輕輕地殿了開來,折扇之上美人如畫,衣似流雲,眼似秋水,隻是這時候,抹上了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意。
費音道長将折扇遞給我說道:“我想魚機如果有個最後的願望,一定就是這個了!”
我趕緊擺手道:“我不能要,不能要,你還是送經給其它人吧!”
費音說道:“我與你師父是好朋友,算起來你也算我的半個子侄輩,長者賜,不敢辭。再說了,這裏裏外外,除了你,還有誰能受得起?”
我無奈,隻好收了下來。從魚機身死,我就知道茅山的水很深很深,我隻求找出害師父的兇手,不願意再深涉進去了,所以不想要魚機的十二美人扇,但是現在,不收似乎不行了。
我隻好收下了十二美人扇,這時候,付純道和衆長老趕到了,付純道的臉陰沉得像是能滴出水來,一進門就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費音道長說道:“掌門,還請就近查看吧!魚機從法壇會上下來,傷不至死,這其中肯定有其它的原因!”
付純道點點頭,與衆長老一齊往前,将魚機扶了起來,翻來覆去地查看了一遍,皺起眉頭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流露出迷惑的神色。
這時候,我和呂婷不便在這裏久呆,就走了出去,被小師妹馮英拉住,問我們裏面的情況,這丫頭平時對魚機最爲依戀,這時候也是最傷心的那個人。
呂婷将馮英拉進房間,小師妹流着眼睛說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大師兄,害得他那樣!”
我和呂婷不斷地安慰她“這不關你的事,現在的事情還沒有定論,誰也不知道結果是怎麽樣,你别難過了……”經過長時間的安慰,才讓小姑娘的心安定了一些。
馮英無意間看到我口袋裏的美人扇,問我是怎麽回事,我不得不又耐心地解釋一遍,這是費音代替魚機送給我的,不是我偷的。
馮英點點頭說道:“也隻有張大哥你,才配用大師兄的武器!……”
唉,我能說,哥們其實真的不想要嗎?受人饋贈,遲早是要還回去的,這個道理我早就明白了。
将馮英小師妹送回去,正碰上付純道與幾名長老從魚機的房間裏出來,每個人都是陰沉着臉,一言不發地往前就走。
我拉住一名北宗的弟子問是怎麽回事,那人無奈地說道:“鬼知道啊!”
我想要進房間裏,想要進去看看情況,被兩名北宗的弟子攔住了,說道:“不好意思啊,張師兄,師父有話,誰也不讓進去。”
我和呂婷在門外納納地站了一會兒,回到了房間,我愁眉緊鎖道:“看情形,我是連本金都要折在裏面了!”
呂婷安慰我說道:“那也未必啊,魚機很不幸,或者我們可以打着爲他報仇的旗号将北宗的弟子團結起來,擰成一股繩!……”
看來呂婷對煽動民衆那一套很有些研究啊,鬼符用過,現在想要經驗借簽到人間來了。
我搖搖頭說道:“這件事情不行的,前面還有一個費音呢,他能允許我們這麽做?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沒有北宗的幫忙,我們隻好自己行動了!”
半夜裏,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茅山上的空氣變得很冷,清冷的月光下樹葉搖動,像是都活了過來,向着我的房間圍了過來,然後,我感覺一道奇怪的身影閃了過去,他身上的淩厲之氣将我從夢中驚醒過來。
我揉了揉眼睛,現實中的夜一片黑沉沉的,連一點星光都沒有,哪裏有月亮的影子。我看向身邊的呂婷,她睡得正香,呼吸均勻,看着她恬靜的表情,我忍不住了想要親她一口,又怕将她吵醒了。
就這樣看着她,一直到了天亮,呂婷醒了過來,萌萌地揉了揉眼睛,将我的頭撥了過去,雖然咱們早已經突然破那條錢了,她在穿衣服的時候仍然不讓我看。
但是總是難以阻擋我探知真相的眼睛。
這一次,呂婷的衣服才穿到一半,隔壁又傳來了哭聲,我們穿好衣服往外走,隔壁房間門前聚集了許多的人,那些被堵在門外的,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驚恐的眼神四處亂看。
這時候,一名北宗弟子走了出來,面對着一張張期待的眼神說道:“師父他老人家過了……”
這時候,就像是一群羊裏闖進了一隻老虎,大家雖然沒有四散奔逃,但是眼中的驚懼和惶恐,猶有過之。
“怎麽辦?怎麽辦?”所有人都在問這句話,怎麽辦?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