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我将呂婷拉到一邊,往她的懷裏塞了一隻比拇指大些的裝飾葫蘆道:“婷婷,等下如果遇到了麻煩,就你砸碎了它,然後往前跑,十分鍾之内,誰也找不到你的存在!”
呂婷推開我的手說道:“大家同生死共進退嘛!我就這樣跑了,還不得被你們笑話死啊!我不要!”
我硬塞給她道:“這魚莊裏的人,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你安全了,我才能心無旁鹜地與白小馨戰鬥,你明白嗎?”
“反正我不跑……”呂婷撇撇嘴說道。
“你想氣死我啊!,等下我要是輸了,肯定是你害的……”我怒沖沖沖地說道。
“誰說你會輸啊,我前兩天還算過命,那算命的和我說我是福星,能讓身邊的人都轉運呢,我覺得我們肯定能赢!”
能赢就怪了,自己知自己事,白小馨的本事,本就在我之上,何況還找來了那麽多的幫手,哪裏是轉運就能勝的?
見她始終不肯走,我有些無奈,将葫蘆塞到她的手裏道:“你先拿着,呆會兒聽我的口令,我一說跑,你就砸碎葫蘆,咱們一起跑!”
呂婷這才勉強将葫蘆收下了。
魚莊的外面,慢慢地走過來了許多的鬼魂,他們的身上都燃着幽藍色的鬼火,走到魚莊的外面,他們的整個身體都貼在了魚莊的玻璃牆壁上,那幽藍色的火光頓是在玻璃上燃燒起來,不一會兒,魚莊就被火焰包圍了起來。
那火讓人感受不到半絲炙熱,相反的,火越燒越大,魚莊内卻越來越寒冷,絲絲的寒氣尖銳如冰,向着我們刺來。不一時,有幾名警員就支撐不住了,身體哆嗦起來,臉色發白。
門外,白小馨仍舊靜靜地站在那裏,她喃喃地念着什麽,眼睛像是沒了焦聚,不知道看向何方,而那些術士,每隔數米着一個,揮動着手裏的桃木劍催動着更多的陰火鬼撲向魚莊。
那些陰火越竄越高,不一會兒,就竄到房頂上去了,緊接着魚莊内的地面上也出現了陰火,一開始隻跳躍着的一兩朵,緊跟着就像是籬笆一樣,在牆角處燃燒了起來。那些紅燒大望潮,焖蝦等等海鮮都扭動着身體,在地面上亂竄亂蹦,甚至我們都感覺到才吃下去的食物都開始在肚子裏鬧騰了。
趙局長吃得最多,肚子也鬧騰得最厲害,他捧着自己的肚子問我道:“小張師傅,這是怎麽回事,我吃下去的東西,好像活過來了,在肚子裏亂蹦,還有地上的那些……”話沒說完,張嘴吐出一隻蝦來,那蝦尾在地上一彈,撲進了陰火之中,就像是重返回水中,在陰火中遊來遊去,十分自得。
那些被我拍昏過去的警員們紛紛地地上爬起,肢體僵硬地在地上一蹦一蹦,還有我死玉裏的一群豔鬼,也都有要擠出死玉的迹像。
這時候,竄進來的鬼火進一步地向場中央漫延了過來。
我心裏明鏡似的,這一切的異常都是因爲鬼火,被鬼火吞噬的地方,會變成至陰之地,那裏的死物複活一點也不奇怪,但是,複活的死物就像是長在至陰之地的植物一樣,永生永世都休想離開這裏,而一旦至陰之地被破,就會随之消散!
看來這個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的女人不僅想殺死我們,還要我們經受永生永世的懲罰,最後覆滅爲止。
眼看着陰火已經快燒到了場中央,那些陰火鬼也都紛紛從玻璃牆上擠進頭來,張口往裏噴火,火勢更大了,那些離陰火近的警員,皮膚慢慢變得焦黑,失去光澤,失去水份。最爲可怕的是,他們對此一無所知,隻是從我和呂婷豐富的面部表情惴度着局勢。
我拉過張皓說道:“等下我數一二三,你們就跟着我跑,我會爲你們破出一個缺口來,能跑出去多少算多少!”
又對呂婷說道:“等下聽我的口令行事,咱們一起跑!”
呂婷點了點頭,站在我一側說道:“雖然我也很害怕,但是有你在,就不感覺怎麽害怕了!”
我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運起全身道氣,大喝一聲,一劍刺出,砰地一聲巨響,百朝劍撞在了魚莊的玻璃牆上,道氣激蕩之下,附近的幾隻陰火鬼化作黑煙飄散了。
玻璃牆出出現了珠網狀的裂痕,那些裂痕之中,隐約現出白小馨的影子,那影子向着百朝劍吐出一口氣,一股寒流逆劍而上,像無數根細針一樣刺入了我的手心,撲,在道氣回震和寒氣入侵之下,我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
“怎麽了,明澤!”呂婷趕緊扶住我。
我擺了擺手道:“沒事兒!”睜眼看去,被我鮮血噴到的地方,白小馨的身影不見了,我心中一喜,擡腳踢出,總算在魚莊的牆面上踢出了一個大洞,向後喊道:“快走!”
趙局長被一個沖了出去,緊接着是衆警員,張皓也随着大家沖了出去,我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大喊一聲道:“呂婷!”
呂婷頓時明白過來,将小瓷葫蘆往水泥地面上一砸,我趁機将她推了出去。幾乎在一瞬間,呂婷在我的面前消失了,我不知道她在哪裏,隻能對着前方吼道:“呂婷,這法器隻能帶一個人走,趕緊走,留下來兩個人都會出事,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我提着劍剛要往外沖,前面的突破口突然出現了一團黑霧,白小馨的影子就裹在黑霧之中,隻聽她幽遠的聲音說道:“張明澤,我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在我的陰火陣裏你還能沖出破綻來,不過沒關系,至少你走不了了!”
我冷笑一聲道:“我就跟本沒有想過要走,咱們這麽大的仇怨,要化解已經不可能了,那就不如好好地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