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于道教的禮節認識有限,呂婷也裝模作樣了回了一禮,我的感覺就像是在靈堂上,吊客行禮,家屬回禮一樣,感覺十分怪異。
在香堂裏是不能多說話的,話多元氣散,還有冒犯尊者的意思,我和呂婷跪下行禮,禮畢之後則由老道士領着出了香堂。
兩邊這才有空今天天氣呵呵呵,老道人自稱文林道長,算是茅山派的老人了,聽說我是李保華的弟子,立即欣喜地道:“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啊,李居士與我派有些淵源,前些日子還在這裏小住了些時日,隻可惜,唉……”文林道長說着大搖其頭道:“李居士之不幸,也是我茅山的大過啊!李居士在茅山做客期間,遭遇了惡人來襲,我派中死傷,不計其數,最爲可歎的是,李居士也命殒在這場大禍之中!”文林沉痛地向我深鞠一躬說道:“張小哥,我茅山一派,對不住你!”
我将他托起來道:“事情已經這樣了,生死由命,說起來,我師父的遭遇也不能全怪貴派,其實我和呂婷來,隻是想緬懷一下我師父,别無他意!”
文林點點頭道:“不管怎麽樣,我茅山總歸有錯,以後就由你負責張小哥的飲食起居吧!”
身後的陳萬鵬趕緊答應。
又說了幾句話,由陳萬鵬領着我們去住處,我特意指定要住師父住過的房間,陳萬鵬推開一扇旁門,說這裏就是我師父住的地方。
我點點頭表示就住這裏了。
陳萬鵬問呂婷是不是另外安排房間,我趕緊說不用了,我們一起的!呂婷雖然有些不滿,但是也沒有反對。
等到陳萬鵬離開之後,我趕緊解釋道:“婷婷,咱們來茅山是有任務在身的,分開了,有可能會有未知的危險!”
呂婷嘟着嘴說道:“跟你一起啊,更危險,我不管啊,床那麽小,隻能睡一個人,你睡椅子上吧!”
這個我沒什麽意見,反正又不是沒有睡過沙發,但是我看面椅子的時候,楞住了,我靠,清一色的梨花木椅,不将骨頭硌得變形才怪。
聽到陳萬鵬的腳步聲走遠,我們在房間裏尋找起來,埋着頭找了好幾圈,我們在椅子旁碰頭了,我們在椅子裏坐了下來,呂婷說道:“我先說!”
“你說吧!”
呂婷說道:“我什麽都看不出來!”
我問道:“什麽都看不出來你說什麽?”
呂婷說道:“在我們來之前,這裏做過清理,什麽痕迹都被抹去了,連最角落裏的地方都沒有一顆灰塵,怎麽能看出什麽來呢?”
呂婷轉而問我:“難道你有發現?”
我點頭道:“當然!”
呂婷向我靠近來:“快說來聽聽!”
我神色凝重地說道:“我的發現就是文林和陳萬鵬在說謊!”
“你的意思是?”
我說道:“我的師父沒有住過這裏!”
“你怎麽那麽肯定呢?”
我胸有成竹地說道:“我和師父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了解他的生活習慣,比方說,他抽煙的時候總是習慣将煙灰往右邊凳腿上磕,那是因爲我以前用可樂瓶爲他做的煙灰缸就綁在右邊的凳腿上,你看這道裂縫,連一點煙灰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你看這雙鞋子,師父穿鞋的時候總是喜歡趿着鞋,所以鞋後跟處總會留下一道折痕,這裏仍舊沒有,師父住過的地方總是會習慣性地藏上一張平安符,意即平安喜樂,我也沒有找到。最重要的是,這裏沒有他的氣息,房間可以打掃翻新,氣味可以掩蓋,但是氣息卻是很難抹去的。”
呂婷壓低了聲音問道:“那我們……應該怎麽做?”
我說道:“咱們是來緬懷師父的,凡事不能做得太露痕迹,不過,相信我,隻要師父在茅山派生活過,我就一定能找出來!有人來了”
我們坐回椅子裏,裝做正在聊天的樣子,這時候,門被拍響了“張小哥,呂女士,你們好,我是蔽派的外聯長老尋真,不知道你二位有沒有空?”
我将門拉開道:“尋真長老好!”
尋真長老說道:“剛才才聽文林說起你們的事情,實在是抱歉啊,貴師父的事,我茅山上下有愧張小哥啊,還希望能夠得到小哥的原諒!”
我趕緊扶住了尋真說道:“長老,師父的事情我已早知道了,這次來隻是想緬懷一下他老人家,沒有别的意思,尋真長老不要太過客氣!”
尋真長老點點頭說道:“張小哥的舉動令人感動啊……”
兩邊瞎扯了幾句,尋真長老的來意是請我們去會客廳,以示茅山派對我的厚待,我點頭答應了,反正這裏并非師父住過的地方,也沒有什麽可緬懷的,不如去見見那些牛鬼蛇神什麽的。
會客廳的空間很大,接待的場景比我想象的要隆重得多,下至各級管事,上到長老掌門,都出現了,那場景,别提多熱鬧了。
一一做了介紹之後,茅山掌門付純道站了起來,這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留着長須,右邊的手腕着搭着一把拂塵,一副出塵高人的樣子。
付純道走來台來,握住了我的手道:“我茅山派護衛不周,以緻于貴命命殒,我茅山上下一派請求張居士原諒!”
這是代表整個茅山派在向我緻意,我現在雖然級不願意提起說聽到師父的事,面子上也要過得去,勉強應付了幾句。
付純道看了我一會兒,撫須說道:“好在我派幸不辱命,将鬼浮屠及時送到,讓張居士與呂居士得到了大法力,真是可喜可賀啊!”
這正是我迷惑不解地地方,如果說茅山派曾對我師父不利,又怎麽會将鬼浮屠交給我,讓我和呂婷獲得鬼浮屠裏的力量呢?
不過我相信,終有一天我會撥雲見月,找到事情的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