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道:“阿姨别慌,我馬上過來,你們先将婷婷帶回家,在我來之前,不要做任何的事情!”
阿姨這才記起來問:“你是?”
我說道:“我是婷婷的同學,我們的關系……很要好,婷婷可能得了一種罕見的病,我或者能夠幫助她……”
“病?”阿姨燃起了些許希望,但是希望轉眼間就破滅了,阿姨頹然地說道:“你這孩子,阿姨我雖然沒文化,但也不至于那點常識也沒有,婷婷她……連呼吸都沒有了,身體也沒有溫度了,分明已經……”
我誠摯地說道:“阿姨,請你相信我,一切的事情,等我來了再說,我一定會将婷婷完整地還給你們……”
阿姨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你快點來……”
挂斷了電話,我和爸媽說有同學家裏遇到了事情,叫我去看事兒。老兩口當即答應下了,在他們看來,能力所及的幫助别人理所應當,隻是千叮萬囑我要小心自己。
我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坐上了公交車,在車上買好了火車票,後腳剛落地,前腳又踏上了火車,此時我的心,全都在呂婷那裏,隻恨不得火車開得像飛機一樣快。四個鍾後,我踏上了呂婷所在的城市。
長街上的風很冷,但我絲毫也感覺不到寒意,我召了一輛的士,告訴了他地址,車直接開了呂婷家的門前,開門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國字臉,眉頭深深皺起,深藏着陰郁,問道:“你是?”
我開門見山地說道:“叔叔,我是呂婷的……男朋友,她在哪兒?”
呂叔讓開了門說道:“進來吧!”
我點點頭,快步了走了進去,呂叔關好了門,帶着我上樓了,走了幾步停了下來說道:“你嬸子她……情緒有點失控,你說話注意一些!”
我疑惑地點點頭,呂叔輕輕地擰開門把,走了進去,雙手搭在床邊上一名中年婦人的肩膀上說道:“孩子他娘,婷婷的朋友來了……”
呂嬸抹了抹經腫的眼睛說道:“明澤,你來啦!”
我點了點頭說道:“阿姨,你别難過,我是來看婷婷的!”
說着走到了床邊,就見呂婷安靜地躺在床上,身上穿着一套潔白的長裙,臉上明顯化過妝,即使是這樣,看起來仍然像是塗過炭粉一樣黑,我握緊她的手,隻感覺悲憤交織,兩顆淚水無聲落下“婷婷,我來看你了!”
呂叔扶着呂嬸,輕輕地推了推她說道:“我們先出去吧,讓孩子們好好處一處!”
呂嬸抹着眼淚,兩個人蹒跚着出去了。輕輕地帶上了房門。
我握住呂婷冰冷的手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考慮的不周全,婷婷你放心,我一定會救回你的!”說着傾下身,在他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四處查看起來。
我在窗戶上發現了雞冠蛇爬行的痕迹,它們先是沿着窗外的樹幹爬行到了窗外,然後往裏一跳,就落進了房間裏。呂婷發現了它,發信息向我求救,可是那時候我的手機卻沒電了,于是,呂婷的求救一直得不到我的回應,直至中毒而死!
我在屋子裏走了兩圈,推門而出,呂嬸上前問道:“明澤……你在電話裏說的……婷婷她還有救麽?”
呂叔嗔怪道:“孩子已經夠痛苦了,你就别咯應人了!”
我看着呂叔呂嬸,堅定地說道:“呂叔,呂嬸放心,我就是想盡一切辦法,走遍天涯海角,也會将呂婷給你們帶回來,現在,我隻有一個要求,求你們答應我!”
呂叔遲疑了一下,但是看到我堅定的目光,說道:“孩子你說吧!”
我慎而重之地說道:“我求你們想辦法保護好呂婷的身體!”
呂叔看了我半晌,點頭道:“好!”
我說道:“叔叔嬸嬸,那我走了,最遲半個月我就會回來,我一定會将呂婷給你們帶回來的!”
呂嬸問道:“小張,你去哪裏?”
我回答道:“我去找呂婷!”
“可是……”
“叔,嬸,别可是了,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相信我,,收起悲傷,好好照看呂婷!”說完,我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這時候我的心,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呂婷被雞冠蛇咬了,雞冠蛇是能傷到靈魂的,所以,呂婷的三魂七魄一定在傷了她的雞冠蛇的腹中,而不是在地府。靈魂不比其它的東西,沒那麽容易消化的,隻要我能找到那條蛇,就能救出呂婷。
而做爲群居動物的雞冠蛇,它在複仇之後肯會回到它的族群之中,所以,我要在半路上截住它,萬一讓它回到蛇群之中,就像是一滴水彙入了大海一樣再難尋找。
半個小時後,我再次坐上了火車,調好鬧鍾之後伏在桌子上假寐,我必須要保持充足的精力,應對下車之後發生的事情。
雖然如此,可是思緒紛雜,哪裏睡得着,不得已用上了在小說裏學來的催眠術,費了好大一番工夫,這才讓自己迷迷瞪瞪起來。
火車和鐵軌摩擦輕微的聲響,以及人們說話聊天的聲音漸漸離我遠去,困意襲來,我感覺整個身體都在下沉。
這時候,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到處都是嘶嘶的聲響,像是有無數條蛇輕鳴着向我圍攏而來,可是我卻找不到他們在哪兒,我撥開車簾,打開火車的窗戶,窗外密密麻麻地全是雞冠蛇,他們伸着與龍有三分相像的頭顱,吐出長長的蛇信,嘴裏發出嘶嘶的聲響,慢慢地向我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