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湊近了一看,那貝殼的貝肉裏,藏有一顆拳頭大的明珠。
我的心裏頓時一妻子回來動,回想起我和呂婷初次下海的時候,爲了那顆明珠,冒了多大的風險,但是最後還是失去了。
由此呂婷還中了邪,看得出,她很喜歡明珠,隻是……我突然有了一個念頭,将明珠摘下來,送給呂婷。
想到這裏,我仿佛看到呂婷見到明珠之時那欣喜若狂的面容啊,就這麽做。
我悄然靠近貝殼,趁着它張貝之時,快速地摘下了明珠,轉身就跑,那貝追了過來,兩扇貝頁就像是一把怪異的剪刀,若是被剪上一下,我非成兩截不可。
一路追逃,我終于爬上了船,那貝殼拿我沒辦法,沉下海底去了,我将明珠層層包好,貼身藏起,就在這時候,不遠處的月光下,我看到了一片霧氣,正在慢慢升起,霧氣之中,出現了一片陰魂,他們跪倒在海面上,虔誠地迎接着什麽。
順着他們跪拜的方向望過去,就見海面之上,緩緩升起了幾根桅杆,跟着就是龍樓寶船破水而出。
寶船上的傷損之處已經修複好了,上面的船員雖然減少了很多,但是看起來仍舊是那麽的雄壯威武。
這時候,在一幹绯袍官員的拱衛之下,朱二走了出來,那些陰魂齊齊地低下頭,不敢直視。朱二招了招手,從海裏浮出了一個黑色的家夥。
這家夥足有我剛才遭遇的那隻貝殼那麽大,黑乎乎地就像是在海裏飄浮了上千年的木頭。
木頭睜開了眼睛,眼神竟然有一種老僧入定的了悟。噴出了一股水霧,身體的其它部分也慢慢地浮出一水面。這時候我隻想罵一句:我擦!
這也是一條海蛇,不過它的體量,比我見過的那條海蛇大了十倍也不止,遠遠看過去,體長不下于三百米。
難怪看起來像是一截木頭,不知道是存在多少年的老妖怪了。
朱二來到船頭,不知道喝斥了幾句什麽,那些霧氣中的陰魂開始瑟瑟發抖,不停地哀哀哭泣,陰風四起。
朱二震怒了,手裏的一塊木牌扔過去,頓時有數十隻鬼魂被燒成了灰燼,餘者将頭伏得更低了,不敢言語。
朱二又念叨了兩句什麽,那條巨大的海蛇張開了嘴,而那些被朱二所懾伏的鬼魂都排着隊,垂頭喪氣地往海蛇的嘴裏而去。
等到那數百隻陰魂都走進了海蛇的嘴裏,天空微微閃起電光,海面之上狂風怒号起來,迎着狂風,朱二大聲喝道:“天門啓,地門開,陰陽路照我歸來!”說完之後,向着巨蛇的嘴裏走去。
我看得呆了,不明白朱二在搞什麽,半年鍾後,朱二又從蛇口裏出來,那蛇緩緩下沉隐沒在了海裏。
幽靈船在附近轉悠了一遍,慢慢地下沉而去,我知道機不可失,潛進了水裏,在幽靈船完全進入水裏的時候,我也已經上了幽靈船。
我找了一個隐蔽處躲了起來,用靈氣供給呼吸。幽靈船在水下行進了一段距離,慢慢地浮出了水面,在海面上停了下來,這時候月光中天,寂靜無比,唯一的響聲就是風吹動水的聲音。
在這個寂靜的夜晚,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從我從暗處走出就會開始。
我剛從暗出走出來,有兩個巡邏哨慢慢悠悠地往這邊走了過來,我伸出雙手,兩隻手的食指之上都有一粒三昧真火,三昧真火往兩人的額頭上一點,頓時将他們的魂連動腦中的寄生死一并燒死。
在兩人裁倒之前,我将他們扶住,塞進了一旁的雜物間裏,很快,我就用這種方法殺死了數十人。一樓被我搞定了,接下來是二樓。
二樓仍舊是一些低級的船員,雖然數量多些,但是在我看來,隻是耗費的時間長一些而已,搞定二樓用了半個多鍾,三樓住的就是朱二的文武百官了,因爲朱二需要他們的頭腦,所以沒有将他們弄成和那些普通士兵一樣,比較難搞定一些,但是一想到再往上就是朱二的行宮了,我有些興奮。
我打開第一扇門的時候,一個绯袍官司員仍舊挑着燈,在寫着什麽,寫幾個字,看了看,搖頭晃腦一陣,顯得十分得意。
我悄悄一看,這家夥似乎是在寫史,不過,大明史畢竟算是近代了,沒有什麽秘密可言,你還是歇了吧!說着話,燃着三昧真火的手指在他的眉心一點,他的身體就撲在了案面之上,鼻頭之上沾滿了墨水。
我扯過了紙一看,隻見上面寫道:“這已經是陛下第十次鋪陰陽路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大功告成了!”
我翻了翻他之前留下的記錄,早已經被海水泡沒了,我去,前面寫,後面丢,我說老大人你就不會想一個保存的法門麽?
在房間裏翻了一回,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信息,我向着第二間房走去,第二間房是一個武将,呼噜聲很響,在站在他的身邊安靜地聽到一會兒,實在覺得很沒有新意,用三昧真火将他搞定了。
第三間房間是空的,第四間,第五間,我一路殺将過去,将第三層也搞定了。再往上,就是朱二的行宮了,首先面對的是幾名護衛,我在牆角處略一思索一下,就有了辦法,對着他們一揮手,一個三昧真火形成的火團飛了過去,在他們的中間炸了開來。
說是炸了開來,其實毫無聲響,安靜得很,飛散的火花沾在他們的身上,他們的鬼魂和附在頭顱内的生物立即被燒成了灰燼。軟軟地倒下了。
沿路又殺了幾個護位和一些太監,終于來到了朱二的行宮前,我默默地站了一會兒,剛要出手,一道黑影沖了出來,一腳将我踢下了樓船,我的身體急速往下墜去。那人影追在了後面,伸手虛空一抓,我的衣服立即被撕碎了。胸膛之上留下了五道長長的血痕,深可見骨,傷口之中,有一些奇怪的東西在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