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心裏想到,這隻隻有腦袋沒有身體的家夥難道早已看出了我的來曆?
楚江王說道:“饕餮說你曾對它下手,而在那時候,不經意地露出了轉輪的法像!再加上一些其它的情況,比方說,轉輪王的生日是4月17,而你的生日是7月14,極陰屬性的體質……”
“那又怎麽樣……”
楚江王說道:“咱們是一夥的!”
我怒道:“南郊漁村的近千條人命,以及這麽長時間以來你在海上劫殺的人命還少嗎?我才不與你一夥,你是惡人!”
楚江王呵呵笑道:“難道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王者一怒,伏屍千裏,血流成河!千條人命算什麽?”
對于持這種觀念的人,我自覺很難改變他的想法,我轉移話題道:“饕餮現在在哪兒?”
楚江王說道:“它在宋帝王那兒,它本就是宋帝王的寵物!”
現在我終于明白馬維爲什麽連連吃敗仗了,有了饕餮這樣一張吞噬一切的大嘴,敵人怎麽能不聞風喪膽呢?
楚江王接着說道:“我不知道什麽原因讓你摒棄了當年的記憶,但是,難道你就不想一雪前恥嗎?”
我皺着眉頭說道:“我說過,我不是你說的什麽轉輪王,即使是,我也早已什麽都不記得了,你以爲單憑你的隻言片語,我就能相信你嗎?你說那麽多,是爲了騙取太儀針解封印吧!你打錯算盤了!”
楚江王微笑拍手:“我知道我的話你不會相信,但是有人的話你一定會相信的!”
在楚江王的拍手聲中,走出了兩個人,一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女人,一個半大孩子,他們是薛夫人和薛征。
“你們怎麽來了?”我和呂婷同時問道。
薛夫人說道:“我能證明,你就是轉輪王!”
薛夫人又說道:“自從你在秦嶺鬼冢出現的時候,我就能聞到你身上有着熟悉的氣息,當時我還不敢确認,所以我們去了天山,在天山上,我和征兒花了近一年的時間,布下了天山請命陣,算出了你轉世輪回的真正身份!你前一世叫方道年,不壽而夭,這一世叫張明澤,你就是轉輪王”
說到這裏,薛夫人意義不明地看了一眼呂婷,呂婷的神情也頗爲怪異。
場面一時有些尴尬。
呃……那這麽說薛夫人是我老婆……呃呃,這個有點無法接受啊,她看起來都能做我老媽了,現在想起來,我第一次去修者區見李府的時候,他的表情十分奇怪,難道是早已看出我的身分,卻沒有揭穿?
我們不是仇人嗎?難道他老了之後就由老虎變成了小綿羊了?
我想了想說道:“不管我是不是轉輪王,我都決意摒棄從前的一切,我現在隻有一個目地,救我師父!你們說的一切,都與我無關”
薛夫人的臉上顯過一絲黯然,薛征木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場景。
楚江王直視着我說道:“當年我們九兄弟立誓推翻閻羅天子的暴政,雖然失敗了,但是那隻是時機不對,鬼府出了李府,又拉攏了白家人,但是現在不一樣,白家人會站在我這一邊,李府已死,餘下唐玺根本不足爲慮!”
我說道:“所以鬼權會就是你們搞出來的東西,光明業火也是你們的把戲?”
楚江王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我問道:“那鬼權會的統領之人是誰?”
“第八殿都市王!”
第八殿都市王黃,司掌大熱大惱大地獄,又名惱悶鍋地獄,難怪會搞出光明業火這樣的鬼東西來。
楚江王熱切地說道:“你是我們其中的一員,我們……”
我擺手制止道:“不要再說了,沒有我們,我還是那句話,不管怎麽樣,我都決意摒棄從前的一切,我現在隻想救我師父,快帶我去,不然的話,我會殺了你!”
薛征聽到這裏眉毛一挑,手心裏隐隐聚了一團黑氣,黑氣之中有無數的鬼魂在嚎叫,薛夫人拉住了他道:“征兒,不能這樣對你的父親!”
呃……我這算是占便宜了嗎?
誰知道薛征怒道:“一個忘記初心的人,根本不配做我的父親!”
不做就不做,拉倒。
我将呂婷和秦英護在身後,推着車子往前走去,在經過薛征的時候,我感受到了他心中狂暴的氣息。
他從還在薛夫人肚子裏的時候就感受到了這世界滿滿的惡意,而這一切,都是閻羅天子造成的,他的心裏,充滿了複仇的火焰!
在走過他身邊的時候,薛夫人緊緊地拉住了他的手。
呂婷在我身後問道:“這麽說你就是轉輪王的轉世了?”
我說道:“我不知道,不過,這并不重要,我還是我!”
又走了一段路,前面有隻破洞,楚江王引着我們鑽了進去,裏面一片死寂,黑暗中,什麽也看不見。
楚江王揮了揮手,洞裏四面都燃起了幽幽火光,在洞的正中央,躺着一個人,那人身體微微地扭動着,有鬼氣慢慢飄散。
見到那身影,我的心頓時揪緊了一下,沒錯,那就是李保華,我的師父。
楚江王似乎早已料定我有這樣的反應,趁我失神之際,身形一扭,抽出了我的掌握,伸手抓向我的胸口,我往後退了一步,胸口一痛,還是受傷了,此時我的心思全在前面的身形之上,跟本無心對敵。
楚江王脫身之後,就往後飛退,呂婷施放了幾個無形的靈氣波,但是沒有給他造成大的傷害,秦英放出的九生九世蠱也被他撕碎了。
楚江王沖出洞口轉身逃了。
我上前扶起師父道:“師父,你還好嗎?”
李保華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我說道:“明澤,你來啦!”
我又痛又恨地說道:“師父,告訴我,是誰将你害成這個的樣子的,告訴我,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他!”
“咳咳咳……”
見師父咳出一口口的黑氣,我急忙叫道:“秦英,幫我醫治一下師父吧!”
秦英走過來看了看,搖了搖頭說道:“恐怕……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