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婵哼了一聲說道:“如果不是她提前吃了小雨,現在估計早已被我消化了!”
明月尖銳的聲音響起:“放屁,我是一時疏忽,讓你搶了先機,不然的話,半年前你就成了我肚子裏的一個屁了!”
“你不服是不是,那咱們再來!”
“來就來,誰怕誰啊!”
我和呂婷頓時怔住,剛才不是在争張如的事嘛,這會兒怎麽就要打架?眼看着張如的頭發上結滿了白霜,眼珠子眨紅充血,我趕緊勸道:“兩位姑奶奶,你們不是看上了張如的身體嘛,這會兒又在張如的身體裏打架,她是個有先天不足之症的病姑娘,你們一開戰會是什麽後果?”
呂婵和明月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氣哼哼地說道:“算你說的有理,還是占體重要些,咱們的矛盾以後再說!”
呂婵哼一聲道:“誰怕誰啊!”
兩隻怨靈收起了陰戾之氣,張如頭上的白霜也慢慢褪去,兩隻怨靈七嘴八舌地向我提條件。
原本陰煞之氣十足的怨靈,像兩個不對付卻被綁在一起的怨婦一般,争吵個沒完,這讓她們身上的威攝大打折扣。從她們的争吵聲中,我總算聽出來了。
呂婷是因玉髓而化做怨靈的,就像一個官二代,起點很高,如果不是明月事前吞食了小雨,吞噬呂婵的舉動無異于自殺。但是因爲吸收了小雨的怨氣,情況頓時變得不一樣,兩個人堪堪戰成了平手,無法消化頗此。連接在了一起,由此帶來的惡果就是誰也不服誰,争吵不休。
明月說道:“張如被蛇靈寄生了二十年,體内陰邪之氣十足,是最好的寄主,我打算以後都寄居在她身上了!”
呂婵說道:“就是這麽個意思!”
我驚問道:“那蛇靈趙明怎麽辦?張如怎麽辦?”
呂婵嘿嘿一笑道:“那隻死蛇靈,和張如的靈魂牽扯在一起,要弄出來很麻煩,因此,我将它吃了!”
我頓覺頭大無比,現在蛇靈趙明是這個計劃最爲重要的一環,竟然被呂婵給吃了,那計劃還要怎麽進行啊。
我問道:“那……還能吐出來不?”
這一回明月說道:“能,不過也就是一團黑色廢氣,你确定要?”
我趕緊擺擺手道:“不要了,不要了!”
唉,現在趙明沒了,隻能退而求其次了,我又問道:“那張如的靈魂不會也被你們吃掉了吧?”
呂婵說道:“不會!”
我表示很不相信。
明月解釋說:“我們兩個隻是寄住在她的身體裏,除了必要的活動外,其餘時間都讓給她的。從現在開始張如就是我們的司機,幹嘛要将她的靈魂吃了?吃了張如的靈魂,不就像是将司機弄死了,自己一直走路不得休息嗎?而且,我們在吵架的時候也需要一個裁判嘛,放心,我們不僅不會弄死她,還會治好她的先天不足之症!”
聽到這裏我總算是放心了。一轉念這麽強大的幫手,怎麽能不利用呢?我說道:“呂婵,明月我想請你們幫個忙?”
“什麽忙?”
“我們遇到了一點麻煩,想請你們出手……”
“不行!”明月說道:“我們正在和張如的身體融合,要處理很多的麻煩,沒有空關心其它的事情!”
我還想說點什麽,明月和呂婵都不說話了,估計在張如的身體裏忙了。
算了,求人不如求自己吧,張如現在有明月和呂婵兩個大魔頭罩着,我和呂婷也不用擔心她了。
我們兩人躲在山石後面,遠遠地看着文保傑回來了,他的眼珠子四處亂轉,似在尋找張如的蹤迹,但是一無所獲,這時候到了和蛇靈會面的時間了,文保傑上到了石台之上。
我和呂婷仍舊從石頭間的縫隙鑽過去,躲在了下面偷聽文保傑和趙根的對話。趙根哄騙文保傑說張如就在下面,他要看到蛇靈卵見效才肯交出蛇靈珠,畢竟,交出蛇靈珠之後他就死了,死人是什麽也看不到的。文保傑明白這一點,想了想說道:“好,我這就下來!”
說着往石洞裏一跳,整個人滑了下去,我和呂婷趕緊上了石台,就聽洞裏傳來文保傑的聲音:“張如呢……啊……”顯然是遭到了暗襲“你偷襲我!”
趙根怒吼道:“郝先生,我找你找得好苦!”
兩個人似乎纏鬥在了一起,文保傑一邊應付一邊說道:“趙根,你胡說什麽啊,什麽郝先生!”
趙根帶着蛇嘶的暴怒的聲音響起:“别以爲我不知道!天子嶺上的龍脈就是你挖斷的,我趙氏父子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賜,今天不見生死,誓不罷休!”
文保傑喝道:“你不想救你兒子了麽?”
“我殺了你一樣能救!”
趙根在文保傑進入之前就在洞口布了三道結界,上面還有我守着,可以說是插翅難飛。
陷入洞裏的文保傑,知道逃走不容易,所以苦戰趙根,希望能一舉殺死他,但是蛇靈又豈是那麽容易對付的,碰了幾次壁以後,文保傑将目标又轉向了洞口,合身撞向了結界。
融合了天魂命魂的文保傑确實今非昔比,這一撞,生生撞開了一道結界,抵擋開蛇靈的攻擊,撞向第二道結界,撞了兩次,第一次将結界撞裂了,第二次将結界撞得粉碎。
這兩下撞擊,也讓他的魂體受了傷,一邊肩膀往下塌去,流出了黑血來。文保傑看到了第三道結界外的我,眼露出詫異的神情。他心裏明白這時候撞開第三層結界有很大的難度,如果耗費心力撞開第三道結界,再遭到我和蛇靈的夾擊,到時候結局難說。
所以他放棄了撞向第三道結界,轉而和蛇靈遊鬥,以休養生息。兩個靈體在洞中你争我奪,各有負傷,而在洞口靠裏的位置,安靜地躺着一條水桶精的巨蟒,那是蛇靈的本體。它的颚下有幾條短短的龍須,而在頭頂上,已經長出兩隻像是枇杷一樣大的龍角,看起來頗有幾分龍的氣息,不過這時候已然是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