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近鐵門上的小洞時,梨花婆婆手裏捧着的小刀像是受到了什麽吸引,在盤子裏不安的地跳動起來,梨花花婆婆用一隻手捂住那刀,透過小洞看向我道:“張明澤,我們又見面了!”
我冷哼一聲道:“老怪物,你想做什麽?”
“老怪物?”梨花婆婆的眼中閃過一絲憂傷,她原地轉了兩圈,看着我道:“你看看當年的我怎麽樣?”
“你當年什麽樣關我鳥事啊!”話雖然這樣說,我還是忍不住地擡起頭去看,眼前是一名穿着青花瓷修身長裙的女子,身姿曼妙,臉蛋精緻,帶着幾分生澀,幾分狂野,姿色容貌,與高雅不相上下。
眼前的形象慢慢變化,仍舊變成了梨花婆婆的樣子,她問道:“年輕時我,美嗎?”
我冷哼一聲道:“蛇蠍心腸的女人,有什麽美可言!”
梨花婆婆的臉色冷了下來,冷冷地說道:“你現在嘴硬,終有你服軟的那一天!”
我笑了,看着她道:“老怪物,老子就算對全天下人服軟,也不會對你這個老怪物服軟!”
梨花婆婆氣得直哆嗦,說道:“那好吧,走着瞧!”說着慢慢地松開了捂在盤子裏的手,這時候,她手裏的黑漆盤子已經湊到了門洞口,手一松開,那雪亮的刀片就飛進了屋子。緊跟着,碰地一聲,門洞合上了,傳來上鎖門時鋼鐵相撞冰冷的聲音。
梨花婆婆在門外妖媚地說道:“張明澤,一個小時之後我再來看你!”
将那蒼老的身軀和妖媚的聲音聯系到一起,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刀飛進了屋子裏,倏忽不見了,我四處尋找着它的蹤迹,突然感覺到手腕一痛,幾顆血珠飛了出來,我趕緊後退,緊跟着大腿又添了一道傷口,這時候,就聽到梨花婆婆幽幽的說道:“尋刀,你即然叫鬼剝皮,就應該給我剝出一張完整的人皮來,劃傷了的人皮,就不完美了!”
我聽到這裏一驚,鬼剝皮?剝我的皮嗎?
空氣中傳來幾個奇怪的音符,似乎是尋刀的回應,緊跟着,我聽到了陣輕微的風響,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圍着我轉。
我打開天眼,仍舊什麽都看不到。
突然之間,我感覺到足踝一痛,低下頭去看,足背上鼓起了一個包,似乎有什麽東西鑽進了皮膚,将我足背上的皮給頂了起來。
一股撕裂的疼痛讓我站立不穩,倒在地上,我疼得直抽涼氣,伸手按向那個包時,一股無以複加的痛苦讓我的手指一軟,就像是将一枚釘子往肌肉裏锲一樣,再也按不下去。
等我慢慢地适應這痛苦之後,小腿上出現了四個包,像是《盜墓迷城》裏的聖甲蟲在皮膚裏鑽動一樣,那在皮膚之下拱動着的東西齊頭并進,很快就拱到了小腿肚處。
到了小腿肚外,又多了一個拱起的包,等穿過了膝蓋,已經變成了七個小包了,我咬咬牙,用百朝劍對準了其中一個小包,一劍劃開,裏面竟然什麽都沒有,仿佛是一團空氣,讓我的皮膚鼓了起來。——一團活着的空氣。
我用手一撥被小包穿過的皮膚,松松跨跨的,已經被剝離了身體。
我的心裏,湧起無盡的寒意,但是這時候,要想叫我低頭,那也是千難萬難,爲了轉移注意力,我大聲地罵着梨花婆婆,罵她是老嫖子,老賤人,老怪物。梨花婆婆也不回話,隻是冷笑連連,被我罵得受不了了,這才回一句:“張明澤,我梨花婆婆有一個原則,那就是,傷害我的人,我必十倍報之,從前是這樣,現在也是如此,等到我以後掌控了地府,更是如此,高賤人,我就不信你永生不死,嘿嘿嘿……”
聽到這裏我的心裏一驚,掌控地府?我挖苦道:“老怪物,你真是異想天開,憑你也想掌控地府,做夢去吧!”
梨花婆婆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不再往下說了,嘿嘿冷笑道:“張明澤,現在感覺怎麽樣?被生生剝皮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老子現在舒服得很!”我吐出一口血來道:“老怪物,鬼權會與你是什麽關系!”
梨花婆婆笑道:“張明澤,到現在還想着套我的話?怒不奉告,還是好好享受你的剝皮之刑吧……”
撕拉一聲,那些無形的東西已經變成了數十隻,将我肚子的皮頂了起來,巨大的痛苦讓我抽搐起來。
我無力地看着它們繼續往上活動,很快會頂到胸口,頂到脖子,再将我的整張臉都都撕下來,頂到頭頂的時候,就可以将我身上完整的人皮脫下來了……
梨花婆婆像是透過牆壁看到了我驚恐地表情,笑道:“如果你向我求饒,我就放過你!”
我這時候倒想罵它幾句,但是提不起力氣來了,我的全身邊氣,都用來抵抗那不停疊加的剝皮之痛了。
就在這時候,我感覺有人在搖晃我,一邊晃一邊叫道:“明澤,快醒醒,快醒醒……”
我擡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隐約地看到呂妨的影子,他下在搖晃着我,這時候的情景,就像是夢中與現實的重合體,一會兒我感覺像是躺在床上,呂婷正在叫醒我,一會兒又躺在冰冷的青磚地闆上,那些被梨花婆婆叫做“尋刀”的東西正剝着我的的皮。
呂婷見叫不醒我,咬了咬牙,在我腰間的軟肉上狠狠地一扭,我嗷地一聲,從床上躍了起來,但看呂婷,隻見她滿頭大汗,拿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口道:“明澤,我都叫了你半個鍾了,怎麽都叫不醒,發生什麽事了?”
我沒來得及回答她,醒來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自己的腿腳和肚子,腿腳除了一些發涼,并沒有像夢裏那樣被剝了皮,隻是那剝皮的痛苦卻是真真切切的,我伸手一觸肌膚,立即傳來一陣鑽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