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呂叔呂嬸請我們下館子,說我是他們家的恩人,要好好地慰勞,在襄市最大的酒樓裏擺了一桌酒席,酒席極爲豐盛,山上跑的,海裏遊的擺了滿滿一桌,呂叔呂嬸不時勸酒,十分熱鬧。隻有呂婷,因爲雞冠蛇的毒素還沒有退,臉黑得像是塗了黑炭一個樣,蒙上紗巾打扮得像是暗夜妖姬似的,加上大病初愈,吃的是單獨的小菜,清淡如水,看着她像是吃黃蓮一樣放嘴裏送着寡淡的食物,眼睛冒光地看着轉盤上的食物顯得特别委屈。我就感覺好笑。
吃完了飯,由于怕呂婷吹風着了涼,也沒有逛就往家趕,車子停在院子裏,呂叔掏出一隻遙控器往下一按,車庫的大門緩緩升起,裏面還有一輛紅色的小轎車,那是呂嬸的座駕。
我随意地看着,也不知道怎麽地,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大對,這時候見窗簾抖動,月光下隐隐現出一條蛇的身影,三角形的蛇頭和那種能讓人從心底發寒的雞冠子,陰毒的綠豆眼正看着我們所在的這輛黑色的大衆車。
我在呂婷的耳邊悄聲道:“想辦法阻止你爸媽下車,家裏有雞冠蛇!”
呂婷點點頭,突然捂着肚子道:“哎喲,我肚子好疼!”剛要打開車門的呂叔停止了動作,關切地問道:“婷婷,你這是怎麽了?”
呂婷皺着眉頭道:“可能,可能是剛剛吃壞了肚子,現在肚子痛!”
呂叔重新系上安全帶說道:“我們去醫院!”
車子掉了個頭緩緩地駛出了院子,我回頭一看,有幾雙陰冷的眼睛慢慢地隐沒在了窗簾後面。
現在的呂家,已經成了它們的天下。
車到半途,呂婷又說肚子不疼了,沒事兒了,阻止呂叔将她往醫院送,呂叔頗爲無奈地說道:“好好,依你,這孩子……”
我插嘴道:“呂叔,咱家離醫院遠,婷婷的身體還沒好利索,你看這樣好不好?就在醫院附近找家旅店住下,萬一有什麽事兒,也好及時處理!”
呂叔連連點頭,說我想得周到,現在像我這麽年輕,又這麽有心的年輕人已經很少了。我的心裏暗喜,有這一份好感在前,以後我和呂婷的事情能少不小的阻力啊。
車子停在了旅心賓館,我們開了三間房,都是連号。我關上門之後,打開了電視,電視裏正播入新聞聯播,我的心思卻不在這裏,滿腦子都想着雞冠蛇的事情,這時候,我的心裏有了一個念頭,而且這念頭越來越根深蒂固,越來越堅定,對于雞冠蛇這樣的敵手,隻有消滅之是唯一的解決辦法。有桂竹又如何,它們雖然不敢對手持桂竹之人下手,但是卻可以控制别的人去殺傷手持桂竹節之人,如果要讓它們無休無止地複仇下去,我們遲早都會死在它們的毒牙之下。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我拉開門,是呂婷。她身穿着賓館裏的睡衣,腳下及一雙像船一樣大的拖鞋說道:“明澤,你房間有沒有熱水啊,我房間的熱水壞了,借地洗個澡!”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去爲你試水!”同時遞給她毛巾被禦寒。
打好了水,呂婷去沖涼,我仍舊在沙發裏想問題,沒過一會兒,聽見呂婷的驚呼,我趕緊沖進了浴室,問道:“怎麽了,怎麽了,雞冠蛇在哪兒!”
一擡頭見到呂婷祼着的上半身,雪擁也似的山峰之上,兩顆蓓蕾傲然挺立,她趕緊捂住胸口縮回到浴缸裏,怒問道:“你幹嘛闖進來了?”
我說道:“我聽見你驚叫,所以就……你沒事吧!”
呂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沒事,我隻是沒想到身上這麽髒!”
我往浴缸裏一看,一池水都黑掉了。想必是去除雞冠蛇毒之後,色素也随汗流出了身體,這才會洗出一池污水吧。可惜這水太黑了一點了,不然的話,我肯定能夠多看到一些美景呢!
“還愣着幹嘛,出去,出去!”呂婷将我趕了出去。
我看了看浴室裏的門窗,都是關好的,這才放心地出來了。不久之後,呂婷也出來了,據她說,洗了三次,皮都搓爛了,還伸手給我看,我一看,手臂都給搓紅了。
我嘻嘻笑道:“婷婷美女你洗澡辛苦了,先歇上一會兒吧!”
婷婷點點頭,坐在沙發裏,取過牆上的鏡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了一番,皺着眉頭問道:“爲什麽我覺得比常時候還是要黑些啊,肯定已經有色素積聚在身體裏了!完了完了,還是黑妞一個!”
我安慰道:“沒事兒,等過幾天,就全出來了,會比以前還白呢!”
我們正聊着天,就聽到隔壁有叫門聲:“婷婷,婷婷……”
呂婷驚呼一聲,跳起來道:“完了完了,是我媽,現在怎麽辦啊,要是她發現我在你的旁間我的清譽就算是毀了,嗚嗚……”
我也沒料到有這一出,一時間沒了主意。呂嬸敲了一會兒門,見沒人應,又走過來敲我的房門:“小張啊,婷婷不在房間裏,是不是在你這兒啊?”
我看向呂婷,呂婷趕緊搖頭。
我下意識地應道:“不,不在!”
“哦,那你開下門!”
我再次看向呂婷,呂婷急得像是熱鍋裏的螞蟻,尋找着能藏身的地方,可是房間雖大,卻沒有藏身的地方。情急之下,呂婷将身體平展在床上,再将被子鋪開蓋在身上。
席夢思本身的柔軟讓她的身體往下陷,再加上被子的掩飾,如果不揭開被子,也發現不到被子裏藏着人,我仔細地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麽不妥之處,應道:“嬸啊,就來了!”
打開門,呂嬸走了進來,看了看問道:“看電視呢?”
我點點頭道:“一早養成的習慣,看點新聞!”
“看新聞好啊,了解國家大事嘛,這樣好!”呂嬸應付着,一雙眼睛就像是掃瞄儀一樣,在房間裏亂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