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刀醫生憤怒地說道:“你們怎麽能這麽做?難道不知道人命關天嗎,孕婦現在在待産中,這麽一拖延,會出人命的!”
王晨看了看手術台上的孕婦,又看了看我我,目光有着猶疑,要知道,如果失誤,她的職業生涯完蛋不說,還有可能負刑事責任!
我向她點了點頭,表示一都都在掌握之中,王晨收回了目光,看着那些醫生護士道:“你們必定聽我的,這樣才能母子平安!”
我拉開了急診室的門,就見遠遠地看着一個年輕人正攔着一名護士問道:“請問醫院裏有沒有收留一名叫做賀小蘭孕婦?”
那麽護士翻開記錄本看了看,指着我這邊說道:“那裏……急診室!”
男青年立即向這邊跑了過來。不用說,這一定是賀小蘭的老公了,但是這時候可不能夠讓他進去,急診室裏已經夠亂的了。
我的心念一動,拘來了一隻鬼魂,那鬼魂收到了我的命令,就飄向了跑過來的年輕人,扒在了他的肩膀上,伸出雙手遮住了他的雙眼,這叫做鬼遮眼。
這時候那青年目不能視,睜眼如瞎,隻能摸索着往前走。
我回頭對呂婷說道:“婷婷,守住了門口,我去一下就來!”
拐角處畫着醫院地圖,我們這裏是婦科急診室,而太平間,在醫院舊樓裏。這所醫院原來隻有一幢,後來擴建了,就有新樓舊樓之分,舊樓已經沒怎麽用了,第一層做了太平間,其餘幾層做了倉庫。在新樓和舊樓之間,有一道橫架過去的走廊相通,走廊在四樓,我上到四樓,就見有兩個壯漢推着一輛擔架車往舊樓而去。
擔架上蒙着白布,白布下現出一個隆起的人形,不用說,這一定是推屍體去太平間呢,我仍舊招來兩隻鬼魂,用了鬼遮眼之術,遮住了兩名壯漢的眼睛,推了擔架車就往回走。
我将擔架車推到急診室,呂婷已經滿頭是汗,急切地說道:“明澤,你幹嘛去了,快點,産婦快不行了!”
手術台上,産婦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眼中流露出驚恐絕望的神情看着我們說道:“快,快,救救我,我不想死!”
主刀醫師指着我罵道:“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家夥,難道看不出來孕婦快不行了嗎,讓我去救她?”
我懶得理他。
這時候,方胖子說道:“小張師傅啊,哥們的血都快要被抽幹了,全身發冷呢?”
我看一眼方胖子,這家夥雖然臉色發白,但是看起來并沒有什麽大礙,說道:“放心吧,就你那體胳,再抽三斤也沒事兒!”
我将擔架移到孕婦身旁,安慰道:“賀小蘭啊,沒事了,馬上就好!”
賀小蘭怒瞪着我,想要罵我都提不起力氣來,我取出一條紅繩,一頭綁在屍體的手腕之上,一頭搭在賀小蘭的肚子上,又将屍體扶起,在它的手腳和頭上各貼一張聚陰符,這具屍體是一個女孩子,看樣子是出了車禍,很慘,她的手腕上沒有一個針洞,應該是人還沒到醫院就死了的。
有了屍體,聚陰符,再加上我搭的紅線橋,應該能将那煞氣引過去。我手食指在死者的唇邊沾了一點口水,在紅線上輕輕一點,頓時,有一道黑氣就向着紅線湧了過來,那紅線很快變做了黑線,,縷縷黑氣,順着紅線向着屍體湧去。
不一會兒,孕婦肚子上的黑氣都消散了,随着最後一道黑氣的消失,我将紅繩打了一個結并從中剪斷,用火燒掉,将聚陰符一轍說道:“王晨,放他們來做手術!”
王晨這才收起了槍,主刀大夫和護士們都湧了過來。“酒精酒精……刀……鑷子……擦汗……!”
我趕緊将擔架推到了一邊,那具女屍已民經顫抖了起來,,我連貼了幾張符,幾乎是貼上去就燒了起來,突然間屍體坐了起來。
這情景恰好被那些護士看到,她們一個個都吓得捂住了嘴,主刀醫生不明所以,還在大聲招呼着他們遞東西。
我一看情況不妙,要是屍體在急診室裏變僵,那手術會做不下去,我對呂婷說道:“這裏面就你給你們了,我将它推到外面去!”
呂婷點了點頭,幫我拉開了急診室的大門,我推着擔架就跑了出去。身後急診室的門才關上,僵屍已經從擔架上站了起來,一下躍起,雙手就叉向了我的脖子,這具僵屍的額角撞破了,但是這不算是大傷,傷在脖子,她頸部的脊椎骨斷了,這才是她緻死的原因。
因爲沒有脊椎骨的支撐,脖子軟軟的垂着,就将是将頭随随便便地安在了身體上一樣,也因爲如此,她的視角有偏差,叉向我脖子的那一雙手,從我的頭頂穿了過去,整個人撲在了我的肩膀上,就像電視裏的土匪搶媳婦一樣,将良家女子扛在了肩上。
不過我的情況就十分詭異,我扛着的女人,頭顱下垂和身體都保持了九十度了,身體僵硬的像是鐵塊一樣,被她胸前的兩團肉在臉上一頂,感覺像是被銳器刺中了一樣,這時候,我感覺縷縷的煞氣像針一樣刺入我的肌膚,那些煞氣,都湧向了女屍與我的身體相接的地方。
我趕緊将女屍扔了出去。
這些煞氣有些不同尋常,像是某種強大的生物身上的一部分,我一時間竟也奈何不了,心裏對女屍說道:“對不起了,這時候你應該在太平間裏安享太平,是我打破了你的安甯,希望情況不會變得更遭吧!”
那僵屍越過擔架,再次向我撲了過來,我伸腳一勾,将她絆倒在地,才要撲過去将她壓在身下,出人意料之外的,她竟然避開了我,隻這一會兒功夫,它的動作就變快了許多,我慌忙從地上站起,這才發現,那僵屍的身體也有了變化。
她的脖子,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伸直了,仿佛斷掉的脊椎骨又續接到了一起,手掌之上,慢慢地覆蓋上了鱗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