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停車!”我趕緊讓胖子停車,打開車窗呼吸了好一會兒新鮮空氣,又灌了幾口水,才感覺好了一些。
方胖子奇怪地問道:“怎麽了?”
我擺了擺手,緩過一口氣說道:“熏的,沒事了,繼續開車!”
從那股惡臭裏我聞出來了,那不是普通的骨灰,而是千年僵屍的骨灰,隻有僵屍的陰臭之味,是化成灰也散不掉的。
再看人偶上的彩繪,有些像是東南亞的某種降頭術裏的咒文,到這裏我已經能夠猜出一些情況了,這個醜陋的人偶是董利的,人偶裏面鎖着拇指姑娘,但是踢打付四海中,董利不小心摔倒,那人偶碎了,并且劃破了付四海的臉,于是,拇指姑娘就出來了,鑽進了付四海的傷口裏,長出一個肉質人偶來,從她不時地從肉質人偶裏走出來在付四海臉上跳舞這點看,拇指姑娘生前一定是一位舞蹈學院的畢業生。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什麽:好像周雪麗也是舞蹈系的學生啊!
面對幾個望眼欲穿的舍友,我點了點頭說道:“已經有些眉目了!”
付四海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道:“三哥你總算來了,快救救我!我感覺我快不行了!”
我安慰說道:“再忍忍,我已經想到辦法了!”說到這裏,我将人偶小心翼翼地在地上擺好,從懷裏掏出一條紅繩,一頭系在肉芽之上,一頭系在人偶上,連念兩遍驅邪咒,伸手往肉芽上一戳喝道:“去!”
随着我指尖這一戳,付四海立即鬼叫起來,像是被人爆菊一樣。肉芽裏的拇指姑娘探出頭來望了望,又縮了回去,我一連念了三遍驅邪咒,伸出食指在空中畫了一道金光手印,再次戳向肉芽。
拇指姑娘哎呀一聲,被我從肉牙裏驅趕了出來,回頭望了一眼,似乎沒鬧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不過,她很快就被紅線另一頭的人偶吸引住了,那裏面陰氣極重,是她最理想的安身之所,但是她仍在猶豫,可能是想起了被鎖在人偶裏不得自由的時光吧。
我見她有些要鑽回肉芽裏的意思,趕緊再加一道驅邪咒,又燒了幾道符來吓唬她,一直到那人形肉芽被我用符紙裹住,拇指姑娘這才不甘不願地順着紅線滑到了人偶那一頭,哧溜一下鑽進了人偶中。
我趕緊一腳将人偶踢散,扔給方胖子幾張符道:“一張符裏包一塊,趕緊包好,别讓她跑了!”
那人偶被我踢散之後,發出一聲女人的慘叫聲,碎塊紛紛向中心處靠攏,想要重新聚集起來,方胖子追上一塊,包好一塊,不一會兒,将人偶碎片都包好了。那些人偶碎片雖然不安穩,但是已經起不了大風浪了。
而付四海臉上被符紙包好的肉芽,已經開始發黑腐爛,流出來的黑水讓整個拘留室都臭不可聞。
我趁着肉芽還沒有腐爛到根部,解下鑰匙扣上的小刀,一刀切了。嗷地一聲,已經痛昏過去的付四海被痛醒了,一下坐起,驚問道:“我死了嗎?不會吧,我不想死……”
我用腳踢了踢他說:“你确定你想死,我可不攔你哦!”
付四海看着我們大家嘻嘻笑道:“我沒死,哈哈,我還活着!”說着站起來又跳又笑,一副獲得新生的歡慶樣子。
我将那一團臭烘烘的東西随手扔掉說道:“周雪麗讓我給你帶個話,以後不要再搔擾她的男朋友了,無論怎麽樣,她都不會愛你的!”
付四海摸了摸仍舊發紅的臉蛋說道:“經過了這件事,哥們我算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女人都算個屁啊,錢沒了可再賺,女人沒了可以再找,自己沒有,屁都沒了,那賤人想得倒美,我心裏就當她死了,再也不會爲她做任何事情!”
李辰拍掌道:“恭喜老四,賀喜老四,終于開悟了,以後前途一片光明啊!”
付四海意氣風發地道:“沒什麽,隻是被賤人惡心到了而已,哥幾個,喝酒去!”說着揮揮手帶頭就走,走了兩步頓時停住,納納地說道:“我都忘了我們還在拘留中!”
我向胖子使了個眼色,胖子馬上會意,說道:“你們是小張哥的朋友,小張哥和我們張隊的關系不錯,面子還是要賣一些的,隻不過,有些事情也要上下打點一下,你們出果急着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付四海一聽大喜過望,摟着方胖子的肩膀在一房嘀嘀咕咕去了,而我則收拾好那些被黃符包裹着的人偶碎片。
我這邊收拾好了,胖子那邊也商量停當了,領着他們幾個就走了出去。
李辰看着我道:“老三,一起去喝一杯啊,爲老四洗洗晦氣!”
我笑了笑說道:“我還有别的事,就不去了,你們喝開心些!”
“去嘛去嘛!一笑泯恩仇嘛,你是三哥,怎麽還和四弟斤斤計較啊,沒了哥哥的風範。”
李辰要過來拉我。被我攔住了,我認真地說道:“哥們,說句交心的話吧,我和付四海的兄弟情份,那是回不去了,相信這一點你也已經看出來了,凡事不必強求,你們去吧,喝得開心點!”
李辰歎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那又是何苦呢!行,老大我理解你,你的性格強,老四性格也強,不對付是正常的,不過真是有些遺憾了!”
我笑笑說道:“去吧,我還有事要忙!”
我走出拘留室後,胖子舉着手機飛奔而來,哈哈大笑道:“這下發了,這下發了!”
我問道:“怎麽了,留神别摔着!”
話沒說完,胖子不知道絆到什麽東西,頓時跪倒在我面前,我笑吟吟地扶起他道:“我還沒死呢,不用跪……”
胖子也不介意,坐在地上指着手機屏幕說道:“沒想到啊,沒想到啊!付四海那小子竟然給我轉了十萬,說是他一年的零花錢呢!我原來以爲隻能要個一兩萬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