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手中的非凡針,已經刺中了毒魔王的小腿,他的小腿之上,頓時布滿了均裂的血色痕迹,然後,一塊一塊的血肉,就掉了下來。
毒魔王嗷地一聲慘叫,手裏的斬靈刀向着我劈了下來,我趕緊避了開去,毒魔王又向我撒出一把奇形怪狀的東西,這時候我早已有了準備,一揚手,三昧真火将我裹在其中,那些飛向我的毒物,被紛紛燒化了。
毒魔王恨聲說道:“張明澤,你給我記好了,他日我必報此仇!”他失去了一隻腿,短時間沒法修複,他心裏明白這裏不能久呆,向蘇冰招了招手,就向閻羅寶殿的側門而去。
我嘻嘻一笑道:“老瘸子,你慢走,不送了!”
蘇冰目光複雜地看了我一眼,跟在了毒魔王的身後。
毒魔王和蘇冰走後,閻羅寶殿發出一陣輕微的震響,随即,結界崩蹋,門外的鬼衛沖了進來,跪地問道:“陛下,你沒有事吧!”見到我和彭懷義,頓時撥刀相向。
這時候閻羅夫人發話道:“沒什麽事,你們都退下吧!”
得到閻羅天子的首肯之後,這些鬼衛才退了出去。
我來到閻羅天子的面前,抓住他的手掌,靈力傳了進去,他身上的綠色苔藓狀的東西開始枯萎,慢慢地,也能夠活動了。
毒魔王的這些種子,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竟然能鎖魂。不過,他顯然不知道,我的名字雖然不叫張解毒,但是我特殊的體質卻能夠壓制住那奇怪種子的毒性。
之前之所以沒有發作,是在摸索毒種子的特性,靜待時機,毒魔王的大意給了我機會和時間,我找準了機會,終于一擊得手,廢了毒魔王的一條腿。
雖然他的腿很快會複原,但是這裏是戰場,戰場上不會留給他複原的機會,他心裏明白,這次恐怕要無功而返了,所以才離開。
閻羅夫人扶住閻羅天子,一疊聲地問道:“陛下,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閻羅天子臉色蒼白的擺擺手,搬來一個大梅瓶倒置過來當凳子坐下了,半晌才神情古怪地說道:“張明澤,謝謝你了!”
我嗯了一聲,生硬地應答着。
我們在一片狼藉的閻羅寶殿上歇了一會兒,閻羅天子突然說道:“夫人,去準備一桌酒席吧,我想招待一下不期而至的貴客!”
沒多久,就有一桌酒席端上來了,彭懷義的目光之中頓時泛出了綠光,如果席前坐着的不是我和閻羅天子的話,這家夥一定不顧一切撲過來了搶食了。
彭懷義的饞樣我早已看在眼裏,說道:“彭懷義,在孽鏡地獄裏關了那麽久,我想你一定餓了吧,坐下來,一起吃吧!”
我聽到嗷地一聲,彭懷義就撲向了宴席。閻羅天子的臉上現出鄙夷的神情,不過礙于面子,也沒有說什麽。
廢話,如果讓你閻羅天子去地獄呆那麽久,隻怕你的吃相比他還難看呢!
酒足飯飽之後,閻羅天子再次向我緻謝,可能是因爲喝了酒的原因,他的語氣顯得真誠多了。
我這時候也喝得醺醺然,揮揮手說道:“沒事,你是一個有底線的混蛋,他是一個沒底線的混蛋,兩害相權取其輕!”
說完我就後悔了,這時候要想捂住嘴也來不及了,話已經說出去了。再怎麽說,人家也是地府之尊,就是一個普通人,你罵他一句混蛋,他都有可能會給你一酒瓶呢!
我睜眼看去,閻羅天子愣住了,而一旁的閻羅夫人,早已有了随時勸架的覺悟,誰知道半晌之後,閻羅天子一拍巴掌笑道:“你說的沒錯,那家夥比我還要混蛋!”
我也笑了起來:“那家夥豈止是壞蛋啊,簡直壞到頭頂長瘡,腳下流膿,小丁丁不舉啊!”
閻羅天子哈哈大笑起來,表示認同,揮揮手道:“夫人,你先去歇着吧,這裏的情況,不會更糟糕了!”
閻羅夫人點點頭,憂心忡忡地離開了。
閻羅天子舉起酒杯道:“來來,喝一個!”
一口悶完之後,閻羅天子叫道:“痛快!”他看着我說道:“已經上千年了,都沒有這麽痛快地喝過酒了!”
我的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這裏的酒确實是不錯的。
這時候,彭懷義吃得差不多了,銅鼎那邊傳來崔判官的痛哼聲,我推給他兩盤菜讓他去銅鼎裏去吃,順帶照顧崔判官。
閻羅天子歎氣道:“高處不勝寒啊,高處不勝寒啊……”
我輕輕地抿了一口酒,看着癫狂狀的閻羅天子,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這丫的真愛裝逼呢,就像《北京愛情故事》裏的程峰,富二代,有錢有閑有時間,還天天喊着,我要的不是這個!聽得人恨不能上去揍丫挺的。
閻羅天子指着我說道:“怎麽,你不相信我的話?”
我幹咳一聲說道:“陛下,你喝得有點多了!”說白了就是我認爲——他在胡說。
閻羅天子揮揮手道:“你不明白!”
“嗯?那你說來我聽聽啊!”我心想,閻羅天子這會兒是要講一個壞蛋的成長史了嗎?
閻羅天子斜着醉眼看着我問道:“如果你在一個位置上坐了近五千年,會怎麽樣?”
呃,這個我确實不知道怎麽回答,上上世有記憶沒體會,而這一世,我隻活了二十二年!
閻羅天子說道:“沒有誰天生就想做壞蛋,隻是因爲時間久了,人的心境變了,理想遇挫,生活艱難,感情失敗……”
呃,我打斷道:“陛下,你有這些挫折嗎?”我靠,你是一府之尊,還要什麽理想?地府不都是你的嗎?至于生活艱難,那你讓你治下的鬼民怎麽想啊?
閻羅天子愣了愣說道:“我這隻是一些假設,哪個位置都有煩惱的,而我的煩惱!”閻羅天子指着閻羅夫人離去地方說道:“是她!”
“閻羅夫人?”我愣住,她雍容華貴,舉止大方得體,簡直是一國之母的典範,怎麽會成爲閻羅天子的煩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