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
這時候天還沒亮,我們正要趁黑離開,聽到殘垣斷瓦裏傳來吱吱的鬼叫聲。我和呂婷趕緊走過去,就見在一堵殘牆的後面,小美正被愛梅拖着往地下墓室的方向而去。候召則抱着哇哇大哭的鬼娃。
呂婷想要撲過去幫忙,被我攔住了說道:“不用了,你看看那隻小鬼,眼睛是不是有些泛紅,小鬼若是化做厲鬼,比成鬼更厲害,看着吧,情況很快就會逆轉的!”
那小鬼在候召的懷裏掙紮着,候召有些來火了,扭住了小鬼的雙手,眼看小美就要被愛梅拖走,小鬼嘶地一聲鬼叫,一隻咬在候召的手腕上。候召吃痛,嗷一聲大叫,甩開了小鬼,被小鬼咬到的地方發黑流膿,有絲絲縷縷的鬼氣飄散。
這時候再看那小鬼,眼中一片血紅,小腳在地上一蹬,将是被扔出去的沿球,向着愛梅砸去,這一下就将愛梅砸倒在地,原本漂亮的腦袋被砸扁了。小鬼眦着細而密的一排牙齒,小手上的黑色指甲陡長暴長,向着愛梅的脖子掐去。
小美拉住他勸道:“定兒,定兒,算了,畢竟她也是你媽!”
小美将定兒抱在懷裏,輕柔地安慰着,臉上有着母性的光輝。原本顯得柔弱的一個女鬼,在這時候讓人感覺到一份别樣的強大,也就在此時,愛梅将自己的腦袋重新搓圓了,從鏡子裏看到自己像一個土豆一樣的腦袋頓時大怒,鬼爪向着小美的脖了刺了過去。
還好我早有準備,百朝劍拍在愛梅的鬼爪之上,拍掉了她整隻手的鬼指甲,這是懲罰她在合煞之中給我下套。花了些工夫,将候召也制服了,軟硬兼施之下,總算将他們勸下地府。
回到我們的小店,孫妮欣喜地道:“你們總算回來啦,不是說給魏道長找個房子嘛,怎麽去了那麽多天?”
我苦笑着應付道:“别提了,你看我們這身行頭,哪裏像是去找房了啊,簡直像是剛剛從二戰的戰場上退下來嘛!”
這時候再看孫妮,總覺得有點别扭,我忍不住問道:“妮子,你妹妹呢?怎麽不見?”
孫妮将我們身前的幾仔細地擦幹淨說道:“那丫頭野得很,來我這裏隻是玩玩,我們正逛着街,她又說想起一個同學要去看看,當時就打車走了,攔都攔不住,哎!”
我仔細觀察孫妮的眼神,沒有看出有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孫妮溫柔,孫雪有點小野蠻,看相貌很難分辯,但是從行爲舉止上還是很容易分辨的。
孫妮見我直視着她,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時間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好,弱弱地問道:“怎麽了?”
我指了指身旁的坐位說道:“孫妮,别忙了,先坐吧!”
孫妮并着雙腿坐了下來,這是淑女的标準動作,秀眉微微皺起問道“怎麽了?”
我一時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想了想問道:“你們姐妹關系一定不錯吧!”
孫妮笑了笑說道:“是啊,不過我們不常在一起,她從小呆在姨媽家,一年也難得回來幾次……對了,小張哥,你問這個幹嘛?是不是我妹妹惹什麽事了?”
我搖頭道:“沒有沒有”擦,都搞得老子焦頭爛額了,沒有才怪。我又問道:“你是不是有個表姐叫白小馨!”
“嗯。”孫妮點點說道:“我小馨姐和家裏鬧了矛盾,離家出走好久了!對了,你們怎麽知道的?是小雪告訴你們的麽?”
從表情上來看,似乎沒有什麽破綻,說話也正常,我嘿嘿一笑說道:“是啊,我們碰到了你妹妹,一起喝茶聊天,她告訴我的!”
“喝茶聊天?”孫妮疑問道:“我妹妹從不喝茶啊,她隻喝咖啡!”
我擦了擦額頭道:“對了,我忘了,是咖啡,咖啡和茶都差不多嘛,容易搞混,你和你的小馨姐接觸得多嗎?”
孫妮想了想說道:“很少接觸,唉,我小馨姐脾氣……我們說不來話,沒什麽共同語言,所以……很少見面!”
“哦!”我點點頭又問道:“你姨家是做什麽的啊?”
孫妮說道:“不知道,聽說是做生意,而且做的很大,但是具體是什麽就不知道了,我家裏不讓我接觸那些……”
呂婷輕輕地踩了我一下,示意我問得有點過了,對方都起疑了。我何嘗不知呢,其實想想,還是将她綁起來仔細烤問好得多,這旁敲側擊地多累啊!
我幹咳幾聲,繼續問道:“你家裏有人學法術嗎?和我一樣,和魏道長一樣……?”
孫妮笑了笑說道:“是不是我妹妹和你們說了什麽啊?”
我含糊地說道:“就是有點好奇,問問!”
孫妮微笑道:“我爸年輕的時候好像做過幾年道士,遇到我媽後就還俗了,小時候我和我妹經常聽我爸講那方面的故事呢,心裏好奇,所以才來你們店裏做事啊,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爲好奇,成天面對着臉色陰沉沉的顧客,我也有點受不了!”
孫妮說得倒是實話,來這店裏買東西的,哪一個不是陰沉沉的,說陰氣沉沉還算好聽的了,大多數和鬼打交道的鄉野巫師大神,臉色和剛從地裏爬出來的僵屍也差不多,一個個還脾氣古怪,行事詭異,簡直比招呼中,南海來的大官還費事兒。
想到這裏我不僅又有些歉疚,她在店裏做事已經不容易,我還懷疑實在有些……
如此以來,問話就繼續不下去了,總結起來的情況是:白小馨是孫妮表姐不假,兩人不對付,白小馨家境神秘。孫妮姐妹平在一起的時間小。這其中當然有很多問題可以向深處挖掘,但是刻意爲之太明顯了。
還是将孫妮綁起來烤問方便些。咳咳。爲什麽我總想将她綁起來呢!這是個問題啊!
但即然孫雪敢将她姐姐留在我們身邊,肯定知道我們問不出什麽來,我們要是用強,無端還得罪了這個女魔頭,這事怎麽算都劃不來啊!
左思右想,還是算了吧,反正事情已經過去。白小馨也不大可能再我們麻煩了。我想,她現在一定急着去投胎,忘了所有的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