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司馬南就發現了地脈之中陰氣的異常,順藤摸瓜,就找到了兇影,他這才發現兇影的奴印已經不在了,于是一人一影大戰一場,兇影大敗,被逼進了石室,可能是覺得如果殺死兇影要耗費太多精力,大大地拖累了自己破除封印的進程,于是司馬南就用了一個相對簡單的辦法,将他封印起來。
他當時不會想到,這一個決策改變了他的命運。
然後,薛夫人無意間闖進了兇冢,司馬南禮遇有加,薛夫人生産鬼胎之後沒多久,有兩名道士闖進來尋寶,落在了司馬南的手裏,一番訊問之後,司馬南知道了轉輪王已死的消息,他原本還指望着将來有一日轉輪王來接他夫人之時,會念着自己的照拂之情破了自己身上的禁制。
如今轉輪王一死,這些都成了泡影了,于是,他就将主意打到了薛征的身上,想要将他煉成邪煞,好将自己的禁制轉移到它的身上,所以才會突然向薛夫人下手,于是,兇冢裏再啓戰端,薛夫人雖然因爲鬼胎精氣耗盡,但是薛征是十殿閻羅之子,天生的鬼氣已經堪與司馬南一戰。
也是那一次,薛夫人來找了兇影,商談了一會兒,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爲破了不封印。沒辦法,薛夫人隻好又離開了,接下來的情況薛夫人已經告訴我了,他們母子因爲鬥不過司馬南,被逼裏了耳室裏……
那耳室我去看了看,也許是因爲薛征和薛夫人在照昭裏面呆過數百年的原因,耳室裏發黴的五谷雜糧之上,長滿了蔓陀羅花。
我問道:“那池墉又是怎麽回事?”
兇影說道:“這裏原來是沒有池塘的,因爲司馬南吸地陰之氣太多,導緻岩層裂開,有地獄之水湧出,那水至陰,能養萬物,于是,司馬南就将闖進來的的盜墓賊和道士的頭顱砍下,放在水裏,當作寵物來養……”
我點了點頭,一轉念,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說道:“你被封印了,也就是說,你現在仍舊出不了秦嶺兇冢?”
兇影嘿嘿一笑道:“誰說的?”
我問道:“那封印已經破解了?”
兇影說道:“沒有!”
“那你有什麽辦法?”
兇影笑了起來,他的笑聲裏帶着耐人尋味的味道,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想好了,我會将禁制轉移到别人的身上!”
我的心裏打了一個突問道:“誰?”
兇影說道:“你!”
我頓時怔住,兇影接着說道:“你也不能怪我,誰讓你有那麽特殊的體質呢!說真的,在前殿裏,你爲我們扛住了陰兵,給了我們喘息之機,讓我頗爲佩服,如果有得選擇,我一定會選呂婷或者是慕然,但是他們會禁受不住那禁制而死,這樣禁制又會回到我的身上,所以,隻能是你了……”
我心裏冷哼一聲說道:“隻怕你剛才說要上我的身就做好了打算了吧?”
兇影說道:“是啊!”
兇影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呂婷和慕然我會爲你留下,這樣你也能聊解寂寞,能做的就是這麽多了……”
我想起了薛征的話,他讓我小心提防兇影,我當時沒有放心在上,這時候悔之晚矣,有些人,有些事,要到特定的場景在能看出來的,就像是朋友,隻有在你落難的時候才容易分出真朋友還是酒肉朋友一樣。
一開始在石室裏,兇影爲了自由殺死清風,還對我下手,這情有可原,一個被關了那麽多年的邪物,你不能指望它有多高尚,這都是生物的本能反應,接下來,它救了顧彩和呂婷他們,那作風,頗和我的脾胃,心裏自然地會親近幾分。
接下來,他又爲我們擋住了司馬南的攻擊,不然的話,我和呂婷現在怎麽樣還兩說,這麽說來,他對我們還有恩。
細想一下,在石室裏,是一個天然劣勢的邪物在尋求自由,而在救顧彩和呂婷的時候,它收回兇影也隻是舉手之勞,他擋下了司馬南,那是因爲除了這一招,跟本沒有其它的辦法,讓我們去擋司馬南嗎?也許還他還沒有跑到冥堂的時候,我們就被料理了,這樣的話,他也根本沒時間去放出薛征這隻虎來!以這三件事看,跟本看不出什麽,而薛征與兇影共同對抗司馬南時,其間都是危機重重,危機之下就能從人下意識的舉動看出一些平時跟本發現不了的東西。
小小的薛征看出了兇影不是什麽好貨,但是我卻沒有在意,被它擺了一道!
我長長地抽了一口氣,心思電轉,說道:“好啊,我張明澤認栽了,但是,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兇影說道:“好,你說吧!隻要不是太爲難,我會幫你做到的,再怎麽說,我讓你做了替身!”
我點點頭說道:“給我點時間,讓我将呂婷和慕然送出去!”
兇影嘿嘿一笑道:“我看呂婷那丫頭對你很癡心的,她一定會陪着你吧!”
我說道:“這不用你管!”
兇影笑道:“好,我答應了!”
那邊,呂婷正在撫慰着慕然,慕然目前的情況好了很多,已經能從地上站起來,在呂婷的攙扶着活動呢。
呂婷不知道說了什麽,還引得慕然也笑了。
我收回了目光,心裏十分地沉重,走到冥堂的一邊角落,這裏面有一個櫃子,是用來盛六玉的,何爲六玉?上圭,下璧,南方璋,西方琥,北方璜,東方圭。六色象其神,六玉以禮之,在古時的殡葬制度中,隻有王者才能配六玉。
自然,放六玉的櫃子也是十分講究,非陰沉木不能爲,不過,這裏自從被司馬南占了之後,什麽六玉都被扔到了一邊,取而代之的是道家法典,秘笈,這其中就有顧彩要找的《靈山經》,不過,她現在…已經再也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