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真言雖然厲害,但是以氣血爲繼,性命爲咒,強橫霸道,反噬力極強,煉了一年多,我竟然連第一個字都承受不起!
呂婵和明月見到金光道人消失,一時沒有上前,九字真言給它們造成的震撼實在太大,可惜我不争氣,這時候已經支撐不住了。
我像軟腳蝦一樣倒在地上,同時召喚張如。
呂婵和明月見我倒在地上,臉上都露出了陰狠的笑容,怨靈與平常的鬼魂不同,敵人越強大越能激起她們的兇性,剛才我用臨字召喚來的金光道人迫得她們退了十多步,早已經将她們的兇性激發了出來。
這時候我再不召喚張如,那就不是勇敢,而是傻了!
一道濃如墨汁的影子,出現在了我的腳下,明月和呂婷頓時站住一腳步,看向那道影子。兩人都愣了愣,失聲叫道:“張如……”
張如點點頭,清弱的聲音說道:“兩位姐姐,難得你們還記得我張如呢,分開那麽長的時間,你們還好嗎?”
呂婵和明月都是一楞,眼前的情況,顯然是她們沒有意料到的,還是呂婵最先清醒了過來,她冷聲說道:“張如,我以爲你早已經變成了孤魂野鬼了呢,究竟有什麽奇遇,讓你變得如此厲害?”
張如不卑不亢地說道:“當日兩位姐姐口下留情,沒有将我吃了,我心裏很感激的,我出來之後,原本以爲自己隻能成爲孤魂野鬼,飄零人間,沒想到機緣巧合到了地府,如果沒有明澤哥哥,我早已經被抓回去成爲鬼權會的一顆火種了,他不僅救了我,而且還讓我獲得了力量,是我的大恩人,也是我的主人!”
明月呵呵笑道:“所以你要幫你的主人來對付我們是嗎?”
張如說道:“我不會允許你們傷害明澤哥哥的!”
明月嘿嘿冷笑道:“小如,你還記得和我們一起的那段日子嗎?你就像是老虎爪下的一隻小雞仔,怎麽?小雞仔要與老虎對抗了,你想好結果了嗎?”
張如的聲音陡然冷冽如冰“明月,呂婵,你在活着的時候還不是一隻任人蹂躏的小雞仔麽,現在強大了,就目空一切了,士别三日,當刮目相看,今天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誰才是真正的小雞仔!”很顯然,明月的話觸到了她心底不能觸碰的東西,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也怪我當初本領太次,沒能将明月和呂婵從她的身體裏趕出來,讓她受了那麽長時間的折磨。
張如的身體一晃,黑影突然間散開了,就像是淡淡的煙氣,飄散在了空氣之中。
突然之間,明月一聲驚呼,長長的指甲在空中一劃,後退了好幾步,臉露驚疑之色。那些煙氣,很快又纏上了呂婵,将她裹了起來,呂婵站着不動,用她身體裏的死玉陰氣,硬生生地将那些煙氣凝結了,從我的方向望去過去,呂婵就像是裹在一隻巨大的透明的玉石裏,而那玉石裏,有着絲絲縷縷的黑氣,遠看時像飄帶,像氤氲,而近看時,把把如刀,向着呂婵迫近。
那場景很美麗,就像是一隻驚世絕豔的琥珀,琥珀裏不是蚊子或者是甲殼蟲,而是一個美人,美人在輕輕起舞,彩帶飄揚,氤氲升起。
黑氣被玉石裹住,沒能靠近呂婵,屋子裏的黑氣聚攏到一處,将呂婵裹了起來,呂婵頓時有些吃不消了,先是裹住身體的玉石變黑了,緊接着她的臉也黑了,那是被兇影的毒氣侵染的結果。
滋滋滋幾聲響,那些玉石保護層已經被黑氣纏得碎開來了,呂婵吐出了一口鮮血,雙目變得青青黑一片,她的雙臂一震,,那些碎玉向四面激散,我趕緊躲到了桌子後面,隻聽撲撲撲地幾聲響,無數玉石刺破桌闆,尖尖的棱角,正對着我的臉,随即,然些玉石就慢慢化做煙霧飄散了,再看時,呂婵已經脫離了張如的肉身,一道清冷的身影,立在了不遠處。
明月也從男屍的身體裏鑽了出來,三道影子,就像是皮影戲裏的美女圖一樣,混戰到了一起,過了沒多久,黑影道道散開,又再次聚擾來,看得我眼光缭亂,早已分不清誰是誰了,這時候陰氣縱橫,我守住心裏的一點清明,将道家真氣運行周天,以抵禦入侵的陰邪之氣。良久之後,那些黑氣終于再一次地聚攏來。形成了一個人——張如。
呂婵和明月,已經被張如吃了!
張如呆了呆,目光之中閃過一絲茫然,随即又慢慢地變得清明起來。
慢慢地向着自己的肉身走去,緩緩地融進了自己的身體,過了大約兩分鍾,張如似乎終于适應了過來,輕輕地籲了一口氣,臉上的黑氣也都全部退去了。
我趕緊上前扶住張如道:“你怎麽樣?”
張如看向我,目光顯得有些陌生,過了好一會兒才生硬了叫了聲:“明澤哥哥?”
我點點頭問道:“張如,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張如皺起了眉頭,似乎在疑問我怎麽會這麽問,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很好!”
“那就好!”我籲了一口氣問道:“呂婵有明月呢?”
張如想了想說道:“已經被我吃掉了!”
看着現在的張如,我的心裏也頗多的感慨,說道:“張如,你吃了這麽多的苦,終于又得回了自己的身體,真是太幸運了!”
張如卻說道:“我從來不相信幸運之劉會眷顧我,如果不是我吃掉了明月和呂婵,我能奪回自己的身體嗎?”
她這麽一說,好像真的是這樣,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我拉開了門,将步非煙和呂婷放了進來。
兩人看到我沒事,又看了看張如,我解釋道:“張如奪回了自己的身體……”
呂婷的目光,四處望了望,屋子裏狼狽不堪,就像是剛剛地震過一樣,她輕聲問道:“呂婵呢?”
我說道:“被張如吞食了!”
“哦!”呂婷應了一聲,聲音裏有一些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