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婷抱住我說道:“明澤,我夢到……我們變成了陌生人,各自離去……”
我轉移話題道:“那隻是夢,别想太多了,咱們接着往前走吧!”
眼前的景像慢慢地由模糊變得清晰,靈的巨大頭顱出現在我的面前,它輕輕地打了個響鼻,噴出一股氣息,巨大的眼睛透露着悲傷的神情,擡起頭顱來,看了一眼天空,垂下眼來,額頭之上慢慢地現出綠光。
那綠光破體而出,擊在我的身上,我感覺就像是被卷入了暗流之中,被各方力量撕扯壓擠,整個人都快要被撕壓碎了。
長達半個鍾的靈力注入,終于讓我的身體無承受,生機崩潰,我感覺我的靈魂被撕扯成了許多塊,抛出了身體,那種痛苦,無法言喻!
就在這時候,我身體裏的免死金牌發出一道黃光,将我将要散掉的靈魂聚攏到了一起。
(唉,鬼浮屠本來我想要濃墨重彩的,原意是爲已經死掉的人搞一個小結,即在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總之是能讓人眼前一新的東西,開始寫文保傑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個問題很難把握,很難寫好,思考之後,還是算了,畢竟許多東西,該說得的說得差不多了,無需贅述。)
我醒了過來,一看身邊的呂婷,頓時大吃一驚,她正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鮮血,我趕緊将她扶起問道:“婷婷,你怎麽了?”
呂婷艱難地說道:“我被靈身體的靈氣撕碎了靈魂,我……”
我爲她抹着臉上的血,心如刀割:“沒事的,你會沒事的,先忍着!”
我注入靈力,卻如泥牛入海,跟本沒有用,我不由地害怕起來,安慰自己道:“這是鬼浮屠,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就在我積蓄力量,想要一下劈開鬼浮屠的時候,呂婷的上衣口袋裏泛起黃光,原來是死金牌起作用了,金牌的黃光融入呂婷的身體,呂婷慢慢地恢複了生機,這時候我的靈力注入也有用了。
我在往她身體注入靈力的時候意外發現,她的身體裏也有了無盡的靈力!這些靈力并非虛幻,而是真實存在的。
就在我迷惑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明澤,呂婷,你們曆經三死,已經能夠達到心如磐石的地步,接下來是鬼繭和天星石結成的人繭,如果你們能夠破繭而出,就能長生而不死。
“師父!”我大叫。
然而人聲早已消逝。
我們接着往前走,前面的空間,突然收緊,将我們也吸納了進去,憑空飛出無數的細絲,将我們層層包裹起來,那些細絲之中,沾着許多晶瑩而細碎的粉末,那應該就是天星石的粉末了吧。
我從文保傑那裏聽說過天星石,說天星石能有長生的功能,山頂湖裏的修士都是因爲它而舍死忘死的修行,最終成爲一堆枯骨。但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天星石似乎隻是一種輔佐材料,将它們磨成粉末,做爲鬼繭的養料。
鬼繭越結越厚,将我們的空間也越擠越少,最後隻能緊緊地抱在一起,一縷縷奇怪的氣息透進我們的身體,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慢慢地變輕了,變得越來越輕,有什麽東西從身體裏分離出來,然後,我就像是在大熱天裏穿着棉衣一樣難受,想要破開這一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于無法再忍受,雙手往外一分,卡地一聲,感覺有什麽裂開了,我這才發現,我的身體結了一層厚厚的膠質殼,正是因爲我的動作,讓膠質殼裂開了,我從其中擠了出來,幫助呂婷也從其中出來了,頓時感覺神清氣爽,精力充沛。
這時候再看那繭,已經從明黃的顔色變成了黑色,伸手輕輕一撥拉,就像是撕開一層破棉絮那麽容易地将繭撕開了。
外面的陽光十分強烈,我伸手捂住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那慢慢地适應過來,呂婷立身不穩,差點掉下去,被我扶住了。
這時候才發現,鬼繭在一顆樹杈上,因爲樹太大,走出時沒有意識到。我一看時間,已經過去三天。
我們往樹下滑的時候感覺身體十分輕盈,一點也不費力,動作也比先前快捷靈活得多,我們在樹下休息了一會兒,就去找那個人。
果然,那個人就在前面等我們,在見到我們之後,面露欣喜的神情說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太好了!”
我愕然問道:“你是?”那黑衣人将帽子摘了下來說道:“太好了,你們已經成就不死之身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又看了看呂婷,問那人:“你認識我師父嗎?”
“我叫陳萬鵬,你也可以叫我付大哥,我是茅山宗傳人!”
記得我還謊稱過茅山傳人呢,現在終于看到活的傳人了,不過,這家夥的回複似乎慢一拍啊。
我問道:“鬼浮屠是我師父留給我的?”
陳萬鵬說道:“不認識!”
我楞了一會兒,這才意識到他是在回答我上一個問題,等了他一會兒,總算将情況調整了過來,陳萬鵬告訴我,是他師父讓他來送鬼浮屠的,如果我能破繭而出就帶我見一個人告訴我一件事,如果我沒有破繭而出,或者将鬼浮屠破壞了讓鬼繭流失人間,就什麽都不要說了。
我問道:“你要帶我見誰?”
陳萬鵬從随身的黃布包裏取出一個罐子給我,我捧着罐子問道:“裏面裝的是什麽?”
“一個人!”
我緊張起來,慢慢地打開了罐子,裏面是罐灰白相間的粉末,透着一股子古怪的味道。
“這……是誰?”
陳萬鵬說道:“我師父讓我告訴你,這人叫李保華!”
我如遭雷擊,差點捧不住手裏的罐子,一把擰住他的衣領,眼中閃過一絲戾色,問道:“快告訴我,我師父是怎麽死的?”
陳萬鵬整個人都被我提了起來,眼中現出驚恐的神情說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呂婷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稍稍地清醒了一些,這才看清楚,我的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燃起了三昧真火,如果陳萬鵬不是有茅山道術相持着,這時候隻怕已經被燒成了灰了。
我松開了他的手說道:“帶我去見你師父。馬上!”
我的聲音不容置疑,陳萬鵬楞了楞說道:“不行,你不能出茅山,會爲我們茅山帶來大災難的,我茅山派爲你師父保護鬼浮屠已是冒了極大的危險!”
這時候我已經顧不上那麽許多了,再一次揪住他的衣領道:“馬上帶我去,不然的話,我會殺了你!”
陳萬鵬嗫嚅着說道:“難道你就不想聽聽另一件事了嗎?”
“另一件事是什麽?”
陳萬鵬說道:“去地府!刻不容緩!”
“爲什麽!”
陳萬鵬被我勒得有點透不過氣來,松了一口氣說道:“師父沒說!”
我的腦子飛快地轉動着,猜想這句話可能的意思:按照陳萬鵬的意思,我師父曾将鬼浮屠托付給茅山派,茅山派依約将鬼浮屠交給了我和呂婷,讓我們得以“長生不死”我雖然現在還不明白我們到底是什麽情況,但是無疑,陳萬鵬是朋友。
那麽,他師父讓我們去地府……是不是師父的魂魄會遭遇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