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吃力地說道:“大妹子,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知道自己事,你要是現在對我下手,我會……一直感激你!”
衛小月呆站着,不知道要怎麽辦好。“我,我,我實在下不去手……”
我擡頭看了看那男子,陰氣極盛陽氣苦竭,确實是沒有活路了,我在衛小月的耳邊說道:“衛大姐,讓我來吧!”
衛小月回頭疑惑地看向我。
我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能行,我走向那人,蹲在那人邊邊說道:“老兄,你要是有什麽話現在就說吧,我盡量幫你去完成!”
那人看着我,臉上現出一絲疑惑,随即說道:“我沒有什麽話,隻求速死!”
我點點頭,閃電般地出手,用鑰匙扣上的刀片抹過他的脖子,頓時有黑色的髒血流出。那人一陣顫抖,嘴張了幾張,似乎想說什麽,但是最終沒能說出來。但是我卻聽清楚了,他想說的是:“謝謝!”
衛小月捂住了嘴,過了好一會兒才恢複過來。端着食物說道:“我去給客人送吃的……”就匆匆走進了另一間房。
這是一幢泥牆小屋,共分作兩間,牆面已經裂開了大口子,我所在的是正房,偏房住的是魏老頭。這會兒還正睡着呢。
衛小月将他扶了起來,魏老頭就坐了起來,眼珠子一動不動。我看着衛小月喂完了食物,走上前去拍拍魏老頭的肩膀說道:“魏老頭,你先安心睡着吧,回頭我們再想辦法!”
魏十三猛然抓住我的手,我的心裏一喜,說道:“魏老頭,你醒了!”擡頭一看,隻見魏老頭面目扭曲着,眼皮亂跳,口角流出涎水來。很顯然,他在和引蠱做着劇烈的争鬥。過了一會兒,魏十三的雙眼再次迷茫起來。
看來,在這次争鬥之中,他失敗了。
我歎了一口氣,扳開魏十三的手,和衛小月去了下一家。我們也遇到了王晨,她被一個虛弱的老女人照顧着,那名老女人看到我們就罵道:“這幫畜生,連警察都害,就沒有人能管得了他們嗎?”說着頓足錘胸。
忙活完了之後,我們開始往回趕,在村中央的青石闆路上,我們看到有一副擔子倒在一邊,秦大娘扶着牆壁想要站起,但是最終還是沒有站起來,她身體發虛,腳抖得厲害,在吐出一口鮮血之後,又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衛小月趕緊上前去住了她,叫道:“大娘,你沒有事吧?”
這時候,我也想過去看看秦大娘的情況,卻沒由開的感覺到了一種冰寒徹骨的氣息,我偷偷地往村尾看去,在一堵廢牆的後面,我看到了一張如冰雪女王一樣的臉,清麗出塵卻又冷似嚴冰,她的目光十分複雜,痛惜中帶着恨意,蘊怒中又帶着深情,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她見秦大娘有人扶住,就隐沒在了斷牆後。
我的心裏不僅疑窦叢生。這女人是誰?與秦大娘是什麽關系?她怎麽會出現在牲口村内?我此時不能動彈,隻剩下腦子飛快地轉動了,想了一會兒,也沒個結果,隻好做罷了。
那邊,秦大娘的情況好了一些,她是個十分堅強的女人,緩過一口氣來,擺擺手說沒事兒,就搖搖晃晃地站起,挑着擔子回去了。
回到屋裏,将呂婷安排睡下來,我将看到的情況和衛小月說了,衛小月聽後激棱棱地打了個寒戰說道:“也幸虧你沒有去扶秦大娘,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我問道:“怎麽了?”
衛小月道:“那人就是秦英,秦大娘的女兒,黑木寨的聖女!”
“這是怎麽回事?如果說秦大娘的女人是黑木寨的聖女,那她又怎麽會……”
衛小月歎了一口氣道:“這事說來就話長了,哎!這都是做孽啊!”
在那個下午,我聽到了一個很長的故事,故事是這樣的:(其實關于魏十三的身世問題上我就想加上一段故事,當時一直沒有想好要怎麽寫,又怕弱化了主線,少了吸引力,就放棄了,但是後來我仔細地想了想,有必要講一講故事,因爲這讓能讓人物更加的豐滿。希望大家能夠喜歡,以下就是秦英的故事)
時間恢複到二十多年前,那時候的牲口村不叫牲口村,而是叫石興村,秦大娘當時還是秦姑娘,她本來叫秦玉兒,當年二十一歲,正是花兒一樣的年紀。秦玉兒長得十分漂亮,像是花兒一樣。很早的時候,就有很多人上門提親,但是秦玉兒舍不得自家父母,一直不答應。
這一天,秦玉兒上山采蘑菇。春天雨水足,正适合野蘑菇的生長,野蘑菇是上天賜給山裏人的美味食物。
秦玉兒的運氣不錯,到晌午的時候,她已經采了半竹籃的蘑菇了,也不知不覺地走進了黑木寨所在的山區。
當她想要往回走的時候,一個陰鸷的黑苗少年攔住了她。粗暴地将她按倒在地上。
深山密林裏,她一個女孩子,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就這樣,她被強女幹了。那時候,名節還是很重要的東西,更何況對方是黑苗,她惹不起。秦玉兒隻好和着淚往肚子裏咽,整理好了衣服往家裏趕。
一回到家,秦玉兒就病了,在家裏躺了足足半個月,那半個月裏,她幾萬遍地問自己要怎麽做?也曾想到過輕生,好幾次菜刀搭在了手腕之上,可是一想到年邁的父母将要來靠自己養老,卻怎麽也下不去這手。
病好之後,她也慢慢地想開了,就當這事兒沒有發生過,繼續過日子。
可是老天并沒有那麽輕易地放過她,她懷孕了。她一個大姑娘,一開始對這些并不懂,看着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還以爲是自己吃胖了,對村裏人的指指點點很不理解,直到有一天母親将她關在房間裏質問時,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将事情的經過全部告訴了母親。母女二人抱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