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純與陰寒的目光掃了我一眼,走向了台下,南宗還沒有出戰的弟子有幾個,他要向他們傳授一些緻勝之道。
吼……随着這一聲大喝,其中一人,一步跨上了台來,這人用的是縮地成寸的術法,術法用得十分純屬,跨上台時,神情悠然自得,就像是閑庭信步一樣,這人大約四十多歲,留着三縷長須,在弟子之中,算是年紀很大的了,能留在這時候才上台的,都是有些真本事的。
“茅山南宗弟子高凡,見過張師弟,請吧!”高凡攤開手,做出請的姿勢,這家夥的身形很快,三句話,換了三個地方,等說到請字的時候,身形已經到了我的面前,伸手就鎖向了我的咽喉。
我往後飛退,仍舊沒能快過他,被他扼住了咽喉,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獰笑,手上加力,想要捏碎的咽喉,但是随即,他的手像是被火燙着了,松開手,飛速地往後退去。
茅山南宗那邊歎息連連,不明白這麽好的機會高凡爲什麽錯過。
隻有高凡自己知道是什麽原因。
就在他的手鉗合的時候,我的皮膚表面上燃起了三昧真火,隻是火光一閃,那至陽之火讓高凡虎口間的肌肉全部壞死,他的手,還怎麽鉗合得下去,隻能往後飛退,提防我的反攻,好在這家夥的速度很不錯,不然的話,就該被我揪住肩膀一頓狂揍了!
高凡捧着自己的手掌,不能至信地看着我的喉嚨:“你……你用的是三昧真火……”
我用手摸了摸喉嚨,幹咳了一聲說道:“對不住啊,這兩天在茅山吃得太好了,有點上火……”
高凡冷哼了一聲,身影遊走如電,圍繞着我轉來轉去,想要找到我的破綻,幾次攻擊都無功而返,引得台下一片歎息聲。
其中還有人忍不住叫道:“高師兄,你不是在故意放水吧!那麽好的機會,剛才你明明一個纏頭式就能将他的頭給摘下來的……”
高凡有苦自己知,不錯,他每一次的攻擊看起來全是優勢,像鎖喉,掏心,鬼擊術,纏頭術,每一次都像是馬上會将我擊倒,但是就在那一刻,原來是我身上最軟弱的地方變成了鐵闆一塊,三昧真火就在前面等他,如果他擊實了,另一隻手難免也被烤成豬蹄。
至于鬼魅邪氣,在三昧真火之下,就更加地不值一哂了。
高凡苦攻了一會兒,蹬蹬蹬地連退了十多步,吐出一口血來,向着我拱拱手,算是認輸,下台去了。
這家夥倒是識趣,這麽憋氣的戰鬥,再來個幾個回合,非氣得吐血而亡不可。
接下來又有一人走了上來,這人與那瘦高個一樣,看起來病怏怏的,不過前病情要比瘦高個輕一些。長着一對招風耳。
他抖抖索索地往懷裏摸着什麽東西,就像是一個老大爺在找紙卷煙,終于,他從懷裏摸出了一把東西。
是一把黃符。
招風耳嘴裏念了幾句什麽,伸手将一張符仍了出去。那符飛到半空中,就見金光一閃,一名金甲武士提着我把長刀就向我中砍了過來。
不過,當那金甲武士砍中我的時候,從他手裏的金刀開始,一道火光竄起,很快将金甲武士卷其中,轉眼間燒了個幹幹淨淨,隻有一些紙灰從空中飄落。
招風耳趕緊又撒出了幾張符,符飛到半空中的時候,他朝着空中吐了一口口水,就像是将老天被捅出了一個洞,洪水滔滔而下,向我沖擊了過來。
我往後一連退了三步,這才站住了身形,我将靈氣聚在了雙眼,退後一步時,感覺濁浪濤天,馬上要将我掩沒,退後第二步的時候,我已經看出了一些破綻,退後第三步的時候,我伸手往前,在濤天的洪水中摘出了三片葉子,那洪水頓時消逝不見。
葉子變黃,原來是三張黃符,招風耳的手指動了動,手裏的黃符頓時又變成了毒蛇,一條毒蛇卷住了我的手臂,我頓時感覺血行不暢,手都麻木了,第二條蛇一躍而起,咬向了我的脖子,第三條毒蛇展示着自己的毒牙,冷冰冰的蛇眼注視着我。
陣中陣啊。
滔天洪水是個陣,如果被我破了,這三張符紙馬上又組成另一個陣,留給我的時間不到一秒,如果我破不了這三蛇陣,很快就會被其中兩條蛇咬傷。
不過,這對于我來說,不算什麽事,不記得是誰說過的話,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所有的機巧都顯得可笑。
這同樣可以形容我與這三蛇陣的關系。
我的心念一動,全身都燃起了三昧真火,三條蛇在我的手裏迅速被燒成了黃符,又由黃符化做了灰燼。
招風耳的臉色微變,将手裏的符紙都扔了,又從懷裏摸出來一把符,我看得清楚,第一張是天雷符。
招風耳突然昂起頭來,大有古仁人君子的氣概,将手裏的符紙扔了出去,嘴裏念道:“浩然神威,無上正氣,五行齊聚,天雷滔滔,江海順行,以太上原始敕令,咒語即出,萬佛難收!”
就在這時候,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一朵黑雲罩上了我的頭頂,黑雲湧動之時,微微發出光亮來,随着光亮越來越大,轟地一聲巨響,一道樹枝狀的閃電向着我劈了過來。
我趕緊往一邊閃開,法壇之上布過陣法,但是被天雷一劈,也變得一片焦黑,并起燃起了幽藍色的鬼火,滾滾黑霧就像有若實質一樣,向着我卷了過來。天雷勾地火,我的心裏暗驚,茅山符法,千年的傳承果然非比尋常。
天雷勾地火,寶塔鎮河妖這句俚語人盡皆知,但是能勾地火的天雷符非上品的天雷符不可,以此推之,能鎮河妖的寶塔也必然不是凡品。
滾滾的濃煙将我卷入其中,我睜目如瞎,分不清楚方向了,卻在這時候,雷聲又起,一連四五道閃電,向我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