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陸陸續續地有救生艇失去動力,等待他們的後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死亡!我們和露西這一路追逐之中,不停地有救生艇被怪物潮湮沒,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就已經被撕成了零碎。
約十分鍾後,跟在我們後面的就隻有露西的那艘沖鋒舟了,而那些怪物,絲毫沒有在停止追擊的意思。
露西再一次向我們喊話:“救救我們……同爲人類,希望你們能對我們施以援手!”
我擦,這娘們沒病吧,再才子彈如下雨一樣,可有念着同爲人類的份上,這一下陷入絕境倒是想起來了,我看你更适合與那些怪物爲伍。
我再次對着包子喊道:“加速度,加速度……”
呂婷有些同情地說道:“要不咱們停下來等等他們吧?”
我說道:“生死關頭,咱們可不能濫同情,他們有槍,而且赤手空拳也能完勝我們,要讓他們上船,将我們抛下海怎麽辦?要知道,他們可是亡命之徒!”
胖子也附合道:“對啊,剛才隻是他們的三個小兵,我們是因爲出奇不意才制服的,這三個人,一個是巫女,另兩個是久經殺陣的老手!十分危險。雖然那女人很火辣,我也很想救她,但是太冒險了!”
呂婷不說話了。
船艙裏一時沉默下來,就在這時候,包子伸出頭來說道:“壞了,船好像進水了!”
這時候我們也感受到了,船體在往一邊傾斜,掀開甲闆往下面一看,已經進了很深的水了,我要要跳下去修,就聽到卡了一聲,一塊鋼闆被水壓擠得斷裂,頓時水如箭一般往船體灌。
這外國娘們真夠狠的,知道不大可能追上我們了,臨死也要找個墊背的,她用子彈在船舷的下方射了一個十分醜陋的圓,那圓再經水壓一壓,就斷裂了,水勢如此之急,想補上已經不可能了。
船很快劇烈地傾斜起來,我們幾個都站立不穩了。我大聲叫道:“趕緊穿潛水服,船保不住了!”
我們四人匆匆忙忙地穿好穿潛水,跳進了海裏,這時候全差不多已沉了一半。
這時候,沖鋒舟也失去了動力,在海停上停了下來,露西看着我們哈哈大笑道:“大不了大家一起死!”說着像遊魚一樣躍進海裏,向我們追過來。
巫女和那個光杆隊長也跳進了海裏,我們各自奮力往前遊去。
呂婷嗆了一口水問道:“四處都是水,要往哪裏遊啊!”
看着她驚恐的神情,我的心裏一陣内疚,但是轉念一想,這時候内疚有個鳥用啊,現在最急需做的就是用生命去保護她。
我拉着呂婷的手說道:“看着我,和這樣遊,遊一下,深呼吸一次,我也不知道要往裏遊,但是不做最後關頭,絕對不能放棄!”說着伸出一隻手托住住她。
呂婷慎重地點點頭說道:“對,不到最後關頭絕不放棄!”
我們原以爲胖子遊泳肯定不行,還準備幫他一把呢,誰知道這家夥好得很,因爲他胖,肉體的密度沒那麽高,首先就保證了他不會沉下去。
如果要數遊泳技術最好的當然是包子了,丫從小在海邊長大的,六月天的時候,在水裏比在陸地上的時間都多些,雖然現在天氣冷些,但是仍然沒怎麽影響他的遊泳技術。
我們遊了一陣,由于整體速度不如露西組三人,距離在一點一點的拉近,而後方的怪物,正在以更快的速度接近我們,再這樣下去,不出半個鍾,不僅露西小隊會被怪物輾壓,我們也差不多要被追上了。
這時候是最考驗人的意志的時候,前方仍然是霧氣茫茫,看不到一塊露出水面的礁石,也看不到一塊木闆,甚至是一片枯葉,眼裏隻有漫無邊氣的霧氣和被霧氣籠罩着的海水,這是看不到希望的掙紮。
但是我們誰都沒有放棄,拼盡全力是往前遊去。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包子在前面瘋狂地拍打着水花,我的第一念頭是:不會是遇上鲨魚了吧?那才是屋漏偏遭連夜雨,船破又遇頂頭風啊,要是再遇上鲨魚群,我想我們真的不用跑了,往前往後,也是将肉送進誰的嘴裏而已。
包子撲打了一陣,并沒有被鲨魚給拖下去,還似乎在向我們招手。我們三個人趕緊遊了過去,問道:“怎麽了?”
包子指着前面道:“看那裏?”
我們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一個龐大的黑影在霧氣之中若隐若現。看不清是什麽,但是這時候隻要有塊地方落腳,就是刀山火落我們也會毫不猶豫地沖上去的。
有了希望,大家的速度明顯地加快了,漸漸地,我們離那個黑影越來越近,看得也越來越清晰。在看到那艘船的全貌時,我們都呆住了!
這是一艘很大的古船,樣子有些像是曆史書上看到的鄭和下西洋時的船隻模樣,長至少有二十多丈,寬有七八丈,全身都被綠苔覆蓋,看不出是什麽結構。從那高高的豎起的幾根桅杆來看,當初應該有八張帆的,可能由于年代實在太過于久遠,那些帆布早已不在了。
“這……這是什麽……”呂婷氣喘籲籲地問我。
我搖搖頭說道:“這個問題我們呆會再探讨,現在的緊要的事情是上船去!”
擡頭一望,甲闆離我們有四五米高,船體上又都是滑不溜手的綠苔,想要上去談何容易啊!我們繞着船遊,終于在船一側發現了一條取水用的繩子,順着繩子依次上到了船上。我是最後一個上去的,歪着身體看了看仍舊在水裏掙紮的露西等人,悄悄地将繩子收了起來。
踩在甲闆上,我們發現甲闆上也長着綠苔和海鏽,像是在水裏泡過了很多年一樣。隻不過苔藓已經枯死。
據說:苔藓是一種很恐怖的植物,無論曬成什麽樣,隻要有水,它就馬上會活過來。想到這裏,我不禁又想起了追在我們後面的那些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