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聲,哥們厲鬼煞鬼都見了一籮筐,連怨靈都見過三隻了,這些普通的鬼魂怎麽會放在我的眼裏。我随手抽出一張驅鬼符,念了三遍驅鬼咒,将符扔出,符在半空中燃起,頓時做做一場陰火,向着群鬼燒去。
那些鬼魂有躲閃不及的,被燒個正着,頓時鬼哭狼嚎起來,沒一會兒,四十多隻野鬼,一時間跑了個幹幹淨淨。
空虛道長以劍柱地,吐出了一口鮮血,陸英向陸磊使了個眼色。大戶人家裏的人都是心思玲珑無比的。陸磊立時明白過來,扶着空虛道長走到一邊,塞給一個紅包,将他送走了。
我心裏有些不滿,我還準備教教那老長鼻子怎麽做人呢,這麽輕松就讓他溜了,真是便宜了他了。
幾個陸家後生将陸英和陸忠從高石上扶了下來。兩個老頭子滿面春風地拱手說道:“張先生真是高人不露相啊,露相非高人啊,我們兄弟眼拙了,失禮之處,還請不要見怪啊!”
我呵呵一笑,我是個實用主義者,失禮也沒事,拿錢補上就好,我說道:“剛才和空虛道長的争鬥,驚着了我的助手,又損失了我一張黃符,你們是不是該有所補償啊!”
“該補,該補,這個錢我來出!”陸鑫搶先說道。我赢了空虛道長,最開心的就是他了,這證明空虛的話是無端指責,也爲他大大地長了一把臉,自然在趁機拉攏我們了,反正對于他來說,我的要求不過是一些小錢!
這一次陸英沒有再指責他,點點頭,又向我說了一些春暖花開的暖心話,說得我都開始有些相信他是個敦敦長者了。
将陸紋的屍身埋了之後,陸家總算是去了一件心事,這才收拾東西回家,在陸家大院裏,我和呂婷受到各種優待自不必說。
遣散了客人之後,陸紋的事也提到了台面上來。陸紋老頭的鬼體非常脆弱,經過墳地上的那一場折磨,現在連說話也不行了,已經在死玉裏沉沉睡去。經過我用道力的溫養,一天之後,陸紋終于醒了過來,陸英陸忠在征得我的意見之後,将陸家所有的制玉人都叫了過來,我代表陸紋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呂婷坐在我旁邊,受過禮之後,我将其碗往桌子上一放說道:“現在你們一個個上前來吧!”
陸紋老爺子告訴我,他當時在棺材裏什麽都看不見,隻是聽到玉響,從玉響之中聽出是新做的靈玉,頓時明白陸家不是沒有靈玉匠,而是自己沒有發現!現在他決定每一個陸家後人都要看一遍,找出藏于其中的靈玉匠人來。
陸英一輩自然不用看了,他們是陸紋的兒子,平時低頭不見擡頭見,有沒有靈玉匠的資質早就看出來了。從陸鑫一輩開始,看完了再看下一輩,一直将陸家所有後輩看了一個遍。陸紋失望地搖頭道:“沒有,沒有!”
我将意思轉達給陸忠陸英,兩人都有一些急了,陸英忍不住說道:“張先生,要不你給問問,是不是家父沒有看清楚?要不要重看一次?陸家所有的人都在這裏了!”
陸紋氣生地說道:“龜兒子……”
“龜兒子……”我忍不住地将這句話給傳了出去,見到滿堂詫異的目光,我頓時有些吃不消,解釋道:“陸二爺,這是你老爹罵你的,不是我罵你!”
轉念一想也不對啊,陸紋罵陸英是龜兒子,可不是罵自己是龜嗎,我壓低了聲音提醒陸紋:“陸老爺子,你将自己也繞裏頭了!”
陸紋撫了撫胸,氣得全身發抖說道:“我陸紋是麽人?靈玉匠,台下有沒有靈玉匠資質的,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我會看走眼,真是瞎了你小免崽子的狗眼!讓他們都散了吧!”
呂婷眨着大眼睛提醒道:“陸爺爺,你又将自己繞進去了,陸二爺是你兒子啊,再說了,兔子怎麽會有狗眼呢?這邏輯不通啊!”
陸紋有些受不了了,說道:“我感覺不行了,先去死玉裏休養一會兒,這裏的情況交給你們吧,估計這一睡又要半天,你們能不能讓我那不成器的三個兒子選一些他們的作品送上來,我慢慢看?”
我見陸紋确實鬼體虛弱,另外加上生氣,有些支持不住了,應道:“好吧,老爺子,你先歇着吧,餘下的事情我來解決!”
陸紋老爺子縮進了死玉裏,我趕緊用黃符将死玉包好,塞進了口袋裏,将老爺子的話一字不漏地傳達給了大家。陸英聽得滿面通紅,揮揮手不耐煩地說道:“老爺子去休息了,你們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要是有事,會再找你們的!”
陸家子弟們漸漸散去,有些心高氣傲的,也低下了自己的頭。
兩個老頭子等人都走光了,這才湊上來問道:“張先生,倒底是什麽情況啊?”
我說道:“老爺子身體虛,本來就不能呆多久,再加上急的,就那更虛了,已經安歇了,不過老爺子有交待,讓你們三個不成器……讓你們三個選一些子弟們的作品來看看!”
陸忠邀請道:“不如張先生也随我們去玉坊裏看看吧!”
你還别說,我對這個挺感興趣的,我雖然沒有佩玉,但是我很喜歡玉,玉溫潤高潔,是君子的像征,我雖然不是君子,但是架不住我對君子的向往啊,倒是想看看制玉的流程。當然,陸氏玉和我們在佛三市裏的魅玉坊不同,那裏的都是機械制玉,就像是流水線裏的産品,陸氏玉則不同,這裏的每一件玉都是手工雕的,價值自然也是千差萬别。
陸英陸忠爲了表示熱情,親自領着我們來到玉坊,陸鑫跟在後面。至于陸鑫的父親陸喜,主管着陸氏玉坊的後勤,這一塊他不負責,除了陸紋魂魄被迎回的時候露了次面,其它時間人影不見,都由陸鑫代替了。