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觸碰到了石頭,也就是說,眼前所見,都是真實存在的,就在這時候,我感覺心口一熱,原來是傳音符燒着了,接着耳邊傳來呂婷的聲音:“明澤,怎麽樣了?情況如何?”
我暈,雖說咱們有個道家文化專營店,符紙也不是這麽浪費的好吧,我幹咳了一聲說道:“還好,我這還沒有上山呢,婷婷啊,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啊,傳音符是做緊急通訊用的,可不是聊天用的啊!”
呂婷憤憤地說道:“好,知道了,人家擔心你嘛,對了,你現在在山腳下吧,你看到了什麽?蝶仙山是真實存在的嗎?……”
說來說去,還是當聊天技能用了。
我擡頭看了一眼蝶仙山說道:“我剛才伸手摸到了一塊石頭,蝶仙山的石頭,我現在就要上山了,你們一片小心啊……”
我話還沒說完呢,手裏的符紙就燒完了,也不知道呂婷聽到了沒有,我回過頭看了看隐峰上我們紮帳蓬的地方,哪裏被一片青蔥的樹葉掩映着,我什麽都看不取,在那一片青蔥色之中,似乎有兩個身影在向我招手。
我邁步進了蝶仙山。
我跨步進去,就像是走進了另一個世界,這裏的陰氣,濃郁得可怕,氣溫比外面底了七八度,我縮了縮脖子,趁着無人發覺,往山坡上溜去,越往上越冷,爬到半山腰上,感覺牙齒都在打戰了。
這時候已經來到了陰兵群中,我放緩了腳步,混進了其中,一個鬼兵拉住我道:“兄弟,這麽急急忙忙地去哪兒呀?”
我眼珠子轉了轉說道:“我去廚房轉轉,看看還有沒有剩湯喝!”
那鬼兵遲疑了一下,舔一舔嘴唇問道:“有……有嗎?”
“誰知道呢?萬一有呢,你知道肉好分,湯難分啊!”
那鬼兵壓低了聲音說道:”有理,有理,你小子挺機靈啊,哪個班的啊,要不跟着哥們混得了!”
我随便捏了個番号,說道:“大哥,你們要我?說真的,我跟我們班長很不對付,正想挪挪呢!”
“那好,就你了!前面帶路!”那鬼兵向身後招了招手,有三五個鬼兵跟了上來,悄悄地上到了山頂。
山頂上,那些勤務兵已經去休息了,隻剩下幾口還冒着熱氣的大鍋,往裏一瞧,肉是沒有了,湯還剩下半鍋,将湯勺一攪,攪出許多的指甲片來,還有掉落的眼球,斷指,每個人都滿滿地勺了一飯盒。
我自認爲定力夠強大了,可是見到眼前的場景,還是忍不住地激棱棱打了個寒戰,班長看着我不滿地說道:“你小子,還楞着幹嘛,趕緊上來撈點幹的啊!”
我含糊地應付着,忍住沒吐,找了個機會溜走了。
我原本想着山頂應該離指揮部很近了,但是左右一看,什麽都沒有看到,尋思着接下來應該怎麽辦,是要跟班長回去,還是單獨行動。跟班長回去那是穩紮穩打的辦法,先将根紮下來,然後慢慢打探,而單獨行動,危險系數很大,很容易引起人懷疑。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一聲大喝:“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回過頭去,就見後勤部隊裏沖去一個大胖子,指着那班長喝問。
班長和他的手下撈了一些幹的,正準備開溜,但是運氣不好,被炊事營長發現了,帶了十幾個後勤兵就圍了上來,一通喝問。
原來,除了開飯,其餘時間士兵是不允許往後勤部跑的,更何況是“偷吃的”後勤營長一聲大喝:“來人啊,将這四個綁了,送到他們長官那裏去!”
四人趕緊跪在求饒,一邊尋索着我的身影,四人心裏很清楚,這時候被送到長官那裏去,除了死之外,沒有其它的路可行。他們一邊求饒,一邊尋找我這個罪魁禍首呢。
這時候我可不敢出去,一出去就會被當成靶子,往下一查,我就暴露了,别說降服鬼兵了,我當場就得報銷掉,說不定就成爲他們下一頓的食材了,我在心裏向那四人說了聲抱歉了,悄然往遠處遁去。
這四人的結局比最壞的結果好一些,在我的想像之中,他們就成爲所有官兵下一頓的食材了,但是也好不了多少,他們的身體,從右肩膀和左肋,被鋸成了兩截,用藤條加皮帶牢牢的束縛着,才不至于滑落,從此之後,摔跤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因爲會讓他們身首分離。
四個人從此之後就有了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我!他們除了吃飯會回到炊事營,其它的時間就在四處轉悠,尋找我的蹤迹,大有要将我也鋸成兩截才甘心的架勢。
我流竄到了後面的一個士兵聚集地,但是遭到了冷遇,幾次地被追問來曆,我隻有不停地換地方。
在一棵樹下,我燒了一張傳音符,向呂婷報了平安,又快速地将我這邊的情況和說了一遍——當然,報喜不報憂,隻說我現在很好,正在尋找機會接近第十集團軍的指揮步,等找到指揮部之後,憑我的三寸不爛之舌,一定可以說服他們。
說着符紙燒盡,我仍覺得有千言萬語,一摸手中,隻有三張傳音符了,還是省着點用吧,這時候,又到了午飯時間,一群鬼兵擁來,将我擁得團團轉。
這一次的午飯,我的四個仇人損失了一個,其中在接食物的時候太靠近大鍋了,也不知道被誰在後面推了一把,那人的上半身就掉進鍋裏去了,在開水裏一滾,就由半個生人變成了半個熟人了,既然如此,另一半也别浪費了,又有人提着他的下半身,也扔進了鍋裏。
不用說,那班長更恨我了,與剩餘的兩個同夥連“飯”都沒有吃,将飯盒一收,就在人群中尋找起我的蹤迹來。
不幸的是,我那時候以爲自己安全了,結果被他們在一棵樹下堵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