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見見他嗎?”
馬維說道:“這個,恐怕得等到唐将軍回來再說!”
我們就眼巴巴地等着唐将軍回來,到日落時分,唐玺回來了,不過才走到營門前,就被鬼權會的人接走了,一直到後半夜才回來。
唐玺剛進帳房,我迫不及待地追了進去,将唐玺吓了一大跳,這家夥脫得隻剩下一條褲衩了,見我來了趕緊捂住了褲衩。
我尴尬地一笑說道:“唐玺,你别擔心,就算我要出櫃也看不上你!”
唐玺罵了一句,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沒好氣地問道:“大晚上的,你找我什麽事啊?”
我說道:“今天聽馬維說有一個從十八層地獄刑滿釋放的,能帶我去見見嗎?”
唐玺哀歎一聲說道:“那家夥死了!”
“怎麽回事啊?”
唐玺說道:“這事也怪我,那家夥自己都不記得是因爲什麽事,什麽時候下的地府了,熬過十八層地獄,半個月前才出來的,以前的霸氣與鬼術全被磨滅掉了,顫顫危危地像是随時都會死一樣,他的日子過得很差,與乞丐差不多,全靠别人的施舍過日子,聽說我們給錢,高興得鼻涕泡都冒出來了!自然什麽都願意幹”
“我們讓他從十八層地獄往上畫,畫一張地圖給一千萬,當時就給,老頭兒也給力,一口氣畫了五張地圖,畫到第六張的時候老頭子突然不願意動筆了,我問老頭子是怎麽回事!老頭子告訴我,他想女人了,在地獄裏的無窮歲月裏,别說碰女人,連女人長成什麽樣都沒有見過,出獄之後又老又醜又沒錢,自然沒有女人願意撫慰他饑渴的心靈,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有錢了,想要嘗嘗女人的滋味兒!”
唐玺接着說道:“這一把老骨頭,請個明星來他也未必能耕耘,我心裏隻想着讓他将地圖畫好,然後愛咋咋地,誰知道老頭的脾氣還挺犟,說自己一定要睡一個女人再畫第六張,不然絕不動筆,我沒辦法,隻好讓人從煙花柳巷裏找了一個鬼妓,來爲老頭子服務,誰知道……”
“怎麽了?”我緊張地問道。
唐玺說道:“老頭子一番折騰,倒沒将鬼妓怎麽樣,卻将自己給折騰沒了,我們沖進去的時候已經是鬼氣飄散。回天乏術了!”唐玺說着,從懷裏掏出幾張紙,遞給我道:“這裏有五張地圖,從第十八層的刀鋸地獄到第十四層的枉死地獄,再往上就沒有了!”
呃!這老頭怎麽這麽能作啊,難怪将十八層地獄都關了一個遍。
唐玺安慰道:“其實也并不是毫無收獲啦,最後五層地獄,是關押重刑犯的,把守十分嚴密,是最危險的地方,但是這五層都有了地圖,相對之下,往上的地獄就沒有那麽危險!”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問道:“對了,我讓你弄的當年下地獄的名單弄得怎麽樣了?”
唐玺打開抽屜,從中抽出一個冊子來,推給我道:“你自己看吧!”
我翻了開來,扉面上是一些統計數字,隻見上面寫道:九閻王之戰麾下約有鬼兵五十萬,九十七年戰争共消耗鬼兵四十二萬,替補二十萬,轉輪王負責的戰線崩潰之後,九大閻王與李府的戰争從此陷于被動,三年之後,九大閻王全部失敗,戰鬥結束,其中剩下的二十八萬鬼兵死傷過半,其中大部分歸順了閻羅天子,剩下的十分之一因爲傷病而死,三分之一不堪受辱自殺而死,剩下的全部發重往十八層地獄。
接下來是地獄的統計數據,據說,在進入地獄第一年死去的鬼魂最多,折損一半,已經是保守的統計了,然後接下來情況會好一些,每年都會有一定的鬼犯死去,在地獄裏死去的鬼魂都會煙消雲散,從此在世界上抹去蹤迹,并且,下了地獄的鬼自殺也沒有用,隻能是鬼氣被消耗幹淨了,這才死去。
歲月流轉,計算下來,現在的地獄裏當年跟随我們的鬼兵約有兩千人,接下來是密密麻麻的人名,我粗略地看了一下,鬼兵們被關的地方多地地獄前十層,而第十一層到十八層,關得都是當年的軍官。
按照各地獄的嚴酷程度,死亡率與生存率都經過一番詳細的推算,注明在頁尾處,看得出,做出這番統計的人十分專業而且謹慎。
我将兩份文件都收好了,說道:“謝謝你了!”
唐玺拍拍我的肩膀,什麽都沒有說。
我說道:“我有兩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唐玺見我神情凝重,晃了晃我的肩膀說道“說什麽呢,不過也好,萬一你忘記了,我幫你記着!”
我不想分辯,收起心思說道:“如果我回不來,幫我照顧好呂婷和秦英!”
唐玺點點頭。
我接着說道:“在改制這件事情上,一定要堅持自己的原則,堅持到底,稍有松懈,仍舊可能回到從前獨裁的樣子,還有,改制完成之後,一定要讓五官王廢掉光明業火,永世不能再用!”
唐玺再次點頭。
我站起來說道:“其它就沒什麽了,對了,你幫我記好了,萬一我忘記了,記得提醒我!”說着,我捧着唐玺找來的資料,轉身走了出去。
拒絕了呂婷和秦英的參與,第二天,我就開始行動了。我一個人在荒漠之中走了很久,遠遠地看到一片殘垣斷瓦。就像是才從風沙中被挖掘出來的古城堡。
這裏,曾經是地府無數城市的其中一個,後來,發生了十分可怕的事情,鬼城裏的人都搬走了,這裏也就成了荒城,天長日久,城門房屋不停地被侵蝕,就變成了眼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