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酒缸裏泡了十年,沒有見到我師父,而,姚老頭直他們消失之後,就一直在海中飄流,也沒有見過我師父,想從他們的口中尋找到師父的線索變得不可能了。
我推開窗戶,一股海風迎面撲來,帶着腥味讓我臉上一寒,海中的霧氣終是散了,水波輕輕地拍打着船舷,天上一輪巨大的明月。我從沒見過這麽大的有亮呢!這時候突然想起一句詩來:“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不知道此時的師父在做什麽呢,是在舉頭望月,還是沉沉睡去了?
在我的印像裏,一直以爲他是個鄉野的陰陽先生,讀大學的時候走上社會,眼界寬了,當然也改變了一些自己的看法,一個鄉野的陰陽先生,不可能有那麽高的道行,但是也沒有多想,一直到發生這麽多的事情,我才知道,我對師父的了解,隻是一點皮毛,隻是他在我們鄰村的那段時間而已。真實的他,是什麽樣子呢?
我正在尋思着呢,就聽呂婷悠悠地說道:“如果現在能吃到像月亮那麽大的大餅,就那是人生中最好好的事了!”
我徹底無語,一腔的思緒,被這句話打散了無影無蹤。頓覺肚子也有些餓了。
我推了推她說道:“趕緊去睡吧,夢裏就有又大又圓的大餅了!”
那一覺我們睡得很香,醒來之後,有宮女送來了熱水,吃食,還有幾套新衣服,這讓我們大感意外,熱水還能理解,罐頭食品和巧克力算是怎麽回事?還有新衣服,這明顯就是我們這個時代的衣服,呂婷很高興地說道:“和我夢裏想的差不多,果然什麽都有了,就差一艘大船了!”
那宮女福了一個萬福說道:“回各位貴客,船也準備好了!”
我皺起眉頭問道:“哪裏來的船?是船上的人分給我們的食物麽?他讓我們搭乘他們的船?”
宮女不卑不亢地說道:“貴客請慢用,到時候自己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呵呵一笑道:“那請替我轉告陛下,多謝了!”
我們實在是餓了,這會兒有食物香味的誘惑,哪還想得那麽多,宮女剛轉過身去,我們就開始搶盤子裏的食物,等到呂婷爲麗斯披厚幾件衣服轉過身上,盤子裏幹淨得像是舔過一樣,呂婷委屈得都快要哭了。我手一翻,将一塊面包遞給她,她頓時笑逐顔開地在我臉上親了一口,随即擦了擦嘴開始吃東西。
我臉上有那麽髒嗎?至于要擦了擦。
吃完了飯,大家才想起洗臉,蠍女露西非常識趣,現在的局面都是我們一隊赢來的,所以她從來不搶,默默地拿着自己的那一份,然後安靜了回到屬于自己的角落裏。對于她的表現,我十分的滿意,但這并不是說我會對她放松警惕,我一向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
大家又各挑了衣服穿上,估計那船上的都是男人,沒有一件女人的衣服,不過現大大家也都顧不了那麽多了,有得穿就行,披上了衣服,走出房間,就見幽靈船的後面挂靠着一艘船,和幽靈船比起來,隻能算是一艘小船,但是和沉沒的包子号比起來,已經算是大船了,比JKG号還要大上一些。
幾個軍士坐在甲闆上,不知道是在閑聊還是在做什麽,見到我們走近,都恭恭敬敬地叫上一聲:“張先生早!”
我點了點頭問道:“我可以上這艘船上看看嗎?”
那些軍士點點頭說道:“當然可以,張先生請!”
我向大家點頭示意,跨了上去,這船叫遠洋号,像是一艘小型的貨船,上面擺着五六個貨櫃箱,吃水很深,看來裝的東西很沉,船艙裏加上駕駛艙有兩層五個房間,但是此時卻空無一人。
我們一連叫了幾聲,也無人應答。
呂婷說道:“房間裏好像沒人!”
我說道:“再找找!”将房間找遍了,又沿着五個貨櫃箱轉了一圈,仍舊是一個人也沒有,桌上擺着食物,床上的被子尚有餘溫,就是不知道人去了哪裏。
我探出頭問道:“各位軍爺,這艘船的主人呢?”
“船主?”那此軍士們哈哈一笑說道:“他們呀,現在都在酒缸裏泡着呢!”
我不由地有一些愠怒,問道:“你們殺了他們?”
軍士們得意地說道:“不是我們,是陛下親自爲你們找來的船,怎麽?還滿意吧?”
我不滿地說道:“陛下怎麽能這麽做!”
那些軍士頓時不滿了,說道:“張先生,你是我們的貴客,我們原本不敢說你,但是我們陛下一夜未睡,隻爲替你們找船,還要受你們抱怨,這是何道理!”
這時候,又有一名绯袍官員走上前來說道:“陛下口谕,張明澤等人護駕有功,賜船一艘,食物衣服若幹,神叉兩柄,從此恩怨了結,欽此!”
我說道:“大人,我想見陛下!”
那绯袍人客氣地一笑說道:“陛下已經睡下,不便與你相見,趁着今日風平浪靜,霧氣消散,我看張先生還是早早離去吧!”
這就是逐客令了。
我還要說話,露西拉了拉我,我歎了一口氣,将話吞進了肚子裏,朱二已經做出決斷,我再勸也沒有用了,再說,他一個皇帝,自诩爲龍,又怎麽會聽我的勸呢,于今之計,隻有順其自然,不然的話,神叉得不到不說,到時候能不能順利離開都難說。
我點了點頭,生硬地說道:“那張某人就此别過了!”說着一抱拳,頭也不回地進了船艙。
我們仔細地查看了一番,确定這船上船長加上船員應該有十人左右,十條生命,不是我們所殺,卻因我們而死,我不是個婆婆媽媽的人,卻總禁不住這樣想,看來,以後告密的事還是要少做啊!
甩開心裏的那些負擔,我們好好地吃了一頓,又在船上美美地洗了一個澡,這時候包子已經将這船上的控制系統摸透了,發動了船,緩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