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我感覺我的意識被什麽拉扯着慢慢下沉,一直沉,不知道沉了多久,突然雙腳踏上實地,我慢慢地睜開了眼,眼前的天空有些暗,看起來處在森林的中央,一股股堆積了許久的樹葉黴味迎面而來。
這裏是哪裏?這是我第一個念頭。我死了嗎?這是我的第二個念頭,我扶住一株樹想了一會兒,終于确定了一件事情,我是被魏十三放在我手裏的那件東西扯進這裏的!
我還來不及細想呢,就見有五個年青人走了過來,每人的手裏都扛着一把獵槍,後面跟着兩個農民模樣的人,擡着一隻一百多公斤的野豬,那野豬身上有七八處槍傷,血灑了一路。
這時候,走在前面的農民說道:“幾位少爺,我們咱們還是趕緊出山吧,今天收成不錯了,咱們擡着這野豬在這深山老林裏亂晃蕩,血撒了一路,指不定引來什麽兇險的東西呢!”
走在前面的年輕人笑道:“這怕什麽,我們手裏的槍可是五連發呢,别說野豬,就是熊瞎子一樣結果了!”
那農民不肯罷休,繼續勸說道:“深山老林裏的事情,沒那麽簡單,還是小心些好!”
其中一個年輕人怒道:“老家夥,我們可是花錢雇的你們,一天兩千塊啊,你兩個老東西一個月也掙不到的,陪爺們盡興怎麽了?我們幾個精貴的命都不在乎,你在乎什麽?”
其中一人附合道:“就是就是,咱們是多難得來原始森林裏尋一回樂子,再掃興對你不客氣!嘿嘿嘿,不是說血能引來猛獸嘛,那我就多開幾槍,讓野豬身上的血灑得更快些,哥幾個不怕危險,就怕沒有危險!”
說着擡槍瞄準了那老農民,準确地說是瞄準了那兩名老農民擡着的野豬。
老農民吓了一跳,驚問道:“你們要幹嘛?”
那年青人嘻嘻一笑:“看你那慫樣,我隻是打你肩膀上的野豬而已,不要那麽緊張!”說着就扣動了扳機。
砰地一聲槍響,子彈卻沒有擊中野豬,正中老民民的眉心。老農民的表情凝固在臉上,随即身體轟然倒下,野豬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身上,連帶着後面的老農民,也摔倒在地。
槍管上還冒着煙,開槍的那年輕人呆住了,嘴裏喃喃地對同伴說道:“我沒有想要殺了他,我真不是故意的!”
身後的幾個年青人也驚呆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場景。
後面的老農民一看同伴死了,大驚失色,頓時大叫道:“殺了人,殺人了!……”
那開槍的年輕人急了,吼道:“不要喊,不要喊!”
其中一個看起來是他們主心骨的人冷冷地說道:“鄭心武,你殺人了!”
“慶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打野豬……”開槍的年輕人忽忙分辯道。
那名叫慶哥的男子平靜地說道:“我知道!”
鄭心武指着仍在叫喊不休不老農民說道:“慶哥,那你幫我解釋一下,多少錢我都願意賠,真的,我是無心之失……”
慶哥嘿嘿一笑道:“我相信你,但是不代表他也會相信你,他剛才可是看着你拿槍瞄準那老頭的!”
“那怎麽辦?”鄭心武六神無主了。
慶哥陰沉地一笑道:“這事要說簡單也簡單,這裏離最近的人煙區有好幾十裏地呢,發生點什麽事情,誰又能知道?”
另一個心思通透的人頓時明白過來,問道:“你是說……”
慶哥嘿嘿笑道:“打獵的事我們這是是第五次了,獵人的事兒,卻一回也沒有做過呢!”
鄭心武驚疑不定地問道:“你是說……”
慶哥拍了拍鄭心武的肩膀說道:“你怕不怕?”
“我……我,聽慶哥的!”劉心武咬咬牙說道。
“那好!”慶哥揮了揮手說道:“那咱們就開始吧!”說着擡槍就瞄準了那老農民。那老農民正翻開野豬的屍體,扶起同伴。擡眼看到慶哥手裏的槍正瞄準自己,猛然想了起來:對方這是要殺人滅口呢。
這老農民也算是機靈人,趕緊抛下同伴的屍體,就在滾了開去。這裏是山林間,到處樹木,這一滾,人藏到了樹後。
慶哥朝空處開了一槍,嘻嘻一笑道:“咱們開始吧!”
另一個叫秦小剛年輕人道:“慶哥,何不添些賭注呢?這樣會更有意思!”
慶哥笑道:“小剛的主意不錯,那這樣,每人二十萬,赢家通吃,怎麽樣?”
大家都點道:“好,就這麽決定了!”
“那咱們開始吧!”慶哥說了一聲,當先沖進了樹林裏。
混蛋,我心裏怒罵一聲,這幫纨銙子弟,竟然在玩獵殺人命的遊戲,不行,我得阻止他們,我趁着他們分散的當兒,向着鄭心武撲了過去。
結果,結果撲了一個空!鄭心武像是絲毫感覺不到我的存在,一邊往前走,一邊繼續往槍裏填裝子彈。
我再撲了一次,仍舊如此!
這就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了魏十三的聲音:“不要再做無用功了,你這樣阻止不了他!”
原來這老混蛋也在附近,我怒道:“王八蛋,你爲什麽要這麽對我?你給我出來!”
魏十三嘿嘿一笑道:“我現在沒有空給你解釋那麽多,你聽到好了,在這裏,你要想傷到這幾個人,隻有奪神才能辦到!”
我怒道:“我爲什麽要傷他,關我鳥事啊!”
無人回答,四周寂然無聲,魏十三像是已經離開了。
我轉頭四望,四面都是足足有十多層樓高的古樹,哪裏有魏十三的身影,我怒罵道:“魏十三,你給我出來,有種你給我出來……”
罵了一會兒,無人回答,連慶哥他們也不知道哪裏去了。林子裏,有幾頭黑熊和野狼慢慢地走來走去。
我趕緊遁着慶哥他們離開的地方追去,跑了幾裏路,就見對面槿木叢裏樹葉沙沙做響。我心裏一驚,自忖道:“不會是什麽兇獸吧!”随即拍拍自己的腦袋,暗罵道:我也是胡塗了,即然我傷不到它們,它們也就傷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