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的黑氣,都向着符紙聚了過來,将黃符裹在其中,沒一會兒,就見黃符慢慢變黑了,有縷縷青煙冒出,黃符燃着了,很快便化爲灰燼。
這玩意很厲害啊,連我的鎮邪符都破了,不過沒關系,哥們手裏可不止這點貨,我讓呂婷将門關起來,防止到時候有鬼氣沖了二丫頭一家,他們現在都十分虛弱,再要沖一沖,就麻煩了。
我又抽出兩張符來,這回用的事是破邪符,鎮與破,從字面上解釋也知道其中的不同之外。一中庸,一霸道,黃符貼上之後,椅子終于安靜下來,我試着與椅子裏的陰氣溝通,但是一連試了很多次,都不行,因此我斷定,這隻黃梨木椅子裏并不是鬼魂作怪,面是埋在陰地太久了,浸染了鬼氣,一天到了晚上,陰氣重的時分,就會出現古怪。
沒有厲鬼冤魂,這事就好解決得多,不過爲了安全起來,我還是采友了溫和的方式,決定先将椅子拆了,做一場法事,找個向陽的山坡埋了。
至于不溫和的方式嗎!不外乎是燒掉,但那樣的話,假如這隻黃木椅背後還有一股可隐藏很深的力量,到時候難免會引來大麻煩。
我這算做是投石問路吧!
我将黃梨木椅子一件一件拆下,每拆一件,都用黃符包好,不一會,一件精美的黃梨木椅子在我的手裏變成了一堆木頭,我讓二丫頭找來一根繩子,将木頭捆起來,用袋子裝了,回頭問道:“二丫頭,你家的三蹦子還在嗎?”
二丫頭搖搖頭說道:“早就變賣了!”
我說道:“那你叫小深來一下!”
二丫頭也沒有多問,問楊志要了他的老式諾基亞手機,撥了一個号碼,半個小時後,一輛出租車緩緩地停到了門口,我和呂婷提着一堆黃梨木出了門。
小深疑惑地看着我兩道:“小張師傅,去哪兒啊?”
“别問那麽多,往前開!”
小深可能從二丫頭那裏聽來些什麽,知道我們不是常人,陪笑着說道:“小張師傅,那我就往前開了,有什麽要求直接說!”
車子啓動,在我的指引下,開到了終南山前面一座小山丘的向陽面,我讓小深将車停下,和呂婷一起下了車。我們來到了山上,我用羅盤定好了位,又做了一場簡單的法事,這才開始挖坑,挖好之後,将梨木堆往裏一放,将土堆掩好,又做了一些掩飾。
呂婷看着我問道:“這就好了?”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還差一道工序!”
我按八卦方位以埋梨木堆爲中心在陰陽魚的頭尾各挖了一個小坑,從口袋裏掏出兩個小紙人來,一男一女,紙人上用朱砂畫着口耳頭發,衣着服飾,獨獨少了眼睛,我摘下一片樹葉,從随身的小盒子裏摳出一些朱砂,咬破了食指,滴了一滴血在珠砂之上,折了一根小棍子藮了,爲紙人畫上了眼睛!
那紙人被我畫上眼睛之後,突然動了動,我趕緊将它扔進坑裏,用土堆上。
呂婷在我的身後問道:“你這是在幹嘛啊?”
我嘻嘻一笑,賣關子道:“嘿嘿,我先不告訴你,等到了晚上你自然就知道了!”
呂婷不滿地嘟起了小嘴,看着我滴血的手,她的目光頓時又被吸引了過來,說道:“明澤,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自從喝了你的血,我感覺整個身體都不一樣了!好像在被改造,有時候我都能夠聽到身體變化的動靜,最直觀的就是精力充沛,好像永遠也不知道累一樣……”
我哼一聲道:“我也知道我的血味道很好,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會再讓你喝我的血了,你精力充沛了,我可好,每天早上起得猛了都會一陣犯暈,蹲久了要慢慢地站起來,起快了就會眼前一黑要倒下,這次施法,是情非得已,你要再想喝,等上一年半載,等養好了身體再說,殺豬還得先養半年呢……”
呂婷馬上将舌頭伸進嘴裏,委屈地說道:“我又沒說什麽!”
小樣,你沒說我難道從裏的眼裏看不出來麽?
我們下了山,讓小深将我們送回了楊家,楊志趕緊上前問道:“怎麽樣?”
我說道:“情況怎麽樣,要到了明早上才知道——大叔,先給我們做頓吃的吧,你家的手藝,真是絕了!”
楊志連聲應着,拉着二丫頭去了。
屋裏呆着悶,我和呂婷去曉田市裏轉了一圈,欣賞一下這裏的風土人情,以前在《平凡的世界》裏看到的什麽窖洞和火炕啊,現在都沒有了,和南方一樣,都是一幢幢貯立的鋼鐵水泥房子,唯一和南方有區别的就是他們的大碗面,那大碗,嘿嘿嘿,估計能将八零後傑出代表金三胖的白嫩臉蛋整個裝進去。
當然,我們也沒有忘記此行的任務,因爲在楊志家的擔誤,我們不得不想辦法再弄幾袋血,手段和在南風市一樣,仍舊以貧血爲理由,輾轉數家醫院騙來了五袋血。
回到家裏,熱騰騰的晚飯就擺了上來,不同的是小深也來了,出租車就停在門口,小深提着兩斤口子窖,拉住我說了一大堆感激的話,勸酒勸菜,好不熱鬧。至于呂婷,以感冒爲由躲進了屋子裏。
小深也不用容易,爲了多掙些錢,每天要開十多個小時的出租車,吃完了飯,還得出車,就離開了。
我回到了房間,呂婷正一邊吮着血袋一邊看新聞聯播呢,這丫頭敢情是拿血袋當飲料喝了,聞到我滿嘴的酒氣,呂婷将我推出了洗手間,我在衛生間洗了把臉,就倒在了床上,呂婷不滿地問道:“不洗澡?”
我反問道:“你呢?”
呂婷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不洗……”
嘿嘿嘿,西北方天氣幹冷,在這裏,是可以理直氣壯地大聲說:“我今天和明天都不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