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精神一振,問道:“你能解了魂鎖?”
影子在地上又形成兩個字“沒錯!”
“那要怎麽做?”
“我要上你的身才能辦到!”
我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好吧!”
我張開了嘴,那張巨大的人臉慢慢拉長,就像是一根面條似地,往我的嘴裏鑽。不一會兒,我再一次臉色發黑,肚大如鼓地倒在地上,呂婷擔憂地看着我問道:“明澤,你有沒有事啊?感覺怎麽樣?”
第二次被兇影上身倒沒有第一次痛苦了,但是,這一切都在呂婷的眼皮下啊!可憐的我,現在黑得像是非洲土著,肚子大得像是大腹便便的胖子,也不知道她看到這情形之後會不會在心裏給我一個超低分……呃!
等到疼痛感消失,我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耳中聽到兇影的聲音說道:“司馬老狗有一次在我的面前說漏了嘴,我聽得清清楚楚,隻需要用他的指甲摳掉封印痣,還用還魂之術,慕然就能複活,你可以試試這個!”
我有些不滿地說道:“即然這麽簡單,你爲何不用寫字的辦法來告訴我,非要上我的身?”
兇影說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關于我和司馬老狗的事情?如果讓我一個字一個字的比劃,都能寫成一本書了!”
切,哥好好奇歸好奇,但也沒有喪心病狂到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付出這麽大代價的地步,不過事已至此,也沒什麽好說了。
我來到池塘邊上,将百朝劍探進水池裏,撥開那些人頭,從其中挑出一截手臂來,仔細辯認了一下,在我們進來之後,池塘裏掉進了兩具屍體,其中一具是顧彩的,另一具就是司馬南的。
一個如玉女子,一個是糟老頭,身體的部分自然一眼就能辯出,我舉着那隻滿是牙印的手臂,來到慕然的面前,用斷手的大拇指指甲去撥弄慕然額頭的那顆痣,撕拉一聲,劃破了皮膚,有血流下,我往上一扳,那一顆鎖魂痣被我掀了起來。慕然的額頭上,有一個小拇指大小的洞,穿透了這骨頭,如果有光亮照進去,我猜想肯定能夠看到腦漿了。
這是鎖魂之法都要做到的,重點在那顆痣,能夠做到和肌膚長到一起的,這十分難得了,我撥弄了幾下那顆痣,扔到了地上。
我将一張符紙貼在了她額前的小洞上,嘴裏默默地念了幾遍還魂咒,大喝一聲道:“起!”
慕然猛然坐了起來,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捂住了胸口,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我和呂婷的眼裏,都露出了欣喜的神情,說道:“你醒啦?”
慕然仍然很虛弱,輕輕地應了一聲,說道:“謝謝你們了!”
呂婷說道:“沒事!我扶你起來吧!”
我和呂婷将慕然扶了出來,慕然的身體,軟得就像是面條一樣,原來,躺了這麽多年,她已經失去了對于自己身體的控制能力,這會兒正在慢慢地恢複呢!
我們本來想讓她靠在棺材裏休息一會兒,但是慕然說什麽也不原因,說是死也要死到棺材外面去,在裏面呆上一分鍾就像是被埋進了墳墓裏十多年那麽難受。
沒辦法,我們隻好将慕然擡出來,靠着一根石柱放下,慢慢等待她的身體恢複機能,在這個過程中,兇影歎息一聲說道:“這棺材的原主人,才是我的主人,曾經也是一個道門的風雲人物,隻可惜生前得罪的人太多,鬼後被封葬于這一處絕地,數百年來,一身靈氣盡消,落了個身死魂消的下場,司馬南進來之後,用符火燒了我的主人和主母……”
我奇怪地問道:“那棺材裏的是你的主人,你怎麽不護着呢?”
兇影說道:“司馬南的身份特殊,他是詭道人,是以活人鬼修,身上的陰煞之氣十分沉重,所以,他能避過我的耳目,直到他将原主人主母的屍體毀棄,我才意識到不妙,匆匆趕到的時候,他已經睡到了棺材裏……”
“……當年主人爲了讓主母也能夠使喚我,驅使我的咒語刻在了棺闆了,司馬南這一躺下去,就等于是我的新主人了,我跟本無法反抗他……”
“那後來呢?”
兇影說道:“後來,司馬南就成了我的新主人,他平時不讓我進冥堂,而讓我守在前殿和甬道裏,殺死闖入者。直到後來……司馬南的師父尋了過來……!”
“然後呢?”
兇影接着說道:“當然司馬南是叛出師門,将他的師父困在了一個深淵絕地,又布下封印大陣,沒想到隻用了數十年的功夫,他的師父就破了封印大陣,并且尋找到了司馬南的蹤迹,找來了秦嶺兇冢。
當年的那一場争鬥,可以說是驚天動地,兇影和司馬南合力,勉強才能夠抵住那老道人,一番戰鬥下來,他們三個都受了很嚴重的傷,幾乎将這裏的地氣都打斷,而兇冢方圓數裏寸草不生,就是那一次較量的後遺症。”
姜還是老的辣,老道士知道自己的徒兒已經進入了詭道,再加上有這麽個厲害的幫手,自己想要殺了他恐怕辦不到了,于是在交手中暗地裏給兇影解了奴印,這就爲司馬南和兇影之間的争鬥埋下了伏筆。
又以身爲祭,在秦嶺兇冢設下了禁制,讓兇影和司馬南永生永世不能出去。
我聽着吃了一驚,以身爲祭的事情在古時很尋常,但是比司馬南還厲害的道人以身爲祭,那宏大的願力可想而知,從此之後,他們就沒能走出秦嶺兇冢半步,兇影被解了奴印,但是它知道自己不是司馬南的對手,所以一直沒有挑破,但是心裏已經埋下了仇恨的種子,正是因爲司馬南,它才被封死了自由之路!
而後,司馬南爲了破了封印,在冥堂裏苦苦修煉,兇影也沒有閑着,因爲他知道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以後離開司馬南的時候,也必是他身死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