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年青人熱血上湧,操起扁擔木棍向我們招呼過來,很快被我和方胖子拿下,接着将那一對中年夫妻也拿下了,按在地上,強行取蠱。
從這戶人家裏出來,我們的目光看向了一處,村長家。這位村長雖然長得高大英武,但事實上卻是個軟蛋,我們一湧進家門,他就跪地求饒,說自己都是被瞎婆婆逼的,并沒有做過惡,求我們放過他。
我觸碰了一下他的身體,倒是沒有被下偷心蠱。身體有溫度。我們将他綁在院子裏的桃樹下,轉身上了小樓。楊楠冷冷清清的小屋裏一下子擠滿了人。
楊楠的氣色比我初見時好了一些,看着我說道:“你們來了啊,我足有三十多年沒有見到這麽多人了,真好!真熱鬧!”
大家看到楊楠消瘦的樣子,都沉默了下來,估計大家在見到楊楠之前,從來不會想到人會瘦成這個樣子。她應該就是西半村最早中偷心蠱的人了。說實話,我很擔心取蠱時她能不能禁受得住。
不過,即使是這樣,也必須一試,因爲取蠱的話至少有一半的機會活下來,而不取,半點機會也沒有。
我将我所擔憂的和楊楠說了,楊楠呵呵一笑道:“我活夠了,如果有幸活來來,每天都算是賺的,你們動手吧,無論做結果我都接受……”
我點點頭,平息下心中的雜念,點燃了最後的半截香,香煙萦繞在鬥室之間,就像整個房間都棄滿了生氣。
我将香湊到楊楠的鼻前,楊楠下意識地躲開了,随即慢慢地扭過頭來,往香煙上湊。她像是和什麽在做着鬥争,終于将身體移過來深深地吸了一口。頓時身體一軟,散開四肢倒在了床上。
我神情凝重,這一次的取蠱與前幾次大不同,楊楠身體裏的偷心蠱,好像能控制她的心神了,已經快要與她連爲一體。
我咬咬牙,媽的,拼了!
取出三根銀針,刺向楊楠的身體。楊楠的肚子,像石頭一樣硬,這一針刺下,銀針的針頭歪了,我換過一根再刺,這才總算刺了幾進去,左右各掄了幾下,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将三根針紮好。
這時候,我聽到了楊楠的肚子裏傳來啾啾的叫聲,偷心蠱在她的肚子裏亂拱。楊楠口流涎水,抽搐起來,抽搐得幅度極大,幾乎半個身子都成了弓狀。呂婷驚呼道:“不行啊,這樣不等偷心蠱爬出來她就會死!”
我的身裏也是着急萬分,偷心蠱每往前拱一下,她就像是被電擊了一般身體從床上彈起,眼中神光已失,再這樣下去,恐怕堅持不到偷心蠱出來。
想起高婆婆的話,我咬咬牙,算了,破體取蠱。這樣活下來的希望還要大一些。我問方胖子要來瑞士軍刀,向着成立軍和呂婷喊道:“快,快去找酒,熱水,還有針,棉線過來,我要破體取蠱!”
成立軍和呂婷還有孫妮趕緊下樓去了。我叫了兩人幫忙按住楊楠,對着偷心蠱拱動的地方一劃,就露出一隻像眼鏡王蛇一樣的三角頭來,靈動的眼珠看着我們,身體下意識地往外擠出。
這隻偷心蠱已經變成了黑色,殼硬如鐵,我舉着手裏的瑞士軍刀一刀刺去,鋒利的軍刀隻刺進去了一點刀尖就被擋在了外面。
那偷心蠱估計是意識到外面極其危險,掉頭就往楊楠的肚子裏鑽去。我怎麽還會讓它鑽回去?可是這時候眼前連一個趁手的家夥都沒有,情急之下,我一把揪住了偷心蠱,将它揪了出來。
偷心蠱扭過頭來咬我,這就得說有了保護甲有好處也有壞處了,好處是我的刀刺不進去,壞處就是,它盡量地扭過頭來,還是咬不到我。隻是無數的腳在我的手心裏亂撓,讓人惡心不已。
我剛才下刀很有分寸,是趁着偷心蠱拱到楊楠腹部時才下刀的,那裏相對脂肪多而血管小,所以一時間湧出的血并不多。
我對方胖子說道:“我的手被拖住了,縫合傷口的事就靠你了!千萬不要出意外!”
方胖子點了點頭,手忙腳亂地有些抓瞎。這時候,呂婷和成立軍等人回來了,手裏有酒,有線和針,,還有一個臉盆。
我一楞,問道:“熱水呢!”
就聽一個人說道:“熱水在水壺裏!”
是吃軟飯的村長。
這時候大家也顧不上他了,倒了水出來,清洗了傷口,又用酒精消毒,方胖子像老奶奶縫衣服一樣開始縫合傷口。
呂婷見到我手裏的那家夥,吓了一跳,問道:“明澤,你怎麽将那麽惡心的東西抓在手裏?”
我苦惱地說道:“你當我想啊,這不是沒辦法嗎!該用什麽方法消滅掉這家夥啊!”
呂婷道:“扔在上,用腳踩!”
我愁眉苦臉地說道:“刀都刺不進去,踩個屁啊!”我看向村長說道:“你家裏有沒有鍋,趕緊拿一隻過來。
村長應承着,匆匆地去了,沒過一會兒拿來一隻高壓鍋。呂婷他們七手八腳地在房子裏做了一個簡易的竈台,又劈碎了一張凳子,拿酒往木柴上一澆,點燃了。看着燒得差不多了,我一把将偷心蠱扔了進去,迅速地蓋上高壓鍋,就聽裏面咚咚成不斷,良久之後才平息下來。
打開高壓鍋一看,都被焖成爆米花了,還散發出一種食物成熟的香味。
我将高壓鍋扔到一邊,方胖子也滿手是血地完工了。這時候楊楠眼睛都有些翻白,呼吸微弱不堪。
該做的都做了,至于能不能挺過來,就看她自己了。我看着吃軟飯的村長在我的面前晃來晃去,總覺得不放心,仍舊将他捆在了桃木樹下。
留了幾個人看住楊楠,我和呂婷方胖子下了樓,孫妮也跟了過來問道:“我們現在去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