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揭掉額角的符紙說道:“美女,你大半夜不睡覺,跑來這裏幹嘛啊?我們擔心你,就跟了過來,你放心,我們沒有惡意!”
那女孩扣好了扣子,還想再罵,但是看到了我腰間的百朝劍,想了起來,疑惑地說道:“是你們救了我?”
我呵呵笑道:“那你覺得呢!”
那女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呂婷,覺得我占她便宜的可能性不大,哪有帶着女孩去占别人便宜的?“如果是這樣,那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我搖搖頭沒事,向她招招手道:“過來坐吧!”
那女孩遲疑了一下,在離着我們沒多遠的地方坐了下來,呂婷也在我的身邊坐下,相互介紹了,我才知道,這個女孩子叫步非煙,是一位出馬的大神,堂口裏請的的是一位黃大仙,也就是我看到的黃衣妖媚女子的身影。
我皺着眉頭問道:“小步啊,我看你在麗水小區裏的那一單十分順利啊!怎麽會變成這樣?”
步非煙頓時警覺起來:“你們怎麽知道的?”
我說道:“你做生意時恰好我也在,所以知道!”
步非煙說道:“麗水小區裏的那一單還算順利,但是,我在旅館裏審鬼的時候,發生了意外……”
我問她是怎麽回事,她告訴我們說,她是十天前接到這一單生意的,但是因爲手頭上忙,就拖到了現在,聽說,那池塘裏總是死人,三年來已經死了三個了,業主都鬧翻了天,沒有辦法,這才來請了步非煙的。
步非煙來到現場之後一看,就看出了一些門道,讓附在身上的黃皮子娜娜出手,将水底裏的兇鬼捉住了。
對于她們出馬弟子來說,凡事要分清楚是非對錯,然後決定如何處理,所以,她連夜在賓館裏審鬼,那隻被他捉住的女鬼是陸陳氏,生前夫君在施南府做府台,誰知道突然失蹤,渺無音信,不久之後新的府台上任,将她們一家趕了出去産,于是一家人就在府台後面的山坡上搭了個棚子過生活,誰知道春日雨水多,一家人遭遇了泥石流,被埋在了地下。
一家四口的魂靈沒有去投胎,就留在了原地,一直到幾年前,麗水小區建成,他們的身死之地,被挖做了池塘,他們本來是被泥漿灌死的,這會兒又遇水,就都成了淹死鬼。衆水周知,淹死鬼是要拉替身才能去地府投胎的,于是陸陳氏拉來個替身,讓自己的三個子女得已投胎,正想爲自己拉上一個替死鬼的時候,步非煙來了……
步非煙告訴她,出馬弟子入世修行,最講究的就是一個詞“道理”陸陳氏害了三條人命,應該被打得魂飛魄散才對!
陸陳氏倒也沒有什麽意見,閉眼待死。步非煙正要動手,突然間,從窗外湧進來一團濃濃的黑氣,那黑氣之中鬼氣太盛了,連黃仙娜娜也不敢招惹,掉頭就逃跑了。于是,步非煙就被上了身,一路狂跑到了這裏!
我忍不住地問道:“小步啊,做爲出馬弟子,你們的仙家也太那個了吧,弟子有難,不是應該拼死相護的嗎?它怎麽還跑了!?”
步非煙說道:“這也不能怪它們,這是他們從骨子裏帶來的習性,那是習慣性的行爲,再說,他們也不是真跑,而是去相請别的仙家去了!”
“哦!”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了,又說道:“對了,後面的黑影是什麽來路?”
步非煙說道:“不知道,我之前一直沒有感應到它的氣息,一直到它出現在我的房間裏,我聽那陸陳氏好像叫它維甯!”
聽到這裏,我們的精神都是一震,維甯,陸維甯!一定是這家夥沒錯了,也隻他這樣的老鬼,才能這麽容易制服步非煙,但是,在我的奪神的威攝之下,這家夥還是像喪家之犬一樣灰溜溜地逃跑了。
想到在秦嶺兇冢裏被它百般壓迫,最後還将封印轉移到了我的身上,現在轉眼間強弱易位,奶奶的,是時候找回場子的時候了!
我問道:“那後來呢?”
“陸陳氏被他搶走了,往那邊去了!”步非煙指着一個方向說道。
我看了呂婷一眼,看來今天晚上想睡個安穩覺的計劃落空了,咱們趕緊追吧。
我召出奪神,一路順着陸維甯留下來的氣息追了下去。很快就出了城市,來到了山裏,這時候已經到了了淩晨五點,晨光微熹,樹葉間的露珠就像是下雨一樣,淋濕了我們的頭發和衣服,也是在這裏,失去了陸維甯的氣息。
四處一看,發現這裏有許多的亂墳,擾亂了氣息,讓奪神無從追尋,不過,我很快又找到了另一個方法,因爲陸陳氏是被泥漿灌死的,所以但凡她經過的地方,露珠之中就都沾着幾點不易覺察的泥點。
我們沿碰上泥點露珠找尋下去,來到了一座老墳前,這座老墳已經塌了,墳塌的原因一般是棺闆腐爛,墳堆下沉,老墳陰氣重,躲在裏面即使是陽光暴曬一時之間也不會有事。
我坐在墳前石碑上道:“陸維甯,你還是趕緊出來吧,别逼得我破墳來抓你啊!”沒有聲音,我一連又說了兩遍,聽到墳墓裏傳來喟然的長歎,一縷黑氣緩緩地升了起來,慢慢地聚成一個人形,正是陸維甯,陸維甯看着我說道:“告訴我,我和司馬南那麽多年也沒有破開的封印,你是如何破開的?”
我嘿嘿一笑道:“這個嘛……一個人一個命,也不是我的本事大,是我有幫手!”當下我将白楊的事情說了,又說道:“你們在硬破,當然不容易,而哥們有方法,就像拿到了進門的鑰匙,自然捅進去就開了,你前腳剛走,我後腳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