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沒有惡業,可以直接下地府,自己走吧!”
黃強有些依依不舍起來,一個人在監獄裏困了那麽多年,有一個說話的同伴總是容易傾盡感情,在牢房裏,就是他爲我擋的鐵鏈,爲此被鐵鏈上帶的縷縷煞氣傷了身體。
雖然如此,向往自由的心強烈過一切,黃強點了點頭,轉身沿着小路離開了,接下來,就是我還債的時候了。
草地上,一群惡鬼圍着我坐下,我爲他們念了九九八一遍《消業經》,一直到他身上陰煞之氣去盡,跳樓鬼,喝藥鬼淹死鬼身上隐隐泛有清光,向我做揖緻謝,轉世投胎去了。
這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我的身上沾滿露珠,上下嘴唇磕碰出了幾個大血泡,将一個上山放羊的孩子吓得逃出了兩裏地。
這時候的我,連笑一聲都覺得疲累,軍隊鍛煉人,這話不是蓋的,從軍隊裏出來的,大都有着堅毅剛強的品質,即使隻在其中呆了一晚的我,也覺得大有獲益。難說脫胎換骨,總覺得這一晚,有很多東西在無形之中被改變了。
我掏出程五星還給我的手機,給呂婷打了電話,半個小時後,一輛出租車停在了我的面前,呂婷将我拉上了車,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說道:“你憔悴了,但我感覺你這一晚上改變了很多!”
在看到呂婷後,感覺所有的力氣都回到了體内,我笑了笑說道:“是不是特别有男子漢氣慨!”
呂婷點了點頭,幽怨地說道:“我不希望你這樣,隻要好好的就行了,你知道不知道,我一整晚都沒睡覺!”
我輕撫着呂婷浮腫的眼皮道:“你就這麽不相信我的本事?”
“相信,可是……”
我伸出食指印在她的唇上說道:“别可是了,現在不是沒事兒了嗎?”
呂婷移開我的手,說道:“可是,你的手好髒!”
我抽回手一看,果然如此,我手上沾的全是山間的泥土,尴尬地笑了笑道:“我睡會兒,到了叫我啊!”
說着話,閉上了眼睛,馬上感覺上下眼皮被強力膠給粘到了一起,再怎麽也撐不開了。
車到了人民醫院,我從被擡上擔架到清洗傷口,上藥一直在沉睡中完成的,等到我醒過來,已經到了半夜了,呂婷聽到動靜,立即被驚醒了,看到我醒了,松了一口氣說道:“明澤,你醒啦,我給你削個蘋果吧!”
我點了點頭說道:“皮不能斷哦,一刀削到底的那種!”
事實證明我還是高估她了,這丫頭笨手笨腳,爲了不削斷皮,将手削掉皮了。我捉住她流血的手,放在嘴裏吸,吮道:“我就是随便一說,辦不到别逞能嘛!”
呂婷甩了甩手說道:“沒事兒,我是怕你單吃蘋果沒味道,給你加佐料呢!”
我無語了,有這麽嘴硬的嘛,我又不是吸血鬼,還拿血做佐料了。咬了一口蘋果,甜絲絲的,吃完了蘋果,我說道:“呂婷,天怪冷的,要不你也爬床上來吧,被子蓋着暖和些。
呂婷猶豫了一下,合衣爬上了床,将枕頭豎起,我們半躺在床上,舉着手機陪她看了大半晚的言情劇。也是奇了怪了,生平最讨厭那種你愛他,他愛她。她又不愛他的麻紗情節的我,竟然陪着呂婷從淩晨三點看到了八點鍾,看着她流眼淚還感覺特别的心疼。
事後回想起來,隻有一個原因,我被鬼上身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出院了,在下樓的時候還碰到了程順,這位公子哥住在高級病房,有專人護士,這時候護士正推他出門曬太陽呢,見到我們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差點沒将腦袋塞進褲裆裏去,想必已經從其父那裏了解到了一些情況了吧!
下到醫院一層,正趕上前來看望的孫妮,文亦玉以及班上的同學,他們隻知道我病了在醫院,其它的情況一概不知道,見到我好了,自然高興。
(好吧,這個故事就不往深了挖掘了,因爲再往下寫就有可能犯忌了,到時候暴戾得不可收拾也不好,到此爲止吧)
學校快要放假了,空氣裏都洋溢着喜氣洋洋的氣氛。愁眉苦臉的人少了,不管認識不認識,見面必是微笑點頭。
還有一些處在暗戀和被暗戀的關系被一一挑明,有的人成雙成對,當然更有失敗告終不甘心地跑到女生樓下彈吉它唱情歌點蠟燭擺心形大喊我愛你的,其結果就是被舍管阿姨追着打。
學生時候的感情,總是那麽純真,讓人回味。
我們班由班長牽頭,醞釀着舉行聚會,當即有很多同學将自己兼職掙得錢捐了出來,我和呂婷也各出了一份,在聚香大酒樓訂下了包間,也不知道是誰,将梅嬷嬷請了來,搞得聚會像是校長做報告一般。
梅嬷嬷做完了報告,我們都不禁心下惴惴,生怕她坐到自己的面前,連班主任都忍不住地往後縮了縮避開了梅嬷嬷的目光。
試問,有她在身邊,還能吃得好飯麽?好死不死的。梅嬷嬷搬了一張凳子,分開我和呂婷,坐在了我們的中間。
呂婷的臉色頓時比吃了苦瓜還苦,我的臉色也好不了多少,看着滿桌的美味,連歎可惜,撂開腮幫子,甩開後槽牙吃個痛快的計劃看來是要泡湯了,沒辦法,我們隻得學梅嬷嬷一般,慢慢地用茶水洗了餐具,就近夾了一筷子幹鍋樹菇,慢慢地吃着。
呂婷對我使了個眼色,她在站起來去夾雞腿,讓我幫着吸引梅嬷嬷的目光,我點點頭表示收到,對梅嬷嬷說道:“梅校長,自從你當了校長之後,我覺得我們學校比以前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