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第二殿閻羅王楚江王!他搶奪你姐姐手上的太儀針,應該是爲了破解身上的封印,楚江王主掌大海之底,,他的封印之地也在大海,所以,他的身上會有死魚的腥味,他藏在門檻那裏就留有死魚的氣味!”
秦英也過去聞了聞,皺着眉頭問道:“單憑這兩點,就能夠判定是楚江王嗎?”
在唐真府上,秦英成長了很多,隐隐有了一代鬼神醫的氣勢,她的猜測,也正是唐玺想要問的。
于是,我将我們在海裏的經曆都說了一遍,雖然失去了陰陽路,但是楚江王仍舊用其它的方式回到了地府……
加上這個前提條件,楚江王就呼之欲出了。
唐玺重重一掌拍下,向着自己的副官吼道:“告訴馬維,讓他防守住陣地就可以了,不要冒然出擊,現在,我有另外的事情要辦!”
副官去後,唐玺松開手,被他擊了一掌的桌子頓時化做粉塵,唐玺看着門外灰蒙蒙的鬼府天空,舉起右手道:“我唐玺在此發誓,天上地下,必取楚江王性命!”說完回頭看了一眼唐真的鬼體,向外走去。
而在他的身後,唐真的鬼體慢慢飄散,伴随着的,是小雲的哭聲和秦英漸漸握緊的拳頭。
我下地府來原本是爲了找師傅的魂體,誰知道又搭上唐真的事,唐真的事本來有唐玺,我不必多過擔心,但是我擔心秦英,這丫頭脾氣火爆,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一刻不将她看牢,我都不放心。
我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婷婷,咱們還是留下來吧!”
呂婷上前拉住秦英問道:“你還好嗎?”
秦英說好,她慢慢地走進了裏屋,出來的時候,身上挂了一串竹節。
呂婷疑惑地看向我,我仔細地看了看說道:“那裏面很可能是鬼蠱!”
“阿英不是失去了煉蠱的能力了嗎?”
我說道:“别忘了,唐真是神醫,即能醫治别的病魂,就能醫治自己,她肯定已以破除了自己因爲三生九世蠱身死再不能再養蠱的問題了吧!更何況,這裏是地府,與人間本就不同!”
秦英撥弄着挂在身上的一排竹筒,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一定要殺死楚江王!不惜再次失去養蠱的能力!”
說着撥開一隻竹塞子,從裏面爬出一隻蟲子來,那蟲子全身裹着黑霧,看起來不像是真實的,就像是落在草叢裏的一片枯樹皮,隻有幽幽的目光特别顯眼——九生九世蠱!
我問道:“阿英,裏面都是九生九世蠱?”
秦英點點頭,要說起這件事,還得拜呂金劍所賜,因爲要毀掉修者區,讓所有的鬼修去投胎,其中不乏蠱師,許多被帶到陰間的九生九世蠱沒有随着主人離去,而是留在了地府,就被秦英一一收集了。
至于自己不能養蠱的問題,那就更簡單了,在唐真這裏,至少有五十種方法破解了這份人間不足。
九世蠱輕震翅膀,從我的面前飛過,我忍不住地心裏一跳,我在八生九世蠱上吃過了不少的苦頭,這時候遇上了堪稱完美的九生九世蠱難免會有心理反應。
九生九世蠱飛到了門檻上,停留了一會兒,慢慢往外飛去,秦英也向外走去,我和呂婷緊随其後。
九生九世蠱一路飛飛停停,偶爾,那綠光瑩瑩的目光之中也會現出迷惘之色,這時候,它就會伏在地上,像是警犬一樣嗅來嗅去,一直到找到直确的線路。
飛了沒多久,九生九世蠱一頭栽下,撲騰了幾下翅膀慢慢地不動了。
秦英輕輕地拈起九生九世蠱看了看,臉色微微變了:“中毒而死的!”
九生九世蠱是蠱毒裏最爲霸道的毒蠱了,沒想到竟然被毒死。我接過九生九世蠱一看,此時的九世九世蠱就像是一塊燒焦了的黑炭。
秦英用随身的小刀撬了一個小坑,将死去的九生刀世蠱埋了,取出另一個竹筒,又一隻九生九世蠱飛了出來。
九生九世蠱飛向的是一片民居,這裏是鬼府的貧民窟,是鬼權會的發源地,鬼權會興起之後,這裏一度成爲一片恐怖的死亡地帶,一直到鬼府大勝,這裏的情況也未見有多好,三教九流混雜不堪,到處都是兇戾的眼神和惡毒的心靈。
第二隻九生九世蠱将我們帶到了貧民窟的邊沿,也死去了。
第三隻九生九世蠱将我們帶到了一幢古堡前,我們沖了進去,這裏似乎是一個鬼府小黑澀會集會地點,我們剛一進去,就被無數雙兇戾的眼神看上了,一時間鬼氣翻騰,其中一人向我們扔過來一根鬼氣形成的投槍之後,頓時,各式各樣的兵器如雨。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一道黑影閃了閃,從二樓的天窗飄了出去,我的心裏着急,不過時候也顧不得那麽多了,飛撲了上去,手裏的三昧真火燃起,将試圖靠近我們的鬼魂迫退。
秦英手裏拿着一根人骨,那些鬼魂隻要被她刺一下,立即倒地,魂體慢慢飄散。
而呂婷,她在揮手之間,手裏飛出一個個無形無質的圓球,那圓球擊打在鬼魂身上,頓時将鬼魂打得魂飛魄散。
不僅我心裏驚奇,連呂婷也是如此,她在鬼浮屠的經曆和我差不多,也經曆了靈的靈力注入,當時我沒有在意,現在看來,不知道爲什麽,她也獲得了和我同等的靈力——難道靈力可以複制嗎?
這件事情真的不好說,也許隻有鬼浮屠的締造者,李保華才能告訴我們答案了。
我向她們一招手,往外沖了出去,二女跟在我們的後面也退了出來,呂婷問道:“怎麽了?”
我說道:“楚江王走了!”
九生九世蠱很快又聞到了氣味,一路追尋而去。
如果苗疆的人知道我們拿九生九世蠱當獵狗用,不知道會氣成什麽樣子。
追了不知道多久,進入了荒漠,黃沙漫天漫地,對面都難以見人,連九世蠱都有點吃不消了,我們找了一陣,正要放棄,突然看到了有一處不同尋常的地方,向着二女使了個眼色,我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