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頭望去,正是空虛道長。這個董利倒是有些心機,布置得不可謂不慎密,爲了防止我們會法術,還請了道人做幫手,将附近的鬼魂全部驅走,讓我無魂可拘。
我強做鎮定說道:“空虛道長,有一陣子沒見了啊,不知道你上次受傷逃走之後,身體可曾康複!”
空虛道長冷笑一聲說道:“上次是被你這小人算計了,這次叫你插翅難飛!”
這家夥找借口也真偷懶啊,這顯得他更加的無恥,我的腦子飛快地轉着,一面應付道:“你們不會以爲這樣就讓我束手無策了吧,那你也未免太小看我張某人了,哼哼!”
空虛道長冷笑道:“你有什麽伎倆,倒是使出來啊!我拭目以待,要是沒了本事,那就将蔡老頭的店交出來,或許我還可以爲你們求情,免得你們受皮肉之苦!”
“你的消息倒是很靈通嗎?這麽快就知道了,不過你那是癡人說夢!”這時候我已經想到了辦法,低聲對方胖子和呂婷道:“我們現在處在十分不利的位置,拘不到鬼魂,我這裏倒是有一個,但是鬼體太弱,起不到什麽作用,我等下會使用幻術,吓吓這些小流氓不成問題,但是你們一定要第一時間阻止空虛道人施法,爲我們赢得逃跑的時間!”
胖子和呂婷都點點頭。
董利上前說道:“空虛道長,少和他們廢話,先揍了再說,隻要将他們掌握在手心裏,什麽狗屁道教文化專營店還不是手到擒來麽?”
空虛道長嘻嘻笑道:“那倒是,不是這個張明澤是個混身帶刺的家夥,可不那麽好對付!”
董利哼了一聲說道:“即然他混身帶刺,那我就全撥掉他的刺再說!”說着揮了揮拳頭,顯然是對我在大庭廣衆之下說他品性不端十分憤怒。
其中一個小混混手配合着他的說話聲手裏的棒球棍一棍敲在車頂棚上,将車頂敲得陷下來一塊,指着我們吼道:“利哥的話聽到沒有,趕緊下來,再不下來,下一棒就是招呼到你身上了!”
我慢慢地推開車門,走了下來,還沒站穩呢,就被踢了一腳,仔細一看,正是白天被我甩了一耳光的小劉,現世報來得快啊。
這家夥白天做保安,晚上混黑色會,抛開工作性質不說,人還是蠻勤快的嗎,不過他這一踢正好給了我機會,我就勢倒在地上,在身體的掩護下,從口袋裏夾起十幾張黃符甩了出去,嘴裏念起幻形咒,說實話,幻術是我的弱項,可能還比不上空虛道長,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黃符從我的手裏飛出,頓時化做無數的黃鳥,啄向那些流氓的眼睛,變起倉促,流氓們趕緊用手護住眼睛。
我一看自己的幻術,真的有些慘不忍睹,有些兩隻翅膀和嘴巴倒是變幻了出來,身體仍是扁平的,有些連爪子都沒有,落在小混混的臉上又滑了下去,更有一些隻有一隻翅膀,另一隻翅膀還是紙狀的,連飛都沒有飛起來就被混亂的人群踩到了泥底裏。
這時候空虛道長已覺察了出來,叫道:“這是幻術,不要理會,先抓住他們!……”
我從地上爬起,喊道:“胖子!”
胖子早有準備,合身一撲,将空虛道長撲到在地,這一下,我将空虛道長壓得夠嗆,嘴裏噴出一口鮮血來。我拉着呂婷招呼一聲道:“胖子,快跑!”
胖子從地上爬起,向我們追了過來,邊跑邊抱怨道:“硌死我了,硌死我了,那空虛道長簡直骨頭上都長着刺,硌得我全身都疼!”
我們跑出沒多遠,就見兩道車前燈打了過來,隻聽到兩輛越野車狂暴地一聲響,向着我們追了過來,空虛道長坐在最前的越野車内,指着方胖子吼道:“撞死他,撞死他……”見他臉上扭曲的表情,估計被壓得移位的五髒六腑還沒有恢複過來。
“抄小路!”我叫道。
三個人沖進一道小巷,跑了一陣後,差點撞在牆上,我擦,是條死胡同,再想往回跑已經來不及了,路口已經被董利堵死了。
他們也不急着追上來,隻是步步緊迫,小劉跑在最前來,揮着手裏的鐵棍叫道:“跑啊,跑啊!怎麽不跑了?”
我見旁邊一家大門正開着,想也沒想就沖了進去,沖進去之後意識到不對,這是靈堂,正堂之上就挂着死者的照片,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照片的下面燃着香燭,放着祭品,供桌上垂下來的白布上寫着一個大大的奠字。
三年個年輕人正在守靈,被突然闖進來的我們吓得縮進了桌子底下,閉着眼睛嘴裏大叫道:“爸爸,不要吓我啊,我就哭得累了打個盹,什麽都沒做,,求你不要吓我啊,大伯那邊已經在運作了,會爲你讨回公道的!”
方胖子指着那處側門叫道:“我們快走!”
我卻拉住了他說道:“他們人多,跑起來我們吃虧,不如不跑了!”
“等死啊!”呂婷不滿地道。
“誰說道的!”我看着棺材道:“棺材裏雖然沒有魂了,但還有新屍,我們炮制一個僵屍去對付他們!”
方胖子聽到這裏頓時眼睛一亮,說道:“好主意。”
棺材一般是到下葬前才會打釘的,我和胖子一人擡一頭,将棺蓋給掀了下來,往裏一看,頓時有些受不了,這名男子的半邊腦袋都塌了下去,眼珠子被擠得突了出來,灰白灰白的像是死魚眼一樣盯着我們,而且明顯被解剖過,可以說除了四肢,其它地方沒有一處完整的。
我心裏嘀咕一聲,都死成這樣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變成僵屍,不管了,試試吧!我在他的額頭有胸口處各貼一道符,取下随身攜帶的引魂鈴,說是引魂鈴,功能不止如此,像這時候,就變成起屍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