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從打散的鬼氣之中,竄出了三道黑得墨汁一樣的霧氣,将我們三人纏了起來,我和魏十三還好,各自有道氣護體,那黑氣纏到足祼的時候,我充滿罡氣的一掌就将黑氣制住了,魏十三那邊也是一樣。
呂婷的情況卻很不妙,那些黑氣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纏繞到了呂婷的脖子,要是讓它們鑽進呂婷的嘴裏,後果不堪設想,我趕緊撲過去,刷刷刷一連三張符,總算止住了黑氣纏繞的勢頭,用百朝劍挑破了黑氣,呂婷的身體一切冰涼,她打了個哆嗦道:“好冷啊!”我趕緊将她擁進了懷裏。
但是就在這時候,一輛出租車在十字路口停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拉開車門,和蘇晴天一起坐了進去,那男子向着我向微笑,揮手做别,仿佛是在說,謝謝你們将我要的東西帶到。
“站住,文保傑,有種你給我站住……”
但是文保傑已經關上了車門,在我的怒吼聲裏,出租車急馳而去。
我們三人扶住一家門前的石獅子喘急氣,呂婷一邊拍着胸口,着急上火地問道:“現在怎麽辦?蘇晴天這時候危險了!”
我緩過一口氣,突然想起,一般的出租車公司會在車裏安裝行車記錄儀的,看看能不能在這方面下功夫,我給張皓打了個電話,由他出馬,情況很快就擺平了,我點開他發過來的一個地址,手機裏現出了視頻畫面。
因爲是紅外線的,所以視頻裏的人影看起來很怪,倒像是幽靈司機載着幽靈去地府一樣。
司機在專注地開着車,後坐的蘇晴天正看着身邊的男子,她的眼神像是見到了多年的老友一樣。“你來接我了?”
文保傑嘻嘻說道:“對啊,你答應我的,從現在開始,你的命是我的!”
蘇晴天機械地重複道:“沒錯,我答應過你,我現在的命是你的!”
文保傑輕描淡寫地道:“你還有什麽願意沒有實現,告訴我吧!我會幫你實現它!”
蘇晴天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很多,不過無所謂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現在隻有我對于你的承諾,我的命是你的!”
從視頻裏,我看到司機的手有些發抖,他顯然從這一男一女的對話裏聽出了不尋常的東西,文保傑也注意到了,他繞有興緻地看着出租車司機的反應。
然後,文保傑将坐在他身邊的蘇晴天,将是折被子一樣折了起來,塞進了随身帶着的小瓷瓶,在做這些動作的時候,文保傑笑盈盈地看着出租車司機的背影,像是一隻貓看着爪下的老鼠一樣。這時候出租車司機的身體抖得更加厲害了,很明顯,他從後視鏡裏看到了這一切,知道自己載的不是人,至少那個被卷起來的女孩子就不是人。
文保傑幽幽地問道:“師傅,你怕了嗎?”
出租車師傅顫聲回答道:“沒……還好……咱們在這裏停車好不好,我突然有點不舒服……不想往前開了,我可以不收車費!”
“那怎麽可以呢!”身後坐着的男子身體裏有一個影子慢慢地飄了出來,那影子從隔離窗裏擠了進去,扒在出租車司機的坐位旁,在他的耳邊直吹氣道:“我改變主意了,咱們現在不去橋頭區,咱們去地府!”
說着一雙鬼手就掐住了那出租車的脖子,緊跟着聽到轟地一聲響,出租車似乎撞上了什麽,畫面頓時黑了。
我這邊剛看完,不遠處的警報就響了起來,其中一輛車岔了進來,,在我們面前停下說道:“明澤,呂婷,魏道長,快上車!”
開車的人是張皓,我問道:“地點在哪裏?”
張皓說道:“橋頭區約三公裏的一片施工區!”車子駛上大路,追着警隊的車而去。
我們趕到的時候,警員們已經在拍照取證了,綠黃相間的出租車撞在一處橋墩上,整個車頭被撞得面目全非,出租車司機被方向盤頂陷了胸,眼睛鼓得像是要掉出來了,在他的脖子上有兩道黑炭似的手指印。
而在後坐上的男子也早已經死去了,不過,他身上的傷痕并不能至人于死地,法醫現場檢查之後說道:“後座的死者的死因還要進一步調查,我覺得有可能是被吓死的!”
我對身旁的張皓說道:“後面的死者是文保傑鑽出他的身體後将他的魂也帶了出去!”
張皓怒問道:“他不是已經搶走了蘇晴天的魂了嗎?幹嘛還要濫無辜!”
我攤了攤手說道:“也許他是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呢!”
呂婷問道:“那現在蘇晴天會不會有危險?”
我說道:“現在還不會有,他要集齊一百個人魂呢,在此之前她不會有事的,隻不過……現在我們連唯一的線索都失去了,再想找到他談何容易啊!”
魏十三說道:“明澤,不要沮喪,不是有句話說嘛,莫伸手,伸手必被抓,文保傑不過集齊了兩個人魂而已,還有九十八個人魂呢,這麽大的動靜,能蠻過所有人?再說了,有了這次經驗,說不定下次就能反敗爲勝!”
張皓附合道:“是啊,現在我這個刑警隊隊長是兩眼一抹黑,還得你幫着撐場面呢,你這時候可不能撂趵子啊!”
我笑笑說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話是這麽說,事實上并不容易,擁有命魂和地魂的文保傑比我預想的要厲害,像是在巷子裏的那幾道黑氣,我就沒見過鬼氣可以當繩子那麽玩來的,猝不及防之下,還真被困住了。
此人老練,狡滑,而又本領高強,從山頂湖到蘇晴天,我們被玩得團團轉,差點還将呂婷和衛小月折進去,師父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一次次失敗,難免會讓我的心緒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