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玺聽到這裏渾身一顫道:老将軍真是這樣說的?“
我直視着他,真誠地道:“千真萬确!”
唐玺臉上一片灰暗,就像是死了娘老子一樣傷心,問道:“老将軍,他還說了些什麽?”
我說道:“老将軍還說,是你們無能,這才讓地府軍權旁落到呂氏家族呂金劍手裏,他原本想讓我找回唐玺,希望你能挑起大梁來,誰知道你胸無大志,成天隻沉醉酒鄉妓院,,耗費了他一片心血……”
唐玺嘴唇發白,微微顫抖。
我趁熱打鐵道:“老将軍還說……”
“老将軍還說了些什麽?”
我遲疑了一會兒說道:“老将軍還說,當年以爲你隻是少不更事,才會犯下那麽大的錯誤,因此将你送往雲夢澤去鍛煉鍛煉,沒想到,廢鐵就是廢鐵,用三昧真火也鍛不出真金出來,将年輕時的盛氣磨沒了,隻剩下一副酒囊飯袋,早知道,就應該早早地一紙文書将你調回,取妻生子,過你的舒服日子!……”
唐玺雙手捧着,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過了一會兒擡起頭來之後,已經滿眼的淚水:“老将軍他真的這麽說?”
我點了點頭。
唐玺站了起來,額頭上汗水滾滾,原來他是在用鬼術迫出酒勁,過了一會兒,再站起來時,已經沒有半點醉意,他站起來說道:“小張兄弟,我得走了!”
我愕然道:“現在就走啊,咱們拼酒還沒有結果呢?”
唐玺看着我,一臉慎重地道:“我唐玺在這裏發誓,以有再沾半點酒,就在我魂飛魄散!”
我嘿嘿一笑道:“那這麽說的話,這次就算你輸了?”
唐玺坦然道:“我輸了!”
說着轉身就走。
我問道:“唐玺兄弟,你去哪裏?”
唐玺回過頭來,看着我道:“去該去的地方,我不能讓老将軍失望!”說着大步而去。
我倒沒有想到事情進展得會這麽順利,不過若是仔細想想,也不盡然,如果讓他的兄弟來說這話,沒有信服力,因爲他在是他們小隊伍裏的尊者,如果要讓唐真來說這話,她雖然厲害,畢竟是女子,少了男子漢的熱血和舍我其誰的霸氣。而我,則獨立于唐玺的生活圈之外,最重要的是,唐玺和李府之間,最後的那一條紐帶就是我,可以說是在合适的時間,合适的地點,合适的人說了合适的話,看似簡單,其中的環節也缺一不可……比方說,如果唐玺沒有喝醉,他想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我是不是又在騙他,而醉後的他,則要感性一些,被和李府之間的感情吸引了注意力。
酒館裏頓時空下來,隻剩了我一人,這時候的我,不知道什麽原因,特别想喝醉一次,我抱了一壇酒,喝了一口,因爲化酒丹的原因,就像喝了一口淡而無味的水,我将酒壇扔到一邊,扶門往外走去。
這時候的長街之上,寂無聲音,我慢慢地往前走,卻覺得醉意越來越濃,等到我的身體軟倒在長街之上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這個可惡的唐真,還是擺了我一道,她所謂的化酒丹,隻是暫時地壓制住醉意,而現在,所有的醉意都被釋放了出來。
我十分難受,在地上翻來滾去,心裏将唐真那惡毒女人罵了千百遍,如果早知道這化酒丹隻是臨時性的,打死我也不喝那麽多了。
我打定主意,這一次如果沒有醉死在這裏,他日一定要找回今天的場子。
慢慢地,我感覺整個身體都輕飄飄地,好像飄在了空中,這時候,一個身影怆皇地往這邊跑過來,我也看不清楚是誰,隻是從身形來看應該是一名女子,那名女子快速地跑過我身邊,又跑了回來,臉露驚訝之色:“張大哥,真是你嗎?”
我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竟然是張如,我愕然問道:“張如,你怎麽來了這裏?”
張如往後看了看,對我說道:“先别說這麽多了,我扶你走吧!”
張如扶着我,鑽進了一間空屋裏,剛剛将門關上,就聽有人喊道:“剛剛那隻女鬼哪裏去了?”
有聲音回應道:“沒錯啊,是向這邊跑的!”
“再仔細找找,現在軍中可是嚴中缺員,到了手上的新鬼都讓跑了,這都叫什麽事啊?”
門外抖抖索索地響了一陣,聲音由遠及近,有聲音說道:“那丫頭看着柔柔弱弱的,腳力可是不慢啊,這麽點時間就跑沒影了,都找了嗎?”
“都找了,沒見到!”
這時候,腳步都停了下來。
隻聽有聲音說道:“老大,不會是進了這裏吧?”
那老大說道:“晦氣,如果是進了這裏,那就沒辦法了,咱們回去吧!”說着,腳步聲慢慢地走遠了。
張如長籲了一口氣,這才問我道:“張大哥,你怎麽在這裏?”
我這時候還在想着那些鬼差們的對話,爲什麽進了這裏就沒辦法了?這裏是什麽地方?讓他們如此忌憚?
不過這時候大腦被酒精燒得短路了,再要往深了想,隻感覺頭痛欲裂,十分難受,我扶住牆吐了一會兒,這才舒服了一些,道:“小如啊,你張大哥被一個三八給暗算了,咳咳咳,一言難盡啊!對了,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張如歎了一口氣道:“……那次在遊樂園裏,明月和呂婵兩位姐姐被一個女孩一吓,就沒命地跑,一口氣跑出了數十裏路……”
我摁了摁眉頭,心裏想道:“能吓到呂婵和明月的,隻能是孫雪了!”
張如又說道:“我想讓她們回來,但是她們說海闊憑魚躍,天空憑鳥飛,她們在做人的時候多有拘束,這時候正是趁心如意的時候,她們一路上吵鬧不休,而且……她們跟本不拿人命當一回事,我感覺很難和他們相處,所以,就想着不如将身體留給她們,我去轉世投胎,也好過天天看到自己不喜歡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