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進電梯,正好有兩個人也走了進來。
我一看,是王晨的小五,兩人下下下下地看了一番我和方胖子問道:“這響晴白日的,你們一人拿一把大花傘幹嘛?怕曬黑了?”
“哥就算是在太陽下暴曬半年,也比你白些!”方胖子不滿地說道。
王晨問道:“你們怎麽來了這裏?”
這問題正是我想要問的。我說道:“那你們呢?來這裏幹嘛?難道是戶藉警不夠用了,拿你們來頂缸?”
王晨說道:“哪有那麽好的事,這棟樓401的住戶說他家裏發生了十分詭異的事情,我們是過來了解情況的!”
我趕緊拿出地址一看,臉色頓時就變了,說道:“我們也是去401的!”
說着話,電梯已經到了,401在電梯的左手邊,我上前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婦,她眼睛有些紅腫,疑惑地看着我,及到看到後面的王晨和小五,這才說道:“警察同志,你們快進來吧!”
一進門我就問道:“你的孩子文景明呢?(文景明是陳柏忠這一世的名字)”
那少婦一聽我問起又哭了起來,她顯然哭了很久了,這時候聲音已經沙啞了,她哽咽着說道:“小明他,小明他……”
這時候,一個男人走了出來,将那女人護到了一邊,陰沉着臉說道:“你們都随我來吧!”
男人将我們領到了一個小小的房間裏,指着牆上的圖畫說道:“這是我們爲孩子準備房間,你看這些牆紙,都是我從海外淘回來的,色澤柔和,畫面美觀……”
我随意地瞄了一眼,确實是這樣,但是哥們一大男人,你給我說千般好,在我看來不就是牆紙嗎?
我轉過頭四處看了看,除了壁紙之處,房間裏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玩具,還有小推車,搖搖椅。小夫妻家境看起來很一般但是給孩子的,都是最好的。
我的眼睛轉來轉去地看了一遍,問道:“孩子呢?”
那男人正說得興高彩烈,被我這一問,神情頓時變得極爲失落,走向了小人床……
我們看得清楚,床上的被子鋪得整整齊齊,别說是小孩子,就是一個鞋子都别想藏得下。
那男人輕輕地揭開了被子,被子的中間有一個塑料娃娃,看起來像是忘了充氣了,就那麽軟扒扒地平躺在床上。
身後的女人,捂住嘴又哭了起來,而男人也不忍卒睹,轉過頭去說道:“孩子在這?”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湊上前去看了看,蹬蹬蹬地後退了幾步!
房間太小,王晨和小五在我的後面擠不過來,問道:“明澤,是什麽情況?”
我抑住心中的驚訝,再次走上前去,仔細地看了看,沒錯,這不是塑料的充氣娃,而是人皮,小孩子細嫩的皮膚,軟軟的毛發,如此真實……隻是,卻不見了身體……
我仔細地翻看了一下,退了出來,将位置留給了王晨和小五。
方小桃冷冷地看着我問道:“怎麽了?”
我剛要回答,就見小五差點一跤跌倒,王晨更是驚呼出聲來,我将這對小夫妻拉到一邊問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了?”
那女的哭得已經說不出來話了,來是那男人的說道:“不知道,昨天還好好的……”
“不知道?”我皺起眉頭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那男人說道:“昨天晚上還好好的,今天早上孩子就不見了,我們找了一上午,到了下千午,實在是什麽線索都沒有了,才将注意力轉移到那……那上面,結果一看,才明白過來,原來,原來……”
那男人說到這裏也說不下去了,眼皮亂跳,顯然又回憶起了初見人皮時的那驚恐場景,那女的早已經軟倒在地了……
這時候,王晨和小五跌跌撞撞地闖了出來,拉住我的手問道:“明澤,那裏面……是什麽情況啊……?”
我歎了一口氣說道:“唉,我剛剛看了,是一種鬼蟲,将孩子的身體掏空了,你們先留在這裏處理吧,我們還有其它的事情!”
說着我拉着方胖子就走,我們轉到了電梯裏,按下了往下的按鈕,大家都沉默了,走出電梯門的時候,方胖子才忍不住地說道:“太可怕了……”
方胖子的膽子不小,真要将他吓倒不容易,他說的可怕的意思是:如果小偷不是機緣巧合逃了出來,很可能現在就和那張人皮一樣了……
方小桃臉色陰沉的似乎能滴出水來,她在馬路旁的站台邊上停了下來說道:“咱們得趕緊去下一家……”
方胖子抖抖索索地掏出紙來,看了看說道:“燕京市桐華南路第七巷六号房!”
飛機票在我們來的時候就買好了,這時候隻需坐車是飛機場就可以了。我們打了一輛的,說道:“師傅,南風機場!”
司機看着我們收起古怪的大傘,又打量了一會兒我們道:“這裏去南風機場啊……不如我載你們去坐公交車吧,能省些……”
哥們像是窮人嗎?真是的,我看了看身上的以純服飾,娘的,什麽時候以純成了窮人消費品了?我甩出幾張大鈔道:“抄近路,快點開!”
車到南風機場,正好趕上往燕京的航班,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到了燕京市,剛下飛機,打開手機一看,有數十個未接電話,有王晨打的,也有張皓打的。
我剛要将手機關機,電話已經接了進來了,我接起問道:“張隊,找我什麽事情?”
張皓不滿地說道:“我都從滿電打到手機沒電了,你怎麽将手機關機了?”
我揮手讓方胖子去找車,一邊應付道:“張隊,這事情不能怪我啊,我們在飛機上面,不方便接電話……”
張皓愕然道:“你小子跑得夠快啊,知道我要找你幫忙,都乘飛機出逃了?”
我說道:“哪能啊,張隊,咱們是很鐵的合作關系嘛,我是真的有事,現在已經在燕京市了,你有什麽事直說吧!”
張皓怨婦一樣說道:“還能有什麽事?就是小塘區春風路十五号的事情,你說那孩子頭天好好的,第二天怎麽就隻剩下一張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