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本與我是一體,我怎麽能見他受百般的折辱而無動于衷呢!
但是,我的心裏有個聲音告訴我:不能進去,那一切都是幻像,踏出那一步,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我的心劇烈地掙紮着,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感情,我收住了腳步,轉身往回就走。在往回走的時候,我聽到了“另一個自己”發出痛苦的哀嚎聲“張明澤,你爲什麽要離開……沒有靈魂,你還剩下什麽……你隻是一個空殼而已……”
我不管不顧,仍舊往回奔走。就在這時候,我身後的再次變成了懸崖,懸崖不斷地崩塌,向我追了過來。
我撥腿就往回跑,我心裏知道,在崩塌的懸崖追上我之前,如果我回不到墜下來的地方,我等于是掉進了更深層次的幻境了。耳邊呼呼風響,身後山石崩塌的聲音如雷鳴一樣。就在這時候,前面一隻黃影快速地向着我撲了過來,我身體一偏,讓過那道黃影,一擡腳将它撥弄進了身後的懸崖。
随着那道黃影掉進懸崖,懸崖的崩塌也停止了,我急喘幾口氣,向着來時的方向走去,終于,我回到了那一根“刺死”我的石筍前。
即然是幻陣,肯定有陣眼,我仔細地尋找了一番,終于找到了異常的地方,在一塊石頭下,我發現了一張符紙的角。
我扳開石頭,取出符紙,那符紙迎風一抖,燃燒了起來。
符紙燒完,我眼前的景色頓時大變,哪有什麽懸崖和石筍,我倒在兩棵東北松之間,眼前是一片往上的斜坡,連一棵小石子都沒有見到。
我記得剛剛就是走到這裏,身後開始出現懸崖的,原來,那時候就已經中招了!這時候我才慢慢地明白過來,敢情那隻黃皮子是故意撞我的,在接近我的時候,就對我做了手腳,然後引得我去追,它已經激發了幻境……
隻是我将它踢到了第二層幻境裏,卻将第一道幻境給破了,不知道它還能不能夠從幻境裏出來!
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幕,真是心有餘悸,看來,這黃仙山不是那麽好走的,我得步步小心才行啊,這還隻是第一道關卡,接下來會遇到什麽樣的難題誰能知道?
我扶着一株松樹休息了一會兒,繼續往前走,爲了以防萬一,我将張如召喚了出來。
如果一開始有張如在,那情況肯定就不一樣了,在那黃皮子對我使壞之前,奪神就能将它消彌于無形!
揪住一叢灌木,我終于上了峰頂,眼前有一道長長的狹谷,狹谷兩邊,聚着無數的黃皮子,密密麻麻地看不到邊,無數細黑的眼睛看着我們。
我被看得頭皮一陣發麻,這是我有生以來見得最多的黃皮子了,張如被它們的目光一激,就要撲過去,被我阻止了,道:“小如,它們沒有動手之前,我們也别動手!”
張如急道:“張大哥,不行啊,它們的數量太大了,而且黃皮子的攻擊方式很詭異,誰知道他們會怎麽做,這時候先下手爲強!”
我擺了擺手說道:“不必要,這麽多的黃皮子,即使先下手,又能多殺幾隻呢?還是算了吧,咱們先走走看看,再做決定吧!”
這時候隻見狹谷的中央,出現了一道彩橋,彩橋上有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正柱着拐杖,慢慢悠悠地走到了彩橋正中央,看着谷口的我說道:“張明澤,這裏是我黃仙的大本營,正在舉行祭祀大會,外人不得進去,還不快快退去?”
我冷笑一聲道:“想要我退去也容易,你先放了灰灰和灰正南,然後我們再商量!”
那老太太拐杖輕頓了一下地說道:“張明澤,你管得未免寬了一些,這是我們黃家仙和灰家仙的事情,我們已經有了決斷!”
我說道:“不行,灰灰和灰正南是我張某人朋友,你們今天非得放了他們!”
那老太太闆起臉說道:“張明澤,你不要過爲已甚,你殺我黃家仙那麽多弟子,我們還未與你記較,你倒好,還主動挑上門來了,你真當我黃家仙的主壇是紙糊泥做的嗎?”
我冷笑一聲道:“我若不來,你們就能放過我?你們黃家仙的手段,我可清楚得很,即然有新仇舊帳,我還不如一起來算清!”
那老太太冷笑道:“你是鐵了心要闖黃家仙總壇?”
我昂起頭,揮了揮手說道:“是又如何?”
“那好……”說着話,老太太揮了揮手,半空之中的彩橋慢慢地隐去了,老太太也沒有蹤迹。
那些黃皮子,仍舊看着我。
我擡腿就往狹谷中走去,穿過這道長長的狹谷,前面就是黃家仙的總壇,遠遠看過去,張燈結彩,熱鬧非凡,雖然這熱鬧中帶着詭異的氣氛,但那也是熱鬧啊。
走到狹谷中心的時候,我又看到了那老太太,她一個人柱着杖,慢慢地向着總壇的方向走過去,身影看起來十分的孤獨無依,突然之間,她停了下來,回過頭看着我。
我也停住了腳步。
就在這時候,老太太将手裏的拐杖重重地頓下,隻聽到碰地一聲巨響,木屑粉飛如雨,與此時時,我感覺到了她目光中的陰冷氣息。
她看着我詭異地笑了笑,轉身走了。
就在這時候,我感覺心裏一空,一擡頭,就見到狹谷裏所有的黃皮子都伸出爪子,掐向了自己的脖子。
這狹谷裏,有不下數萬隻黃皮子,它們在老太太的命令之下,整齊劃一将雙爪掐向自己的脖子,雙眼卻死死地看着我。
我頓時無法動彈,連眼珠子都無法轉動一下。
黃仙換命!
上次隻是五隻黃仙,就差點讓我吃不消了,這一次不下于萬隻,我的命,又能換多少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