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丁村之後,我和陳麗文各自拿一張魏十三的照片,一家一家問過去,說是本家伯伯,因爲腦袋不好使走丢了,問有沒有見過的……
将村子問了個遍,也沒有人見過,看着太陽漸漸西沉了,我們又累又餓。這時候再回到白虎山上去明顯有些遠了,反正明天還得找,我提議今天晚上就在丁村借宿,陳麗文點頭說好。
我們找了戶人家,說要借宿一晚上,那家的主人說道:“出門在外,誰都有個急難的時候,這樣吧,你們今晚就住我家,恰好我們家還有一張空床!”
這家的主人搞錯我和陳麗文的關系了,陳麗文臉一紅,這時候也不好解釋什麽,就什麽也沒有說。
家主人告訴我,他們這個村子十有八九的人都姓丁,所以才會叫丁村,他叫丁忍,他的兒子叫丁苗。
說着話,丁大叔将正在紡織的竹簍扔到了一邊,向裏屋喊道:“孩子他娘,今天來了兩個客人,多做點飯菜啊!”
廚房那邊一個清脆的聲音應了一聲,丁大叔将我們引進了屋裏,陳麗文呆不住,去廚房幫忙去了,我和丁大樹坐在堂屋裏。
我塞了一百塊錢給丁大叔,丁大叔推辭不過,就收下了。我們找本家伯伯的事情早已傳遍了村子,丁忍自然也知道,陪着我感慨了幾聲。
不一會兒,雞鴨進籠,燈光亮起,飯菜也都擺了上來,看得出,丁大嬸對于陳麗文特别的喜歡,見陳麗文愁眉不展,不停地寬解她。
一家人特别的客氣,不停地勸吃勸喝,搞得我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還沒等我們吃完,丁大嬸就先一步放下碗筷給我們整理住宿的地方去了。
吃完了飯,打開電視,放的是國産的喜劇片,這麽早,想睡着都難,我們本來還想看看電視打發打發時間,但是看陳麗文實在沒有興趣,就向主家說了一聲,回房去了。
看着房間裏唯一的床,我說道:“小文,你睡床上吧,墊被給我,我睡椅子裏!”
陳麗文猶疑了一下,沒說什麽,椅子是硬木的,躺着很不舒服,将就一晚上吧,明天再說,希望能找一點找到魏老頭。
我們住在最左邊的房間,透過門上的窗戶看過去,丁家一家人仍舊在看電視,一直到到了晚十點。
黑暗中,我的眼睛還是睜着的,陳麗文看起來也沒睡,不停地在床上翻身。這時候,就聽丁忍說道:“這破電視劇,怎麽能這樣演呢,氣死我了……”
又聽丁大嬸說道:“你啊,這也生氣那也生氣,看個電視有什麽好氣的!”
丁忍仍舊忿忿地說道:“睡覺,睡覺!”
丁大嬸說道:“被子鋪好了,你先躺下吧,我去看看雞鴨……”
農村人都有這樣的習慣,在睡覺前看看家畜有沒有事,這才能睡個安穩覺,我閑着無聊,聽着丁大嬸的腳步聲,她家的雞鴨自身難籠的位置應該是在主卧室的後面,這樣萬一有偷雞賊也能容易警醒……
叭地一聲,丁忍似乎關了電視,趕孩子去睡覺。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了咚地一聲,像是重物墜地的聲音,随即又沒了聲音,我不僅疑惑起來。孩子回房睡覺了,丁忍也應該在寬衣解帶了。
良久之後,聽到丁忍的一聲叫:“孩子他娘……”
叫了幾聲沒人應,丁忍又有些生氣了,大聲說道:“白秋鳳,看着雞鴨咋看這麽久啊,不會是去雞鴨窩裏住了吧,我可告訴你,你再不回來我就熄燈睡覺了!”
過了半晌,也沒見人回應,丁忍叭地一聲,将燈關了,估計人也爬上床去了。
又過了一陣,丁大嬸仍舊沒有回房“孩子大娘!”丁忍一聲大叫,重新摁開了燈,打開了房間,這時候我也意識到不妙,從長椅上爬了起來,向陳麗文打了個招呼,推門出來了,正看到丁忍将手電夾在腋下,一手拿着扁擔,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我上前問道:“丁叔,怎麽了?”
丁忍簡單了說了兩句,示意我站在他的後面,就去拉門闩,拉開門闩,我們一前一後地走了出去。
丁忍的手電光掃過,我們頓時發現了倒在地上的丁大嬸,我們趕緊沖過去将丁大嬸扶了起來,丁忍喚道:“孩子他娘,你怎麽了,可别吓我啊……”
丁大嬸臉色蒼白,手腳冰涼,再加上檐前雨水溝裏滿是血迹,一開始讓我和丁忍都是大驚失色,還以爲丁大嬸遭到暗害了。
仔細一看,那些血水都是籠中雞鴨的,丁大嬸什麽事也沒有,隻是暈了過去。我打開雞鴨籠一看,裏面一片家畜屍體,那些雞鴨的脖子都被啃斷了,傷口發黑,一看就知道是被僵屍咬出來的。
丁忍見怎麽也搖晃不醒丁大嬸,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掉,我扶住丁忍的肩膀說道:“丁大叔,要不讓我來試試吧,我學過一些救治的辦法!”
丁忍将信将疑。
我扶住了丁大嬸的後背,伸手掐住人中,過了沒多久,丁大嬸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醒轉了過來。
轉過頭看到自己的男人,這才放下了心來,,長籲了一口氣,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唉……孩子他爸啊,快看看家裏的雞鴨,都怎麽樣了?”
我說道:“不用看了,都死絕了……”
“啊……”丁大嬸頓足錘胸痛罵起來,我看她精神恢複得差不多了,問道:“丁大嬸,你看到了什麽?”
丁大嬸定了定神說道:“……我出來看雞鴨,遠遠地看到一個黑影伏在我家的雞鴨籠前,不知道在做什麽,被我手裏的手電光一打,那黑影擡起了頭,我就看見一個眼珠子泛白,滿臉是血的家夥,手裏還抱着一隻被咬死了的雞在啃食,見到了我,那黑影将死雞往地上一扔,掉頭就跑。
我眼前一黑,就吓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