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我就是個開船的,真正冒險的是你們!”
我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胖子圍上來問道:“你們在海底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不是驚動了海龍王啊,搞得翻天覆地的!”
海龍王,海龍王也差不多就這樣了,我至今想起來仍感覺地後有冷汗滲出,雙手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我不忿地說道:“哥還在虛弱中呢,有問題問别人去!”
這時候,呂婷像是想起了什麽,糾住我問道:“明澤,珍珠呢!”
伸手往口袋裏一掏,沒有了,找遍了全身仍舊沒有,攤了攤雙手說道:“不好意思啊,可能是逃生的時候掉了!”
“你賠我,你賠我,你得賠我!”呂婷不幹了:“爲了這顆珍珠我們連命都差點丢了,卻被你弄丢了,豈有此理,你得賠我!”
這時候我也有些生氣了,但還是壓下火氣道:“當時我們急着逃命,可能不小心掉了吧,事情都過去了,就算了吧!”
“不行,你得賠我!”呂婷不依不饒地說道。
我有些不滿地說道:“珍珠,你還好意思說珍珠,要不是那顆要命的珍珠,我們會搞得那麽狼狽麽?”
呂婷憤然道:“你這是怪我連累了你們嗎?”
我意識到自己失口了,本來想松口,但見她态度如此,也不覺地火氣上來了,說道:“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珍珠是嘛,值多少錢?大不了我以後賺錢還你!”
“你還得起嗎你!”呂婷怒道:“那麽大顆的珍珠,少說也要一百萬呢!”
“一百萬就一百萬,有什麽了不起!”我坐床上坐起,跳了下來說道:“放心,我一定會還你的!”
呂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我也下了樓,到來客廳。越想越氣,不明白呂婷從什麽時候起這麽不講理了。
露西坐在我的身邊,爲我倒了一杯茶說道:“張先生,别生氣,當時的情況我都看在眼裏,你沒有錯,可能是呂小姐那時假吓得狠了點,導緻現在還有些情緒失常,估計過一陣子就好了!”
我不滿地攤開手說道:“我們的小命都快丢了,她卻還時刻惦記得她的珍珠,我們的命,都不如她的那顆珍珠麽?”
我正抱怨着呢,呂婷走了過來說道:“好啊,你當着我面說我也就罷了,還還背後說我的壞話!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我喝了一口茶,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說道:“難道我有說錯麽?”
“你沒有錯,全是我錯好不好,是我笨,又沒本事,一次一次地将你們推向險境!……”說着嗚嗚地哭了起來:“我的珍珠……”
呂婷前半句話讓我的心中一軟,正想拉下臉來好好安尉她一下,誰知道她後半句話又提到了珍珠,我的語氣頓時有些生硬起來,說道:“在最後的時刻,如果不是你抓住了繩子,我們也活不下來,我們還是拖着你的後腿才得以生存呢!”
呂婷看着我說道:“可是你心裏不那樣想,你聽聽你的語氣,一點誠意都沒有,分明是嫌我沒有用!”
我有些無語了,說道:“我沒有……能不能讓人清靜一會兒啊,我剛剛醒來還沒歇一會兒呢,你就這樣,讓人受不了!”
“哦,你和露西一起就是清靜清靜,我來了就是打擾到你了是吧!我走!”說着邁開步子走到甲闆上去了。
這時候我的心異樣煩燥,一連喝了幾杯茶,都不知道是啥滋味兒,見胖子來了,正好将位置留給他,讓他有機會跟蠍女親近親近,我回到房間,摸了一瓶酒獨自喝起來。誰知道喝沒兩口,就感覺暈暈乎乎的,常言說獨飲易醉,這話真是不假。
我一個人爬上船頂,看着點點星光撒向這一片黑沉沉的大海裏,長這麽大,煩心事遇到過不少,但都沒有這麽嚴重的,就像兩顆契合的心突然像被什麽劃了一刀,分開了一樣。我摸着自己的額頭問自己是不是過于理想化了一些,按自己的心思去要求别人。
其實這世界上就沒有完美的人,就像月的暗面和暗面一樣,有優點就有缺點,是不是我将呂婷想得太完美了一些,而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去喜歡歡她的全部。
丢了那麽貴重的珍珠,她發脾氣也正常,就像掉了錢包會哭一樣,隻是一種表達方式而已,我應該試着去包容而不敵對!
迎着清冷的月光,我想了很多,突然發現自己特混蛋,大家都是死裏逃生,這時候都需要溫暖和關懷,而我卻和她大吵大鬧,讓她的心都冷了,也許露西說得對,呂婷在海裏受了太大的驚吓,以至于精神有些失控,這時候更需要人陪在身邊。
我想到這裏,趕緊下了樓,輕輕地推開門,向甲闆走了過去。
推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停住了腳步,我看到呂婷躺在甲闆上,不時地翻轉身體,手也一張一合地做着十分奇怪的動作。
有些像是……有些像是貝殼在吸取天精地華一樣。傳說中,月圓之夜,老蚌們都會張開蚌殼,吸取圓月精華,久而孕育成珠,滄海明月珠有淚,說的就是場景。
過了一會兒,似乎是一邊吸取夠了,呂婷又翻了一個身,左手做着推的動作,像是将蚌殼推了開來,繼續吸取月華。
蚌殼魂上身?我皺起了眉頭,這是我心裏的第一個念頭,但是想想覺得不對啊,人爲全魂,豬狗爲半魂,像海中的蚌,有沒有魂魄都是兩說,何來的上身之說呢!
這時候,錢老頭在我的身後說道:“小張師傅,你不用擔心,呂婷隻是沖了神而已,當時舉止怪異一些,過兩天就好了!”
我轉身問道:“什麽叫做沖神啊!”
錢老頭說道:“我也是在幽靈船上聽人說的,說在秦朝時候,大山之中将常有巨獸,需要民衆齊心合力才能擒伏,但是巨獸臨死之即,往往會沖人吐出最後一口氣息,這時候人們拼搏得精疲力盡,冷汗連連,和生病了沒什麽兩樣,再被巨獸臨死前的氣息一沖,就着了道兒,往往要瘋上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