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那個姓孟姓的老人就成了他最得力的幫手,将棺闆加工成木闆的活兒交給了他,老頭子一生孤獨,這時候除死無大事,加上趙東龍的工錢給得高,孟老頭自然願意幹了,每天切割幾塊棺闆就有酒有肉,每隔幾天還能去找一回小姐,這種生活讓孟老頭感覺很幸福。
你還别說,自從趙東龍往家具裏加棺木之後,生意就好了很多,業務員跑一單成一單,還有些經銷商主動找上門來,如果不是我們找來了,他還準備擴建呢。
我們來到孟老頭工作的房間,裏面還擺着十多具棺材,一個老頭喝了一口烈酒,打開了電鋸,手扶着半塊棺木往電鋸上推,現在的天氣已經很溫暖了,他卻穿着厚厚的棉衣,不時還要用酒暖身體,形容枯槁,眼珠子都成了灰色的,毫無神采,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
張皓要進去,被我攔住道:“别進去了!”
張皓愕然。
我歎了一口氣道:“将門鎖起來,放一把火,燒了吧!”
張皓驚訝地問道:“什麽意思,你是說将孟老頭一起燒了?”
我說道:“他鬼氣入體太深了,現在也就剩一口生氣吊着,與死人無異了!”
王晨插嘴道:“不行,這事絕對不行!”
張皓也說道:“對啊,我們絕對不能這麽做……”
我歎了一口氣道:“我知道,讓你們這樣做有些爲難了,那讓我來吧!”
王晨拉在我面前說道:“不行!你沒有權利剝奪他人性命?”
我看向張皓,張皓沉吟着說道:“沒錯,我們是警察,悍衛人的生命是我們的職責,王晨是對的,你不能那麽做……”
我冷冷地說道:“那你們要想好後果了,他一旦死了,就會成爲千年僵屍,到時候的危害極大!”
這時候,孟老頭探頭望向我們,因爲外面的光線大,他灰暗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一個勁地掏着耳朵,似乎想聽清楚我們在說些什麽,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一個十分詭異的笑容。
王晨堅定地說道:“不論後果是什麽樣,他現在還活着!”
我摁了摁眉道:“那好吧,反正我已經提醒過你們了,聽不聽是你們的事!”
就在這時候,張皓的電話響了起來,張皓走到一邊,接聽了電話,将我拉到一邊說道:“小敏有異常情況!”
我的心裏一動說道:“那這裏的情況你找人處理一下,我要去跟小敏那條線了!“
張皓拉住我道:“說實話,你的話讓我心裏毛毛的,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安排好了!”
我不滿地說道:“知道你們警方有原則,這件事辦不了,這樣吧,将方胖子留下,你最好還将魏十三請來幫手,我們去追小敏那條線!”
張皓點了點頭,忙着去安排了。二十分鍾後,我們們來到了小易和小楚說的地點,這時候,玉米地裏一個人正在向我們招手,我和張皓趕緊走了過去,原來是小楚,他将食指豎在嘴邊,示意我們小聲點。
我們走人進齊人高的玉米地裏,就聽小楚說道:“小易在前面跟,我在這裏等你們,咱們快點趕上去吧!”
我和張皓點點頭,前面有玉米葉被撥動的聲響,往前走就是一片樹林了,小易正在前面跟蹤着,他的前面不遠處還有一個隐隐綽綽的身影。
我們追了上去問道:“情況怎麽樣?”
小易指了指前面說道:“正跟着呢!小敏這個女孩子有些輕微的潔癖,我記得才來那會兒,我就是坐了一會兒她的凳子,她都要用紙巾再擦過,這一會兒怎麽到處絆啊!”
我說道:“現在情況不一樣,性格問題我們以後再讨論!”
我和張皓當先跟了過去,林中有一條小路,穿過了林子,又是一片山坡,有一條斜往下的窄路。
小易在我們的後面擔憂地說道:“我們要不要攔住小敏,她都走了四十分鍾了,我怕再走下去會傷着了身體!咱們應該送她去醫院”
你倒蠻會憐香惜玉的嘛,我對身側的張皓說道:“能不能将這家夥趕走,别讓他在我的耳邊幾幾喳喳!”
張皓讓小易閉了嘴,對我說道:“沒兒事兒了,咱們繼續!”
小敏走到了個路口,機械地轉了轉頭,用鼻子嗅了幾嗅,像是辯明了方向,往一邊走去,她的步履緩慢沉重,就像一個心事重重的人在白山黑水之間散步,提不起心情看風景,隻是下意識地往前行。
跟了一陣子,我有些焦急說道:“太慢了,這樣不行,我們得想想辦法……”
張皓問道:“什麽辦法,我們總不能催着小敏往前走吧?”
我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再容我好好想想!對了”我一拍大腿說道:“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張皓急問道:“什麽辦法?”
我說道:“你們跟在小敏的身後,而我,跑到小敏的前面去,你每隔一段時間告訴我一聲小敏行走的方向,我再順着那個方向去探索,這樣就像是将探知範圍往前擴大了無數倍!”
張皓想了想,覺得這方法不錯,轉而又說道:“可是我們沒有帶對講機!”
我嘿嘿一笑道:“咱們不是還有手機嗎?”
張皓說道:“手機是不錯,但是我們這是在山區,有信号盲點!”
“你擔憂的得有理,但是我覺得主動出擊總比等待要好,這樣吧,我們約定一個地點,萬一彼此失聯了,就在那個地點相會!”
“這個主意不錯。”張皓點頭認可了,于是我們在手機地圖上選定了備用的會面地點,我就悄悄地從小路繞到了他們的前向,加快腳程往前追去。
走了半個鍾的樣子,張皓打來電話說道:“小張師傅,你現在在哪裏?”
我答道:“你們的東南方向三千米處,還在往前走!”
張皓說道:“往偏東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