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就見到坐在我對面的男人站起身說道:“來,讓一讓,讓一讓,我去一下洗手間!”不知道爲什麽,我總覺得那男人的表情不自然,像是在掩飾着什麽一樣。
坐在那人身旁的女人往邊上讓了一讓,那名男子走了出去,等到那男人走得看不見了,坐在他身旁的女人揉了揉眼睛對我說道:“小夥子,剛才那人緊緊盯着你看了很久,差點靠到你身上去,趕緊看看有沒有丢東西!”
我仔細地檢查了一番,手機錢包都在,“沒丢東西!”但是這絲毫不能緩解我的疑惑。這時候,我又想起了夢裏那嘶嘶的聲音,剛才那男人站起時,好像往下咽了什麽東西,喉嚨一直鼓鼓的,就好像塞着什麽東西,我似乎看到了一抹粉紅色的——細長蛇信。
我這時候才發現火車是停着的,按道理來說,火車靠站是不允許上洗手間的,那麽……他要下車!
我想到這裏,猛然起身,向着那人離去的地方追了過去。
就在我跑到車廂門前的時候,乘務員剛好關車門,我一下撞開來擠了出去,邊跑邊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才弄明白我就是這個站下車的!”
乘務員不滿地說道:“火車都要開了,你這樣擠上擠下出了事誰負責,看着挺斯文一小青年怎麽樣啊……”
我懶得計較這些,追在了下車的人流之中。這是一個小站,人流卻不小,我一路追尋過去,這其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搬着行李牽着孩子哪裏有那男人的影子啊。
前面就是出站口,人流早已将出站口給堵死了,檢票員仍在慢慢悠悠地查票,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得以出站,擡頭一看,火車站外路有七八條,通向四面八方,公交車,出租車,摩托車載着旅人四散離去。
我站在火車站空蕩蕩的廣場之上,頓時傻了眼。要到哪裏去找那個男人呢?
我坐在十字花壇上,痛苦地抱着頭,以至于巡警過來問我需不需要幫助。我搖搖頭說沒事兒,摁了摁已經被摁紅了的額頭,沿地圈了兩圈,猜測那人的去向。
突然間我腦中靈光一閃,蛇畢竟是動物,不可能向人一樣思考,那它會怎麽想呢?我又轉了兩圈,惴測着雞冠蛇的心意。首先,做爲野生動物,它會回避火車等機器的聲響,它會避開人流多的地方,它不喜歡高樓大廈,那麽……我停了下來,正前方是一片深綠色的叢林。一條不明顯的羊腸小道通往其中。
我的心裏頓時一陣振奮,沿路追了下去。事實果然如我所料,我追了兩裏路,遠遠地看到一個人在林裏行走。
那人似乎發現了我,繞着一棵樹轉了一圈不見了,我趕緊追了上去,卻在樹後發現了那男人的屍體,斜倚在樹上,嘴巴張的大大的還挂着血絲,他的喉嚨被雞冠蛇撐裂了。
這雞冠蛇的智傷不低,知道人的目标太大,就棄了,往林子裏一鑽,頓時讓我失去了目标。
我擡眼看了看,林子裏灌木叢生,密密匝匝的行人難過,别說藏條蛇,就是藏隻老虎也一時發現不了。
我在屍體旁坐了下來,眼前這個男子三十多歲,從指甲裏的油污來看應該是機械維修員,也不知道他是回家還是出差,卻将小命丢在了半路。
我仔細地看在他身上尋找着,希望能夠發現一些有用線索,在我翻開死者衣服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袖珍筆記本掉了下來,我撿起來一看,這是一本工作手冊,在扉面上寫着筆記本主人的名字,下面有寫有兩行字:不找任何借口,領導隻看結果!
我的心裏一愣,頓時找到了問題的關健。我何必這樣漫無目地去找它呢,去它的終點站,蛇村逮它就行了。
不管它怎麽避開我,怎麽将自己隐藏得好,它的目的都得回到蛇村去,那我何必與他周旋呢,直接在目的地等它就好了!
不問過程,隻求結果。
想到這裏,我的心豁然開朗,不再去管雞冠蛇,,大踏步地走出了林子。我用百度地圖定了位,發現這裏離蛇村已經不遠,大方向不錯,最多三個鍾就能走到。我往前大踏步走去。
走了沒多遠,就見前面一個農民正在挖土,他取過肩膀上的毛巾在臉上擦了擦,好奇地看着我走過來。
這畝土地挖得差不多了,其實這地跟本不用挖,等到開春水一灌,扛過來機器一犁,就可以插秧種田了。農村人閑不住,臨近年關忙活完了,左右無事,就把土給翻了吧,我老爸老媽就是這樣,所以我特别能理解。
那農民向我笑了笑,我也笑了笑,從他的身邊走過,就在這時候,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紅光,舉起鋤頭就向我挖了過來。
這一下猝不及防,我的心裏一涼,對于這種鋤頭我太了解了,我們這邊有句話叫做,是鋤三斤鐵,就像是一隻打尖了的大鐵錘,要是被他挖中了,非腦漿迸裂不可。
好在老天幫我,我在向那農民笑的時候,由于田埂太窄,已經踩偏,經這一吓,腳底一滑,就倒在了泥土裏。雖然躲過一劫,但是這時候我四仰八叉地倒在泥地裏,比剛才的境況更差了。
果然,那農民見我倒在泥土地裏,舉着鋤頭再次向我鋤了過來,我趕緊取過随身帶着的桂竹節抵擋,沒想到情急之舉,卻有奇效,那農民看到桂竹節愣了愣,也隻是愣了愣,手裏的鋤頭再次挖了下來。
不過這已經給了我脫身的機會,我腳在地上一蹬,移開了身體,順勢爬了起來。那農民再一鋤過來,這時候我早有準備了,情況自然不同,我避過鋤頭,向着他欺近。
用近身擒拿扣住他的一隻手,用力一扭,将他的手扭得翻轉過來,他一隻手握不住鋤頭,鋤頭在地上一撞,震脫出手。我才要用擒拿扣住他的另一隻手,沒想到被他用力一推,田地裏土地不平,我腳踩偏了,差點再次摔倒,也因此被他掙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