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仍舊隻有魏老頭的咆哮聲。
我不僅怒火萬丈,想要撲過去揪住魏老頭的衣領,讓他将所有的情況都告訴我,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任性,我的情緒,會影響到一旁的陳麗文的。
我強壓下心中的邪火靠着一顆樹站着,想着應對之策。
丁村不是他遇害的地方,那他遇害的地方會是哪裏?我們要如何找到那裏……
這時候,陳麗文也來到了我的身邊,擡頭殷殷地看着我,。
我知道她現在将我當成了唯一的靠山,我不能讓她失望。我看着咆哮不休的魏十三說道:“小文,我們先将魏老頭的僵屍牙撬掉吧,這樣也能讓他少造殺業!”
陳麗文點點頭說道:“好!”
可是,當我将百朝劍锲進魏老頭的嘴裏時,陳麗文又不忍心地,哀求道:“明澤哥,可不可以不要這麽做?我父親他,他會痛的……”
我隻得說道:“不,不會,魏老頭現在感覺不到疼痛了,相信我!”
“不!”陳麗文搖頭道:“他能感覺到痛,你看,他在痛苦地咆哮,他在流血!”
僵屍不都這麽咆哮嘛!至于流血,那還能叫血嗎?那是黑色的濃稠的液體,又腥又臭,和十多年清理一次的地下水道味道差不多……
這會兒我還真不知道怎麽勸說了,說魏老頭已死嗎?陳麗文要是能接受早就接受了,哪裏會到現在,我想了想說道:“放心吧,隻是撬幾顆牙齒,不會有事的!”
說着話,我将劍锲進了一顆僵屍牙,咬咬呀,用力一撬,叭答一聲,一顆像是狼牙一樣的東西飛了出來,随之****而出的是一股黑色的汁液,我趕緊躲到了一邊,那狼牙狀的東西落在地上,我拾了起來,僵屍牙與狼牙很像,但又有不同之外,不同之處在于,僵屍牙是中空的,在咬到活物之後,會将屍毒注入進去。
我将僵屍牙仍在地上,用力地踩進了地裏,再次向着他走過去,叭答一聲,我又撥下了一顆僵屍牙。
當我撥掉第三顆牙的時候,陳麗文終于忍不住了,她擋在我的劍尖前,一臉痛苦地說道:“明澤哥,我不能讓你再這麽做了,我看不下去了!”
十多年的朝夕相處,陳麗文的舉動我能夠理解,可是現在是什麽時候,她的身後就是僵屍,她将自己的後背暴露在了僵屍的牙下!
我趕緊抛掉了劍,想要将她推開,但是還是遲了,魏十三用力一掙,将脖子伸長了一寸,用僅剩的那顆僵屍牙對着陳麗文咬了下去。
撕拉一聲,我甚至聽到了僵屍牙刺破衣服,刺進肌理的聲音。也是在魏十三咬下的同時,我看到陳麗文的臉色就變了,變成了那種像是一塊骨頭,放了很多年的那種顔色,灰白色,是那種沒有光澤的灰白色。
瞬間,陳麗文長出的僵屍牙将嘴唇頂了起來,她張開嘴,一扭頭就咬在了魏十三的脖子上,撕下了一塊肉來,我看她似乎要将撕下來的肉吃掉,趕緊虎口奪食,将那塊黑臭的肉給扯了下來,遠遠地扔開了。
好家夥,現在的狀态吃了沒什麽,等一會兒恢複人形了,非拉肚子不可!
陳麗文嘴裏的食物被奪,那泛紅的眼珠就看向了我,伸出雙手向我叉了過來,我一矮身躲了過去,一提腳在她的屁股上踹了一腳,将她踹退了四五步,彎腰想去撿地上的劍,剛剛拾起劍,一道陰風就吹了過來。
我轉過身來,幾乎與陳麗文臉對着臉,她臉色死灰,雙目血紅,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伸手就向我的胸口掏了去。
這時候要想退肯定來不及了,我隻能往地上倒,險之又險地避過了她的挖心一爪,腰眼卻也被一顆石頭一撞,疼得我直抽冷氣。
陳麗文直直地向我撲來,我閃躲不及,被她壓在了身下,誰說女人身體軟的?陳麗文的身體此時堅硬如鐵,連胸前的那兩團肉也硬得像是鐵球一樣,我架住她的雙手,頂住她的脖子,以免被她咬傷抓傷。
陳麗文雙手亂抓,不停地扭着頭,試圖咬到我,我想要推開她,一時間沒能推開,身體裏的奪神蠢蠢欲動,被我按住了,這是發狂的戰友,不算是敵人,傷了也不好,還是我來解決吧!
我醞釀着一股氣,正要放大招,陳麗文的掙紮幅度卻越來越小了,最後伏在了我身上,身體也慢慢地變軟了。
我松了口大氣,這時候,陳麗文醒了過來,看見自己伏在我的身上,趕緊爬了起來,狼狽地問道:“我,我怎麽了……”
我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抖落一身的灰塵,看着陳麗文的眼睛說道:“沒什麽,你沒事了就好!現在,感覺怎麽了?”
她看起來是恢複如常了,但是我仍舊不怎麽放心。
“嗯……沒事了,啊我的肩膀好疼!……”陳麗文伸手去摸肩膀上的傷口。
我說道:“别動,我來幫你!”
我讓陳麗文在樹底下坐下,掏出符紙來爲他撥毒。撥僵屍毒民間傳說是用糯米,不過如果有符紙誰還用糯米啊?符紙的效果比糯米要好得多,隻是因爲貴,沒有普及,但是哥們是誰啊?坐擁一家符文店面呢,拿符當紙來使,那是不會心疼的!
一連用了三張符紙,将屍毒撥了出來,看着黑血慢慢地變紅了,我幫她包紮好了傷口,我籲了一口氣。
陳麗文這時候也猜出了事情的始末,不好意思地說道:“明澤哥,對不起啊,是我任性了,對不起!”
我擺了擺手道:“沒事,我能理解你,也爲魏老頭感到安心,有這麽一個在乎他的女兒,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但是,事已至此,還是放下吧!不然的話,一切順其自然吧!好不好?”
“可是……”陳麗文哭着說道:“我的親生父親照顧了我那麽久,我卻連一天的恩都沒來得及報,現在又看到他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